舞池里,好多认识不认识的男男女女都跳着跳着抱上亲上了。
郁欢新戴美瞳有些不习惯,花了好一会才在扭着叫着的沸腾人群里,找到自己早就瞄准的新目标。
还好,她的踏板小鲜肉单纯又淳朴,尽管眼睛被酒气晕染得迷离,舞步也随着热情女孩们开始飘得凌乱,却还没被其他女人俘获了去。
...
爱与性可以分开吗?网络上总有人问这么幼稚的问题。
若是不能分开,几千年盲婚哑嫁掀盖头就洞房,越来越红火的妓院鸭馆怎么回事。
还有越来越方便的一夜情,约炮app,小时旅馆...哪个不是彼此看对眼,甚至面都没见就约好上床滚。
谁还会先谈个一年半年有了感情才做。别逗了。
说白了,人也就是动物一种,教配就是本能的生理满足而已。别太高看自己了。
几年前的医学院辩论赛上,这是一位相当看不起人类这种生物的学长论点。
骨子里,郁欢赞同死了学长的论调。
可当时为讨陆铭臣喜欢,郁欢也做出对此不屑的态度。义正言辞说必须要有爱才能有性。
还信誓旦旦保证,说她就做不到为满足生理需要去放纵,这辈子,她只和自己爱的男人上床。
屁。
多少人一辈子都找不到真爱呢。还不是凑合相亲去传宗接代。
她俗着呢,所以眼下...
楼梯下拐角,早做好心理建设的郁欢,肆无忌惮调戏着淳朴学霸小哥哥。
高跟鞋在西装裤角左右游移,血红的指甲顺着男人手心往上爬,在领口开始嚣张作乱。
真单纯的小哥哪受得住美女如此撩拨,盯着郁欢通红的唇,随着她指尖一股股电流满脸绯红直打哆嗦。
唔,郁欢对自己手下小可爱的反应满意极了。
要知道,自跟了陆铭臣,她就一直委委屈屈往淑女绿茶范上走。从没发挥过妖精御姐种种本体技能,真是憋屈死了。今儿可算能尽兴了。
看小哥哥这纯蠢欲动的劲,再进一步就可以往楼上带了。只是...
暧昧妖侬的气氛正好,却被从天而降男人的低笑声震破。
不知看了多久好戏的林少川闪身出来,晃着手里红酒杯痞痞一笑:“可以啊大学霸,也学别人玩起一夜情来了。”
即将被调戏到位的单纯小哥顺着声音抬起头,见了他似乎见了魔王临世般,激灵灵一个哆嗦脱口而出:“林少川。”
然后...捂着脸跑了。
跑了,跑了,撒丫子跑了。
卧槽,这是什么剧情?被扔下的郁欢十分懵。
男欢女爱人之常情,至于被同学喝破就逃跑吗?还是扔下女人独自逃了?真够纯可也够怂啊!
还不等郁欢抱怨完,林少川已上前一步,左手按在她身侧,低头在她耳边热辣辣呼出口气,低哑得诱哄。
“抱歉啊,小美人,害你丢了今晚床伴,不如把我赔给你开心如何?”
被壁咚在男人怀里的郁欢再次风中凌乱。
他说什么伴,自己没幻听,是床吧?吓走了别人,就要把他赔给自己去睡,这么论公平的吗?
学霸们的世界真是毫无逻辑啊。怎么有那么纯怂的,也有这么野浪的啊?太奇葩也太极端了!
“怎么,我这个哥哥哪不如那个怂包哥哥吗?”
见郁欢只顾出神,不说是否答应和自己一夜情,林少川调笑着把她的手拉过来,撩开衬衫放在自己腹肌上重重一按。
手下线条分明的腹肌,滚烫的肌肤触感,终于让郁欢回过了神。
不过,她却没有抽回自己的手,边享受着年轻男人的荷尔蒙福利边眯了眼,认真打量这个送上门的炮友。
明明灭灭光耀下,男人清隽的模样,坏坏的桀骜,矛盾得惑人。
怪不得敢这么嚣张的撩妹,确实有勾人的资本。郁欢满意的暗赞。
只是奇怪,这男人怎么穿衣打扮处处都和自己少女时勾勒的少年一样。
球鞋,仔裤,白衬衫,就连利落短发里也挑出一缕长发帘来。
还有那双桃花眼,也和自己的少年一样,永远看起来带着笑,冷漠疏离却也永远在眼波深处。
可惜,自己的少年永远不会这么油嘴滑舌跟姑娘调情,也永远不会...
林少川今儿屈尊降贵来陆家party,本就是为郁欢。
只是,他万万想不到,不等他玩霸总救美路子,也不用暖男温情手段,小丫头就先勾搭上个怂包书呆子,还要往床上带。
难道她真爱陆铭臣爱到痴,被甩了就破罐子破摔要毁了她自己?随便有个男人就可以?
本来林少川是很气,很不屑,甚至想嫌恶这样为个男人就糟蹋自己的女人。
只是,当他听到郁欢用熟悉的声调叫那个书呆子哥哥时,脚步不由自主就走了出来,还自荐枕席用胸肌诱惑...
当郁欢仰起头,恍惚又专注看着他时,他又只能再次遵从最原始的欲念。
一仰脖喝尽杯中酒,搂着怀里的女人尽情分享酒的甜美与清冽。
多少年后,垂垂老矣的郁欢还是想不明白,一向计划周全的自己,当时怎么色迷的心窍。看更多好文关注vx工种号:小绵推文
却在升入天国时依然清楚的记得,林少川那时嘴里混合酒香的凛冽青草香。
作者有话说:
正偷情的一对小鸳鸯,被陆大少堵在床上会是什么画面,哈哈!
第5章
夜深了,高楼上万千霓虹不知疲倦的闪烁,比千万星河还要闪耀明媚。
可惜,有眼睛的都知道,不论它们多耀眼都是赝品,永远不能比星辰。
病房里,噩梦醒来的郁琳满脸冷汗,唇色青白打着颤,可怜极了。
“不是说后天就可以出院,这情况...”陆铭臣穿着睡衣在床尾,眉间川字纹深深。
郁琳四年前换的肾,又已衰竭到不换不行的程度,却因心脏原因迟迟动不了手术。才到这做饮鸩止渴般调养。可看情况怎么不太妙呢!
“调理阶段正常现象,打完针就没事了。”护士见惯生死,不以为意嘱咐一句出了病房。
“我没事。”郁琳躺在枕头上,有气无力的安慰陆铭臣。“平时我常一夜睡不稳的,今天醒一回已经算好的了。”
她说的是实情,一般人听了难免会心疼她常年的病弱苦痛,陆铭臣也一样。
只是,鬼迷心窍般,他对未婚妻的心疼不由自主就偏了方向。
郁欢常年陪护着妹妹,是不是也多年没有个好觉呢。盯着窗外漆黑夜空,陆铭臣不由愰神。
“臣哥哥,你想什么呢?”郁琳伸出手轻轻拉了拉他:“你手机响了。”
嗯?陆铭臣回过神一低头,是妹妹希然来电?
“哥,你要给我做主,郁欢那个小婊砸又把修远哥魂勾没了...他宁可在书房闷着也不过来做我的男伴,我在朋友面前丢死人了...我跟那个小贱人没完...”
大小姐委屈极了。孩子一样任性的要哥哥给自己出头抢男人。
真是被惯坏了。为了个男人这几年闹得多难堪。
将来要是宁修远死活不肯娶她,她还嫁不嫁高门大户。陆家又丢不丢得起不门当户对的脸。
“希然,你满嘴婊砸贱货...自己又凭什么让别人尊重喜欢?”陆铭臣沉声教训妹妹。
“你还是不是我哥,你们为什么都偏心郁欢,说她一句都不行,她本来就是表子,不然你为什么抛弃她换郁琳订婚啊...我偏要说她,还要她不得好死呢。”大小姐气炸毛了又有了酒,口无遮拦一气。
病房里很静,通电话的人情绪又都那么激烈,嗓门几乎都要喊破了。
郁琳自然把事情听了个七七八八。
垂眸片刻,她善解人意道:“臣哥哥,是希然妹妹出了什么事吗?你赶紧过去看看吧?”
男人对于善解人意的女人,总是会更怜爱。
尤其这个女人又病弱到随时会死时。
听郁琳如此懂事劝他回去看妹妹,陆铭臣就算有走的心也不好马上就离开。啪的一声挂断不可理喻妹妹的电话,
把女孩微凉的手放进被子里,他语气温和哄着:“她没事,你睡吧,好觉才能养神。我在这陪着你。”
郁琳确实累了,只是,病痛的人总是很难入睡。尤其还心事满腹。
缩在被子里好一会,睁眼见病床前陆铭臣一直对着手机屏发呆,她忽然压低嗓子用温软的语气拜托。
“我睡不着,臣哥哥给我读会诗好不好?”
女孩声音低柔软糯,让陆铭臣猛抬起头,眼睛黑沉如海。
记忆里,郁欢也曾软软的叫着他哥哥跟他撒着娇。
似乎就在昨天,也或许是很久以前。
“怎么了臣哥哥,你累就不用陪我,去休息吧!”郁琳适时打断了他的思绪。
真是个体贴乖巧的女孩,自己如今必须要先对她负责。
陆铭臣收敛情绪,对自己眼下该用心的未婚妻展开完美的微笑,随手在床头拿了本诗词。翻开正是莎翁十四行诗。
“自从离开你,眼睛便移居心里,
...
自以为还看见,其实已经失明;
...
心中满是你,什么再也装不下,
就这样我的真心教眼睛说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