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周景琛工作的时候,她习惯了留一盏夜灯蜷睡在卧室沙发等他,听到门锁转动,第一时间跑去迎接。
有时候太困睡过去了,周景琛也会轻手轻脚把她抱到床上,帮她脱掉睡衣,两人赤裸着紧密相拥。
他身上永远是清新的气息,从炙热的身体传来,仿佛藤蔓一般,缠绕在自己周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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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望着这张如刀削般棱角分明的侧脸,林洛想周景琛肯定睡得不舒服。
他的腿那么长,躺在窄小的沙发上完全伸展不开,白衬衣被雨淋湿,柔顺地熨贴着肌肤,勾出清晰可见的纹理……
一道闪电划过,屋里顿时亮如白昼,周景琛下意识皱起眉头,呢喃地喊了句“安妮”。
林洛心里的柔软处被狠狠撞了下。
十六岁到十九岁,只为这一个男人动过心。
她离开后,每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周景琛怎么度过的?
有没有另一个女孩,像自己一样,用柔软的身子包裹着他,安抚着他,听他纷乱的心跳逐渐平复…
她又想起曾听过的一首粤语歌:
同是过路,同做过梦,本应是一对。
人在少年,梦中不觉,醒后要归去。
三餐一宿,也共一双,到底会是谁。
但凡未得到,但凡是过去,总是最登对……
歌词深深触动了她,她跑去问老板,老板说这首歌的名字叫《似是故人来》。
故人……
果然很贴切。
她现在不是周景琛的情人,没必要再用自己的身子给他舒缓,只是还见不得他难受。
让他睡吧!
夜风吹鼓起淡绿色窗帘,林洛伸手将敞开的半扇窗户缓缓往旁边推去,回头看见周景琛已经睁开眼,有些迷离地望着她。
“你喝水吗?我给你倒一杯。”
“嗯……”
他坐起身,揉了揉太阳穴,接过林洛递过来的果汁,蹙眉问道:“安妮,这是什么?”
“我榨的梨水,喝点嗓子会舒服些。”
她立刻补充道:“你别误会,我可不是关心你,不过以前我去你家里时,你对我不错,有一次还送了昙花给我,礼尚往来罢了。”
“安妮……”周景琛笑了笑,炽烈深邃的眸一眨不眨地凝视她,“如果我送花给你,是想看到你快乐,而不是希望收到你的回礼。”
他把杯子推回去,一语双关说道:“这个我不喝了,我是不会和你分离的。”
不喝拉到!
林洛自己闷闷把一大杯梨汁咕噜咕噜灌进肚子里,看男人还好整以暇地坐着沙发上,心有点乱。
外面雨下得越来越大,难道要让他在这留宿吗?
“你的酒店在哪里?”
周景琛说了名字,果不其然,离偏僻的云水区有一个多小时车程。
林洛有些不放心,迟疑说道:“今天雨太大了,要不你就住这里吧?我去把客房给你铺上。”
她眼里陡然窜过一抹慌乱,心跳突突加速起来,像小兔子一样窜进旁边的房间。
自己真的不是在暗示什么,就算只是个普通朋友,也会为他担心的。
周景琛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好笑地说道:“安妮,去睡吧,不用管我。”àyυsℍυщυ.cΘм(ayushuwu.com)
夜彻底静了下来。
林洛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她和周景琛竟然又躺在了同一个屋檐下,像她刚去C国一样,两人房间紧挨着。
如果她不是好奇心加花痴发作,是不是就没有后来的那些事……
外面突然传来轻微的敲门声,周景琛低低喊了两声“安妮……”
林洛有些慌乱,闭上眼,佯装的淡淡呼吸声下,紧张的小心脏在静谧的黑夜里“扑通”“扑通”跳动得异常清晰。
大晚上周景琛来敲自己门干什么,他是不是想……
林洛撅着小屁股趴在床单上,抱着被子的手,一根根攥握成了拳。
男人脚步声响起,应该是离开了,很快听到开门关门的声音。
林洛一下翻身坐了起来。
周景琛竟然走了!
就因为自己不给他开门,外面下着这么大的雨,雷电交加,他就生气走了!
这个混蛋!
她决定出去把他狠狠骂一顿,以后他的一切都与自己没有丝毫的关系。
门并没有关严实,盛怒之下的林洛来不及思考,“啪”得拉开,快步跑出去冲着正打开后备箱的男人吼道:“周景琛,你要走就快点走,但不要让别人知道你是从我这里离开的,你要是出了什么问题,我可负不起这个责任。”
“安妮,这么大的雨你出来干什么?快回去。”
“关你什么事?你走啊,马上走……”
林洛越想越委屈,抓起周景琛的胳膊,猝不及防狠狠咬了他一口。
她都不计前嫌收留他,让他住在家里,他为什么一点儿不体会自己的担忧?
“嘶……安妮……”周景琛连搂带抱把林洛拽进屋里,却没有松开对她的钳制,解释道:
“刚才我不小心把水打洒在床上,我是想问问你有没有多余的被子,你不理我,我只好去车里找……”
“安妮小公主,请问我的回答能让您不再生气了吗?”
他小心翼翼把袖子卷起来,胳膊上牙印很深,一圈血痕。
周景琛又叹了口气。
“安妮,外公以前可是医生,你从小跟着他长大,学会怎么治病救人吗?”
“……我给你拿碘伏消毒……”
“不对……应该这样……”
周景琛深潭般的双眼凝视着林洛,突然压下身,将少女玫瑰花一般柔软的嘴唇噙住,舌头滑进她口腔,四下扫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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