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秋享受了两分钟,睁眼道,“行了小安,你也累了,收拾收拾上床睡。”
晏安应声,手上动作却不见停,“哥去休息吧,袜子我来洗。”
黎秋虽有些疲倦,但也不至于累到这个地步。他擦干脚上的水把晏安拎小鸡一样地提回床上,强硬道,“你这才好,经不起折腾,听话。”
他平时吊儿郎当、插科打诨惯了,极少摆出一副长兄的威严模样。晏安被他的样子唬住,便没有了别的动作。
黎秋晾好袜子回到客厅,见那张破陋方桌上放着一个擦去霜洗干净了的柿子。
他轻笑一声,将它拿起。不知为何晏安挑的柿子总是硬邦邦的。黎秋看了好一会儿,才将它放在唇边。
吃完了晏安临睡前的那点小心意,他蹑手蹑脚地回到卧室。晏安发烧初愈,精力消耗的快,几乎是沾床就睡。
黎秋看着晏安那张熟睡的脸,忽然发现弟弟成熟了许多。
面前的这个孩子马上初三,发育正快的时候,今天他买完饺子回来之时黎秋才惊觉他竟已到自己嘴唇位置,脸上稚嫩褪去,逐渐长成青涩少年。
……都快三年过去了。
回忆起两年多的相处,黎秋不由得柔和了目光。他放缓动作上了床,还未躺好就衣角就被人扯住。
晏安紧紧拽着他,嘴上呢喃不清,“哥……”
碰到了黎秋,他便松了紧锁的眉头,一个字呓语半天,唇角带笑,仿佛做了个极好的美梦。
看到他脸上表情变化的全过程,黎秋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侧身给晏安掖好被子躺下,他还没能感叹一句有弟弟真好,便觉得被什么东西硌着了。
同是男人,黎秋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这是什么。他低骂了一声,一边心想自己百密一疏,忘了晏安已经一脚踏进青春期的尴尬时候,一边轻轻缩着往另一边靠。
与此同时,晏安翻身将他抱住,那东西的存在变更加明显。他轻轻蹭了两下,发出难以自已的喟叹。
黎秋:“……”
☆、第 17 章
翌日。
晏安年少,精力耗尽后也恢复的快。在一片熹微的晨光中感受到兄长的动静,他也跟着起了,仍有些迷糊地勾住黎秋的脖子,拦住他要起床的动作,把黎秋往被窝里带。
“星期天呢……再睡会儿。”
黎秋看着那个贴在自己颈窝间的小少年,有些无奈。
温热的鼻息打在黎秋脖颈,本是再熟稔不过的亲昵动作,却叫黎秋联想起了昨晚那一幕,霎时觉得有些别扭。
他不动声色地将幼弟从自己身上挪开,后者如一块狗皮膏药一样又粘了上来,半是清醒、半带倦意地道,“怎么了,哥?”
晏安自那日被黎秋拆穿后,心结已解,明白兄长对他的百般包容,非但没有就此止步,反而撒娇撒的更得心应手、炉火纯青。黎秋本就乐在其中,对晏安偶尔流露的依赖眼神难以招架,也就随了他。
看着晏安那副模样,黎秋也舍不得再说他几句,只阖眼假寐,想着找个时候,潜移默化地给他提上两句那方面的知识。
不曾想没多久,昨夜那个令他难堪的感受又来了。
更炽热、更热烈。大而烫,像一块烙铁。
靠,长得真快。
黎秋想到晏安幼年时候自己给他洗澡,打趣他的场景,忽然一个激灵,抖了一下。
床本就不大,两人贴的极近,这一动难免碰到那庞然大物。这次颤抖的变成了晏安,他唇角溢出半声闷哼来,剩下半声叫他自己咽了回去。
他抱着黎秋的手还没松开。黎秋僵硬地感受到某处被那玩意儿轻轻蹭着,脸色逐渐铁青。
昨晚那件尴尬事过去,黎秋自认为已经没有什么能在带崽路上难倒他了,但现实非要给开个玩笑,让他在看似一片坦途的康庄大道上频频跌倒。
……黎秋天马行空地想,是时候该换张大床了。
黎秋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终于在晏安第三次蹭过来的时候失去了理智,一拳把他打过去,“起开,干什么呢你?”
那拳力道不轻不重,与其说是打,更不如叫推。但这力道已经足以让晏安明白黎秋此刻的情绪,也看明白自己在对兄长干什么了。
晏安顺着黎秋略带尴尬和怒意的目光看去,落在了一处激昂挺立的物什上。他茫然的脸忽然变得煞白,触电般从被窝里弹起,躲到离黎秋最远的床的角落。
黎秋看他那副形如被轻薄的小姑娘模样,觉得好笑,那点尴尬也就烟消云散了。
“上学的时候,老师没说过?”
晏安惊惧掺半,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又往黎秋那一扫,摇了摇头。
……到底只是个快初三的孩子,十三四岁的年纪,这方面还是一张白纸。
长兄如父,黎秋是他最亲近的长辈,也应当跟他讲些这其中的知识。思及此,黎秋一把将晏安拉过来,坐在他旁边细细跟他讲起来。
他大概讲了些生理知识,又再三提醒晏安要尊重女孩,再喜欢也不要在没成年的时候发生关系。絮絮叨叨小半会儿,黎秋觉得自己耳朵都快长茧了,才接过晏安递过来的水抿了一口,放过了自己不堪重负的双耳,“行了就这样,好好领会吧,你哥当年没人教,全靠自己琢磨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