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恪的皮肤莫名有些娇气,第二天的中午就开始出现红斑,还有些水肿,看着特别惨。
同行的女医生看温恪的皮肤没有破,把自己的芦荟胶拿了出来,让温恪涂一下,另一位女医生把自己的防晒霜交给了温恪。
温恪手里拿着芦荟胶和防晒霜不知道怎么用,没好意思去问怎么用,拿出手机查怎么用,看完之后心里一阵感慨。
下午的太阳更烈,温恪他们看诊的地方是完全露天的,阳光直接倾洒在上面,要是在上面磕一个鸡蛋,一会就能烤熟。
老师看着裹得严严实实的温恪,说道:“要不要等到晒伤养好之后在看诊?”
温恪看了一眼排着长长队伍前来问诊就医的病人们,摇了摇头。
汗水顺着温恪的手滑落到地上,没一会就化成了水蒸气。
前来就诊的一位小女孩,发现了给她看病的医生被他们这里恶劣的天气晒伤了,但是还在坚持给他们看病,他漏出来的皮肤都泛着红。因为热的原因,眼睫毛被汗水濡湿了,但是医生的眼神却依旧清明。
小女孩看完病回家之后,就让家里人去给看病的医生们搭建一个可以遮阳的棚子。
温恪看着头顶为他带来清凉的棚子,心里的感受就像在炎炎夏日打完球之后,喝上一瓶冰镇过的矿泉水一样痛快,被他用来擦汗的毛巾可以放在一旁不用理会了。
得知头顶棚子出现的原因之后,温恪特意学了他们的语言中的谢谢怎么说,对着小女孩认真说了一声谢谢。
小女孩一害羞就跑远了,温恪为她准备好的糖果没有送出去,最后进了张醒的肚子里。
中午的时候,温恪在顶楼给他打视频电话,因着时差的原因,国内已经是晚上了。
宋念祖窝在被窝里睁着一双桃花眼就这么瞧着温恪,发现他脸上晒伤了,就这么瞧着可招人心疼了,“你脸上的伤上药了吗?”
“上了,没多大事,过几天就能好。”
因为宋念祖的眼睛需要休息,但是主人还在强撑着不睡,流出来的泪停留在他的眼尾。
美人眼尾含泪,有意无意勾着温恪。
“我们下次再聊,你该睡觉了。”温恪放平了声调。
“再聊一会。”宋念祖不知道什么才能和温恪联络,不想挂断视频电话。
“我给你念你给我写十四行诗,你听完就睡好不好?”温恪做了一个小小的让步,自己工作忙,他的工作也忙,不好好休息他们的身体撑不住。
“念两遍我就睡。”宋念祖属于吃软不吃硬的性子,尤其是在温恪面前。
温恪来的时候,把他最喜欢的书带了过来,因为里边夹着他写的十四行诗。
温恪的奶奶曾在英国留学,温恪英文的都是奶奶教的,自小便说的一口流利好听的伦敦腔,在美国读博士口音也没有变。
十四行诗读完两遍,温恪发现他已经睡着了,也有了几分困倦,只是看着他眼尾似坠非坠的清泪,让自己无端心痒,想为他抚去。
轻声道了一声晚安,温恪回了房间午睡。
午睡醒来之后温恪去看诊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桌角下有一束小小的野花,用手机想查是什么花,但是没有查到,野花没有玫瑰那样的香气,但带着这里的淳朴,格外的宜人。
其他同事的桌角也有这样一束花,男医生们把花放到了白大褂的口袋里。女医生们看见这些野花很高兴,戴在自己的耳边和发间,然后笑着问好不好看,然后笑成了一团。
他们快收工的时候,有一群小孩带着欢笑声跑到了他们这里,看见医生们身上的花,又笑着跑远了。
因为气候的原因,这里到了晚上都会特别冷,当地人给他们送来了能燃起篝火的柴木。
火光照的每个人的脸都是暖洋洋的,来的医生中有两位是少数民族的,他们唱着自己民族的歌,跳着民族的舞,其余的人给他们打着拍子,热闹的不行。
张醒还是个刚毕业的文艺青年,兴致上来了,拿起自己的吉他,唱着青春年少。
温恪听着张醒的青春年少,想着他在这个年纪在干什么,不是泡在图书馆就是泡在实验室,有些无趣。
一位女医生发现有一群少年在旁边偷偷看他们这些医生,就让翻译问问是怎么回事。
年纪最大的少年指了指张醒的吉他,“我们想看看那是什么东西?它发出来的声音很好听。”
翻译在征求医生的同意之后,把这群少年带到了他们身边。
这群少年围在张醒身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吉他。
张醒有些受宠若惊,把吉他交给了这群少年,让他们玩。
吉他和他们这里的一种乐器有几分相似,他们上手很快,一个少年弹着吉他,其他的人唱起他们这里的歌谣。
他们的歌谣很好听,陪着他们还稚嫩的声线格外动听。
在场的医生们听的很入神,给他们打起了拍子,少年们见他们喜欢,弹奏了好几遍。
温恪听着这歌谣,觉得他也会喜欢,拿出手机拍了一个视频,给他发了过去。
篝火燃尽后,少年们和医生告了别,他们相约明天继续。
温恪他们身处他乡,语言不通,习俗不同,却能同这里的人尽兴做乐。
回到房间之后,温恪收到了他的消息,他说,温医生可不可以给我弹唱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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