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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欢靠在浴室冰冷的墙面上,清醒又理智的点点头又摇头。
    “不过也不一定,还要看林少川是不是能一直让我喜欢了。”
    ...
    林少川醒来时,日光已大盛。
    郁欢正坐在窗前安静的吃早餐,明媚日光笼罩出一片静谧。
    能独睡的几岁开始,林少川醒来,面对都是独属于一个人孤寂的空间。
    第一次睁眼看见人,还是郁欢,一时有些恍惚。
    “看你睡得实在香,就没叫醒你。赶紧洗漱过来一起吃。”
    见他醒了,郁欢语气格外自然的招呼他,就像生活一起多年的夫妻般随意。
    “哦。”林少川点了下头,一句话没多说走进了浴室。
    按开花洒,哗哗水流喷洒滋润全身。
    一年四季,林少川都是洗冷水澡的,温控永远不会变。
    如今,陌生温热的水温,终于让他彻底清醒了过来。
    “你到真大方。”
    洗漱后,林少川坐到餐桌前看了两眼,语气说不上打趣还是不快。
    以为他是说自己不经主人允许,就吩咐管家准备这么一大桌美食。
    “宾至如归不是待客之道吗?”郁欢歪头俏生生一笑。
    傻丫头,想哪去了。她又是什么客。
    林少川拿过她抹好草莓酱的面包咬了一大口,才用眼神示意她身上那件唯一的衣服。
    他的白衬衫。
    女人浑身上下只穿着男人白衬衫,锁骨和大腿若隐若现,真是清纯又野性,魅惑更撩人。
    问题是,那该只属于两个人的情趣。
    郁欢昨天是穿病号服离开医院的,爬上床前嫌弃得胡乱都脱掉扔开。
    洗澡后更不会捡起来穿,干脆就在衣橱拿了林少川白衬衫套上。根本没想那么多。
    眼下吗?她也不想去猜男人是喜欢还是醋味。
    “我还更大方,让管家帮我准备了衣服。一会出门穿。”
    “想去哪玩?”林少川问。
    昨晚,他已经知道,郁欢是自己逃出医院的。他安排的人,郁家的人竟都没察觉。却没追问一句,只问眼下最重要的。
    郁欢觉得,自己真是更喜欢他了。
    眼下去哪,当然是要先去看望自己好妹妹了。
    不知道病秧子发现自己好好的,没有挖出肾移给她,会是什么表情。郁欢眼里略过刀锋。
    不过,在那之前,她要好好打扮打扮。
    毕竟,楚霸王都憾衣锦夜行呢,何况她这个大俗人!
    千红万紫的美容会所,数个美容美发美体小姐围着郁欢推荐各种享受。
    郁欢是纯粹冷白皮,加上郁家多年的营养汤水滋润。用吹弹可破绝不是形容。
    彩妆小姐真心赞了又赞她的皮肤,极力推荐清新裸妆。白嫩肌肤略施粉黛就会十分惊艳。
    郁欢拒绝。
    她选了华丽浓艳的玫瑰妆容。
    强调涂上几层深浅不一粉底,并且还要从底色到眼妆唇妆,包括露出的锁骨都必须带闪耀珠光。
    有妆似无妆的轻薄透近几年十分流行,谁让男人大多更爱女人如莲如茶,温润清雅无瑕纯净。
    她却一定要过气的,夺目的,让男人见色起意却不会怜爱入心的妖媚。
    林少川心下一动,莫名想起祖父时常教导他的话。
    林老先生在失去母亲,妻子,独子,长孙后,笃信起因果报应。
    总是喜欢教导行事诡异偏激的幺孙,好言劝动机不良结出的只能是恶果。不要跟他一样有一天悔之晚矣。
    如今...
    “先生,您说是不是自然裸妆更漂亮,劝劝您女朋友啊。”彩妆小姐不知怎么想的去问林少川。
    自己化什么妆问他干嘛?是颜值即正义吗,还是谁拿钱谁大爷?郁欢几分不满转过头去。
    呃,瞧了此刻靠在椅背上清隽英朗的林少川,郁欢怔了下,也许是她小人之心了。
    在自己面前痞坏的中二少年,在外人眼里却截然不同,自信睥睨中透着上位者强大的气场。
    林少川没想到会问到自己头上,也对,女为悦己者容,郁欢嘴巴上无论涂什么唇蜜,最后还不是入了自己的口。
    压下心内几分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悔意,他低低一笑。
    “只要是她喜欢的,我都喜欢。”
    呦,这句土味情话不错,郁欢喜欢。美丽心情下,妆容也越发明艳。
    华灯初上,郁欢重新站回了医院大门。相比离开时,已天差地别。
    以前,她也漂亮,却没现在这么耀眼,站在街头能把所有人目光第一时间都吸引过来。
    哒哒哒,高跟鞋踩着摇曳的步伐到了病房前。
    房门被推开,郁欢走进去,林少川靠在门框那,静静欣赏着小恶毒复仇记。
    “小姐,你找谁?”
    怪不得都说化妆是二十一世纪最伟大的发明,郁家用了多年的护工一时没认出郁欢来。
    到是郁琳只一眼就认出她来,却还有些怀疑自己眼睛:“姐姐?”
    “是我。”郁欢笑着点头。
    烈焰红唇,娇艳妖娆的女人是郁欢,怎么会?郁琳瞠目结舌。
    不,不重要。郁琳把眼睛瞪得更大。
    怎么穿戴打扮不重要,郁欢不该跟自己一样卧床休养吗?
    刚挖出个肾,她怎么就能这么快站起来活蹦乱跳了?
    病秧子果然被自己吓呆了。
    郁欢笑着在病床尾站定,温声问道:“好妹妹,你身体好点了吗?新肾用起来怎么样,习惯吗?”
    “姐,姐姐,你,你怎么,你不是该躺在病床上?你的肾?”郁琳都语无伦次了。
    “我的肾啊,”郁欢手指卷起自己新烫的大波浪,满意笑道:“当然在我自己身体里啊。”
    哦,郁琳松了口气又猛仰头,象见了鬼似的哑了声。
    “我的肾,我的肾是谁的?”
    病秧子还没有蠢透吗?郁欢眨眨眼,似乎在认真为她回忆答案。
    “你的肾,好像是个邋遢老男人的,听说是个喜欢祸害人的变态,被人报复轮抱死的,正好就给你拿来用上了。挖肾前冲菊花就...”郁欢半真半假吓死她。
    敌人永远最知道你的痛处。
    郁欢话未落尽,郁琳就趴在床头呕了起来。可惜,她胃里什么也没有,只能吐得满脸鼻涕眼泪。
    “这,这是怎么了,医生快来...”护工猛按呼救铃。
    明明换肾手术顺利的不行,麻醉醒了就出了icu。这又怎么了。
    郁欢没如以往上前小心伺候家里小公主,反而竖起自己新做的水晶指甲对郁琳吹了吹嫌弃的摇头。
    “你至于吗...能活着就好了,何必非要我的肾呢,你也要不去啊。”
    第36章 [vip]
    因没有挖成郁欢的肾,让郁欢也变成自己一样干瘪浮肿丑陋的怪物,郁琳气急病发,病房里乱成一团。
    在医院守着郁老先生等分遗产的郁平章, 第一时间接到消息赶了过来。
    护工抓着他在一旁,深一眼浅一眼瞪着郁欢,把坏姐姐恶行一一重复。
    郁平章耳朵听着,视线更在郁欢的吊带背心上停留了好一会。
    记得,从到郁家开始,在妻子要求下,郁欢就从来是从脖颈裹到脚踝的打扮吧,今儿怎么换了紧身裤和露出半个后背的...
    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郁平章沉了沉气走过来。
    “阿欢,你今天心情不好吗...你妹妹刚做完手术,你做姐姐的多体谅她...”
    妹妹,真可爱的称呼啊!
    郁欢笑意深了些:“我知道啊,手术后要多保养,毕竟,我也差点被她逼着上了手术台呢!”
    没想到一向乖巧懂事的女儿忽然叛逆到顶撞自己,郁平章怔了怔,抬起手使劲按压上太阳穴。
    和天下所有手心手背都是肉的父亲一样,为难又痛苦解释。
    “我知道,这件事委屈你了,当初爸爸也不同意,可也是你主动...如今你不是没事了...”
    郁平章很有慈父天赋,立马就接受大女儿没捐肾的事实,似乎还很庆幸。
    我不主动也行啊。郁欢也懒得计较了,她只是想看看真正奥斯卡影帝的演技。
    果然,一流。
    “对了,我今天就搬出郁家了。”郁欢平静宣布。这是她今天第二件要事。
    “不行。”郁平章断然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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