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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瞬间,整个空荡荡的器材室便只剩下了宋然还有江洵,两人对视着,沉默开始四散开来。
    宋然一向对于不太熟的人话都不多,而看到江洵他就想起前几天的“小宋哥哥”以及这几天的种种,不禁在不熟之间又多了几分不知从何而来的微妙,于是他发现他没办法坦然和江洵对视,忍不住偏开了头。
    江洵这时也已经完全清醒了,昨天还在想宋然,今天恰好又遇到还两个人同处在一室,但却是在这种自己逃军训在器材室睡觉还发生了意外事件的情况下。江洵一时不知道是该说自己运气好还是不好。
    看着宋然拘谨坐在仰卧起坐垫上,低着头抓着自己的鞋带扯来扯去,原本绑的很整齐的鞋带已经被他扯掉了一只。
    宋然觉得自己现在不知该干什么说什么的行为傻到爆炸,但在江洵眼里,宋然垂着头发丝软软搭在额前的样子十分可爱。
    江洵心软软的,他决定把今天变成幸运的一天。
    于是他把夏星辰的手机锁屏后随手塞进了口袋,在宋然面前以单膝靠地的姿势蹲了下来,抽过宋然手里的鞋带垂眸认真的系着。
    宋然低着头,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视线范围内修长的手,吓了一大跳。
    他条件反射的迅速挺直身子收回手,这才避免出现了两个大男生手摸着手的画面。
    宋然刚开始不知道江洵要干嘛,但当看见江洵居然是蹲下帮他帮鞋带时,宋然心脏直跳,大脑缓不过神,满脑子都是:
    我草我草我草!这不是只会出现在小说中男女主身上的画面吗?他在干嘛他在干嘛他在干嘛!
    真的被吓到了的宋然除了手和身子逃避之外脚自然也是不自觉要迅速抬开,然而江洵温暖的手却是轻轻握住了他的脚腕,力度看着不大但宋然挣脱不开。
    那只手温柔地捉着宋然的脚将他的脚固定在原地,细心将宋然的鞋带系好后,手的主人起身坐在了宋然身旁。宋然更加不自在了,他悄无声息往旁边靠了些。
    看着宋然惊愕的表情和往后退的动作,江洵意识到了自己刚刚的行为不太妥当。他朝宋然笑着:“吓到你啦?“
    宋然愣愣点头。
    一看宋然的反应就知道他对于和男生有这么暧昧的动作有些接受不了,江洵发现自己一见到宋然就有些心悸,大脑不够清醒,行为有些操之过急了。
    宋然的样子看起来似乎也不像是会喜欢男生,也不知道如果他知道自己喜欢他后会不会讨厌自己,一切的一切江洵都不了解,现在绝对不能让宋然发现自己喜欢他。
    于是江洵笑得若无其事,瞎编的话张口就来:“我跟我初中朋友经常这样绑过鞋带,可能习惯了。但你们没这样相处过可能觉得有些奇怪,不好意思啊,吓到你了,我下次注意。”
    朋友之间这么相处是正常的吗?可是我怎么觉得很奇怪?我和谭伟从小一起长大也没给对方绑过鞋带啊。
    宋然有些不信,将怀疑的目光投向江洵。面对宋然的目光,江洵一本正经坦然无比。
    宋然开始怀疑自己:是我没见过世面了吗?
    面对如此坦然的江洵宋然也不好再纠结绑鞋带这件事,他也朝江洵笑了笑跟他说没关系。
    宋然话音落下后,整个器材室又恢复了刚才的沉默。宋然是和江洵不熟不知道说什么合适,江洵是在脑子里找话题,同时谨慎了许多。他害怕自己再控制不住说了些或者做了些暴露自己想法的话或行为,从而再次吓到宋然。
    器材室窗外一棵高大的玉兰树向阳生长,阳光透过落下斑驳的剪影在宋然和江洵身旁,树枝上应该是爬满了蝉,阵阵蝉鸣伴随着清淡的花香传进了二人的耳朵里。
    现在九点多快十点也正是有些犯困的时候,再加上早上军训了一阵本就有些疲惫,宋然坐了一会儿后阵阵困意开始不受控制的涌上来,他坐在原地开始昏昏欲睡。
    而江洵这一思考就是五六分钟,当他刚刚找好话题想要跟宋然开口时,门外传来了有人说话的声音。
    “你确定去年那些绳子被放到这里来了吗?”
    “应该是,新的器材室没有,那肯定只有在这里了啊!”
    “行,那我们快点儿进去找,学生还等着要用呢,咦,这门怎么没锁?嗯?还打不开??“
    说话的声音不小,一听就知道说话的是老师或者教官。
    宋然睡眠不深,听到对话的一瞬间他就清醒了,他心中后悔无比,暗骂自己心志不坚,不该顺从谭伟逃军训的。
    就在他已经做好了门外老师破门而入然后自己被抓的准备时,他的手腕被江洵抓住了,他刚想出声,江洵就朝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宋然乖乖不出声了,随后江洵拉着他,迅速躲到了器材室货物架的最末尾。
    这个器材室的面积不大,呈长方形排布,虽然里面有不少的货架,虽然器材室最末尾的地方光线昏暗,但站在前方往深处看,但凡稍微细心一点儿,都能发现他们的存在。
    宋然由于紧张心跳开始逐渐加快,他脑海里已经脑补出了自己在才入学没多久就被罚写检讨,甚至被公开处刑的悲惨丢人画面。
    “诶,门开了!”说话人的声音欢喜无比,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宋然觉得自己已经凉了半截了。
    就在这时,宋然只感觉腰上一紧,随后伴随着一阵天旋地转,他人似乎是坐在了一块课桌上双脚悬空,后背抵在了一块硬邦邦的木板上,同时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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