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所以也时刻提醒自己,他嘴里的任何话、表达出来的任何意图都不能相信。
不能被他牵着鼻子走,不能被他骗了——尽管如此告诉自己,可有时候,心根本不受大脑的控制。
我对黎慕这家伙恨得牙痒痒,却拿他毫无办法,当我意识到这件事的时候,有些事情已经没法改变了。
我姐来的时候,我不可避免地慌张起来。
她是最了解,或许也是一直以来唯一了解我的人,当她在我家里看到黎慕,不管那家伙是否开口说话,她都会察觉些什么。
黎慕显然不是良人,我们之间也并非单纯的情感纠葛,很显然,我跟黎慕绝对不可能有什么好结果,让她知道我的生活里有这么一号人,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所以,我要把黎慕藏起来,让他安分一点,可我也早就预料到,他不可能安分得了。
黎慕从来都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人,越是不让他做什么,他就偏要做什么。
好在,当着我姐的面,他收敛了很多,恶人也知道在某些时候需要装成一只小白兔。
这只把自己套在兔子皮囊下的狐狸竟然真的博得了我姐的好感,在短暂的接触中,他表现得单纯无害,甚至好像在面对我时有些胆怯,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他欺负得很惨。
果然,我送我姐下楼的时候,她说:“不管喜不喜欢,都别对人家太凶。”
我当时刚走出楼门,在她身后,听见她这么说,直接就愣了。
我可真冤,当下就想着,回去饶不了黎慕。
“说什么喜不喜欢的,”我上前,跟她并排往外走,“我俩不是那种关系。”
我姐笑着看看我,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我们已经在小区外面等姐夫来接她,她又开口:“我看得出来,你们关系不一般。”
我实在是懒得说什么,摸出烟想抽,但考虑到她,还是忍住了。
“你从来没让外人来过家里。”她看着我笑,一副很欣慰的样子,“他是第一个吧?”
我站在路边深呼吸:“不是啊,我私生活很混乱的,每天晚上带不同的人回来。”
她笑得不行,没有戳穿我拙劣的谎言。
姐夫的车来了,我那胖乎乎的小外甥坐在后面,一看见我们就眉开眼笑的。
我跟姐夫打了招呼,帮她拉开车门,顺手还捏了一把外甥的脸。
他们临走前,我姐开了车窗,对我说:“如果有新生活那就走进去试试,别那么抗拒,你得让自己解脱。”
我点头表示知道了,催着他们快回家。
我姐一家三口离开了,我站在原地看着。
抽了根烟,然后回家,进小区时看见黎慕趴在阳台的窗边在向外张望。
他看见我仰头,还对我挥了挥手,我懒得理他,回家了。
进门时,那家伙毫无形象地躺在沙发上,嘴里还叼着没点的烟,吊儿郎当的,让人忍不住起了火气。
如果可以,我真的很想跟这小子打一架,打得他这辈子都不敢再来招惹我。
黎慕似乎很确定我跟我姐提到了他,在我决定对他冷处理之后,爬到我身上,一边吻我一边含含糊糊地说:“靳盛阳,你一点一点被我攻略了。”
☆、22
22 黎慕
靳盛阳这人就是个纸老虎,看着挺凶的,但撕掉那层伪装之后,根本就很容易拿捏,我甚至都没怎么费力就住进了他家里,他嘴上说着抱怨的话,但还不是就那样接受了。
每天下班,我先开车回自己家,拿几件换洗的衣服,再带上点生活用品,到他家的时候,敲门他几乎不会第一时间来开,我也不急,就那么等着,用不上半个小时门就会被打开。
就这样,差不多半个月的时间,我已经彻底成了他的“同居人”。
不过,靳盛阳这人别扭得很,就算这样,也不允许我每天和他一起睡,他把客房收拾了一下,让我住那边,偶尔我们晚上□□,做完了就把我赶回去。
真是个没良心的家伙。
和他住在一起的这半个月,我开始对靳盛阳有了更多的了解,他这个人比我想象得还缺乏安全感。
有些缺乏安全感的人是晚上回家一定要把所有的灯都打开,甚至睡觉的时候都要开着,但靳盛阳恰恰相反,每次我回来,屋子里都黑咕隆咚的,他就那么坐在沙发上,像个假人,我把灯打开还会被他骂。
晚上睡觉,如果我们不做 a ,睡到半夜我偷偷跑过去看他,他一准儿穿着旗袍抱着被子躺在那里,睡得并不安稳,有时候我一只脚刚踏进去就被他朝着面门丢了枕头过来。
我尝试过跟靳盛阳讨论这个问题,他非但不跟我聊,还甩脸色给我看,三番五次的,我也懒得管了。
但我看得出,靳盛阳其实一直在被这件事困扰着。
他没办法自救,也拒绝别人的帮忙。
我搬进他家这半个月,他一直都没去酒吧,我一直忍着没问他原因,因为知道,就算问了他也不会好声好气地告诉我,不仅不会好好回答,还会说一句:“关你屁事。”
我现在已经完全了解他的脾气了。
傲娇又不知好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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