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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瑟瑟打开看了看,笑道:“咱们血衣楼的手艺越来越好了,这颜色做得真好看。”
    秋月不能久留,只跟她说道:“自己小心。”
    瑟瑟将胭脂盒放好,起身走了出去。
    元祁站在春光明媚处,周身笼罩在一片光晕中,看不清他的神色,听到她的脚步声,转头看来,向她伸出了手。
    瑟瑟步履轻盈地朝他走去,被他轻轻地拥入怀中,爱娇地靠在他的肩上。
    远远瞧着便是郎情妾意的一幕。
    可只有瑟瑟清楚根本没有郎情妾意这一说,他捏了捏她腰间的软肉,“胖了。”
    “……”好气哦。
    瑟瑟跺了跺脚,“殿下。”
    腰上的软肉又被捏了捏。
    “……”
    世人皆知齐王爱花草,有人投其所好,送来了一盆昙花。
    大半夜被元祁抱来看昙花的瑟瑟快恨死那个送花的人了,送什么花不好,偏偏送昙花,一年开一次,花期短的不得了,再没有比这更矫情的花了。
    瑟瑟不知元祁从哪里看出这花会开,她盯着那个花苞瞅了半天,并没有看出一点要绽放的迹象。
    时间久了,瑟瑟也就看出来了,元祁晚上难以入眠,这才做起了这些风花雪月的雅事,只是苦了她,每晚被他拉着去游园,他自己不睡也不肯放过她,可算看出他对她的独宠了。
    她晚上睡得少,白日就困倦。端茶送水的下人时常看到齐王在看书,膝上则躺着一个睡熟的女子。
    元祁对她很是大方,绫罗绸缎、珠围翠绕,把她打扮得光彩照人,瑟瑟喜欢这些精致漂亮的东西,毫不吝啬地亲了他一下,摸着颈上戴的珍珠项链兀自笑得开心。
    元祁靠在椅子上,挑起一条翡翠珠串,“就这般喜欢?”
    瑟瑟挽着他的手臂,仰着头看他,“殿下,我可不是贪图财物,而是因为这些东西是殿下送我的,这才让我心中欢喜。”
    元祁垂眸看着她,“花言巧语。”
    瑟瑟暗道,花言巧语又如何,谁叫有人喜欢听呢。
    ……
    太后寿辰在即,齐王要前往京都向太后拜寿。
    “我也要去?”瑟瑟问道。
    元祁轻抚着她如缎子般的秀发,“是。”
    迟迟不开的昙花,在他们离开的前一天晚上开放了。
    它在月光下静静地绽开又默默地凋零。
    瑟瑟伸手接住一片花瓣,“漫长的等待,只为片刻的灿烂。殿下,我不想看昙花了。”
    沉默过后,他低头吻了她。
    或许没人相信,这是他们最亲密的一次。
    夜色朦胧,她勾着他的脖子对着他笑。
    他却一反常态地撇下她离去。
    路途遥远,瑟瑟一连多日没跟他说上话。
    撩开帘子望去,只看到飞燕骑着马,随行在车驾左右。
    “你失宠了?”秋月扮作婢女前来送饭。
    “没有。”瑟瑟不承认。
    秋月打开了饭盒,“你看。”
    清汤寡水的饭菜令瑟瑟皱起了眉。
    元祁一进马车就看到了一个不该在这里的人。
    “你来做什么?”
    瑟瑟拉住他的胳膊不让他走,“殿下,我是来争宠的。”
    元祁瞥向她,蹙了一下眉,“争宠?”
    “那些人觉得我失了殿下的宠爱,连饭菜都成了青菜豆腐。”瑟瑟颇为委屈,“我不是殿下最宠爱的人么,殿下为何不理我?”
    元祁没开口,她自己琢磨了一会儿,凑过去亲了他几下。
    他攥住她的肩头,“你做什么?”
    瑟瑟轻声道:“殿下可是因为那晚的事情在生气?那这一次我多亲亲殿下,可否就消气了?”
    元祁看了她片刻,将她揽入怀中,“少用你的脑子胡思乱想。”
    “嗯,只用来想殿下。”
    ……
    京都繁华,元祁不像之前在封地时带她外出游玩,反而将她留在内院,连前院也不让她去了,把她当笼中鸟似的藏了起来。
    有小丫鬟私底下议论,说她恃宠而骄被齐王冷落,不复当日恩宠。
    瑟瑟并不当回事,绕到水榭去喂鱼。
    她身上的衣料千金难得,他肯以金玉珠翠来养护她,那这个宠就还在。
    沉思间,忽然听到一阵脚步声。
    瑟瑟回头看去。
    看到了元祁,还有另一个陌生男子。
    元祁看向她,紧抿着唇,神色中多了几分凝重。
    那个男子大步走来,“这便是六弟独宠的美人?”
    元祁走到瑟瑟身边,将她拉到身侧,“还不见过太子。”
    瑟瑟微微诧异,敛起神色,行了一礼。
    太子的目光不加掩饰地落在她的身上,“如此美人,不知六弟可舍得割爱?”
    元祁的下颌紧绷,“无此女在侧,臣弟怕是辗转难眠。”
    太子不以为意,“一个女人而已,孤用十个美人换她如何?”
    瑟瑟看向元祁,等待他的决定。
    他再次拒绝了太子,太子愤然离去。
    元祁坐了下来,将她拉到了怀中,瑟瑟看到他额间的青筋,他在压抑着情绪,她第一次见他如此愤怒。
    瑟瑟抚上他的发际,“我给殿下惹麻烦了?”
    他抬了抬眼,“与你无关。”
    第二日飞燕来到了瑟瑟的身边。
    抱着剑,像个门神似的日日守在她身边。
    “来歇一会儿吧。”
    “不必。”
    瑟瑟不再劝她,转头看向带到京都的那盆童子面。
    花无百日红,过了花期,只剩下碧绿的枝叶。
    元祁大部分时间都在前院,她不知他在忙什么,每次回来都是深夜。
    他有时抱着她不说话,瑟瑟也早已习惯,自己找个舒服的位置,勾着他的手玩。
    他埋在她的颈间说道:“太后给我指了一门亲事。”
    瑟瑟顿了一下,“太后指的应当是极好的。”
    元祁抬起头,缓缓道:“是不错,相府嫡女,温婉娴雅,蕙质兰心。”
    很少听他夸人,如此不吝赞美,看来是很满意了。
    “这般好,正好与殿下相配。”
    元祁捏起她的下巴,“你呢?王府有了主母,可容得下你?”
    瑟瑟撇过头,“奴婢有什么可容不下的?”
    “我的孩儿只会由你所出,你说哪个主母能容你?”
    瑟瑟愣了愣,下意识捂住了肚子。
    元祁牵起唇角,闷笑了一声。
    她去看他,他却闭上了眼睛。
    ……
    太后寿辰,元祁入宫参加寿宴。
    瑟瑟送他出府。
    他对她说,太后寿宴过后,他们就回去。
    瑟瑟看着他登上马车。
    可是,有人不想齐王离开京都。
    飞燕留在瑟瑟身边,见她对着一盆花呆坐半日,奇怪地看了她几眼。
    宴会过后,齐王出了皇宫,在上马车时,突然胸口绞痛,吐出一口鲜血,昏了过去。
    消息传来,府上乱做一团。
    秋月趁乱找到了瑟瑟,“我带你走。”
    瑟瑟没有动,“再等等。”
    秋月看着她,“毒已经下了,还要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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