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卫大爷回到了自己岗位上,边走边恋恋不舍的回头张望,嘴里依旧絮絮叨叨的。“四年了,我老了,不中用了……我今年七十了……”
操场好似是翻新过,多了四个篮球架和两个乒乓球案子,王校长搓了搓手。“您走了以后,我们众筹了这些设备,还多了一些支教的老师,比原来好多了,教育真的是重要啊,孩子们好好努力,就能走出大山了。”
吴斯霖难得郑重地点了点头。“我会向社会反映这个情况的。”
这时候,一群小学生看到了吴斯霖,几个女孩扎着羊角辫,穿着洗的发白的改良的花裙子,笑嘻嘻地问。“你是四年前给我们捐小学的哥哥吗?”
小女孩的话迅速传开了,一时间,孩子们都在交头接耳。“这就是当时给我们捐学校的哥哥吗?”
王校长笑着说。“这就是当年给你们捐学校的哥哥!”
孩子们零零散散地看向这边,然后整齐地鞠了个躬,齐声说。“谢谢哥哥!”
吴斯霖的眼眶瞬间一红,他吸了吸鼻子,笑着说。“好好学习啊!”
一个小女孩蹦蹦哒哒地走了过来,手里攥着一块包装纸掉色的糖果。“哥哥,这是我藏了半个月的糖,我请你吃糖!”
旁边有孩子接话。“哥哥吃了吧,她都显摆了半个月了!”
吴斯霖没有伸手去接,王校长看着小女孩黑羧羧的手和掉色的糖果,像是明白了吴斯霖顾虑,像这样的富家少爷应该也不缺这块糖吧,于是跟小女孩说。
“哥哥不吃糖。”
吴斯霖看见小女孩委屈的神色,马上接过那块糖,撕开包装纸,咔擦咔擦地嚼了起来,是一块没什么味道的水果硬糖,隐约只有那么一点甜味,但是小女孩喜笑颜开,吴斯霖就瞬间觉得糖很甜了。
正在此时,门卫大爷又气喘吁吁地走了过来。“校长,门口又来了一个人,说是想捐学校。”
吴斯霖:?
当王校长和吴斯霖来到门口的时候,吴斯霖和门口的人同时愣住了。
来人是谭征泽。
两人异口同声。“你不是找素材去了吗?”
谭征泽说。“是啊,我是去找素材了。我先去找了几家果农,他们跟我讲了一些,但是说很多都不太会讲,就让我来这找王校长。”
王校长:“对,是的,我是果农,有什么问题我可以给您讲清楚。”
吴斯霖:“那你说你要捐学校?”
“我发现村里好像没什么学校。”谭征泽又打量一番吴斯霖,恍然大悟。“这小学是你捐的?”
吴斯霖没理他。
王校长迎向谭征泽。“两位是认识是吗?”
谭征泽:“认识。”
吴斯霖:“不认识。”
王校长带着谭征泽和吴斯霖在办公室里坐了一会,聊了一些关于学校的事,谭征泽马上让公司拨款了。
吴斯霖突然觉得,在花钱这件事上来看,谭征泽确实是爽快的。
吴斯霖说。“治标不治本,我觉得还是要从源头解决问题,想必这次剧组来这里也是为了这个。”
王校长:“这次你们要拍什么?”
谭征泽:“我们要录制综艺,您能跟我讲讲果农的事儿吗?”
王校长:“您要演果农?”
谭征泽点了点头。
于是王校长展开了长达两小时激情四射的演讲,选什么果树苗喷什么农药施什么化肥成长周期和注意事项都讲了一遍,甚至还从办公桌底下拿出一套工装来。
这时候,谭征泽瞅到了一旁的狗链。
谭征泽便问。“果农是都会养狗吗?”
听见这话,原本昏昏欲睡的吴斯霖立刻清醒了,他狠狠地瞪了谭征泽一眼。
王校长:“嗯,我们果农都会养狗。狗的作用是什么呢,一个抓小偷,一个是陪伴,但有时候狗也咬人,主人也咬,闹着玩的咬。”
谭征泽若有所指。“明白了,比较有野性。”
三个人又聊了一会,夜晚将至,谭征泽抱着校长给的衣服跟吴斯霖一起往回走。
谭征泽:“谢谢你等我。”
吴斯霖:“谁等你了?”
谭征泽:“那你刚才为什么不走?”
吴斯霖:“你管我?”
谭征泽笑了笑,没有说话,但一路的心情明显都非常愉快。
两个人回到民房酒店,正好碰见准备上楼的初新羽。这家伙不知道从哪整来了一包辣条,此时正全无形象地撕开包装,揪着一条咬进嘴里。
看着还……挺香。
初新羽看见一起回来的两人,愣住了。“你们是一起出去的?”
谭征泽:“是。”
吴斯霖:“不是。”
吴斯霖瞪了谭征泽一眼,又补充一句。“碰到的。你这,从哪整的辣条?”
“你看我是不是特别豪横!”初新羽嘿嘿一笑。“我握着全村仅剩一包的时兴货辣条,是不是像极了乡村富二代!”
吴斯霖白了他一眼。“我看你才像二黄。”
然后吴斯霖没有再理会初新羽,跟谭征泽一起回到了房间里。说实话,床板实在是太硬了,翻来覆去地就是睡不着。
这时候,谭征泽的话悠悠地飘进吴斯霖的耳朵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