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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谨行说:“看了你的试镜,他觉得,你不是在演,而是你,就是陆淮安。”
    一个演员,能让别人觉得,你就是你演的这个角色本人,能拥有这样的代入感和感染力,就是你作为演员的成功。
    郁星辰有点怔愣,半晌没说一句话。
    “其实还有一句,我也挺认同的。”
    郁星辰再次茫然。
    周谨行凑近了他,眼神直直盯着他的眼睛,那阵莫名的压迫感又席卷而来,郁星辰一下觉得自己脑子有点卡顿,耳边传来周谨行悠悠然的声音,“你的眼睛,会说话。有时候,不一定要有台词,眼神就可以表达一切。”
    “作为一个演员,你要有一种必要的信念感。”
    郁星辰抬起眼眸,对视着面前的人,一时无言。
    ……
    “《卿安如故》十五场三镜一次!开始——”
    郁星辰被绑在石柱上,眼中恨意滔天,面前的特写镜头把他脸上的变化都一一记录了下来,那透过屏幕而来的恨意,看得镜头前的林汉不由惊讶。
    副导演还在帮他配戏,说的就是剧中沈苍兰的台词。
    郁星辰脸上的表情,从起初单纯的恨,到苦笑,到失望,再到无奈绝望。
    他的咬牙切齿,他的无能为力,他的挣扎和颤抖。
    慢慢的,直到眼睛不再聚焦,茫然空洞地盯着一个地方,这里有一段他的潜台词。
    画面外,副导演在念沈苍兰的最后一句台词,“今日,我就清理门户,为仙门除去这一不忠不孝残害同门的畜生!”
    台词结束,郁星辰脸上浮现一抹微笑,眼角缓缓渗出一滴泪水,这算是郁星辰的临场发挥了。
    但恰巧是这一抹绝望自嘲的笑和一滴略带释怀的泪,像是陆淮安在结束他曾经过往二十多年经历过的温馨,与他过去相信的正义正式告别。
    “卡!”
    场务赶紧上来帮郁星辰解绳子,郁星辰低着头,背靠在石柱上坐着,小鹿拿着纸巾过来看他,郁星辰也只是疲惫地摇了摇头。
    那边监视器前,除了林汉,还有周谨行。
    林汉反复来回地再看他那一抹笑和那滴泪,皱着眉头脸色沉重。
    郁星辰其实有点担心这一镜不过,起初讲戏的时候,林汉觉得这个地方只要眼里含泪就好——陆淮安是绝望的,但是他也倔强,在仇人面前,他不能露出自己的软弱。
    郁星辰刚刚是意外闭了眼,一闭眼那眼泪就自觉地出来了,不过好在只是一滴,那要是泪流两行,估计林导直接就叫停了。
    缓了一阵情绪之后,小鹿扶着他起来,远远看见那边监视器前周谨行跟林汉在讨论什么,林导的表情挺严肃的,而且好像还有点激动,郁星辰就不由忐忑了起来。
    他想起昨天晚上周谨行帮他对戏找感觉的时候,今天穿上这身戏服,身处于这个场景中,那种感同身受就更为强烈了。
    他在旁边等了一会,便看见那边林汉转头冲他竖了个大拇指,周谨行面带微笑地冲他走过来,手里拿着小风扇,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甩着他的宽袖,“可以啊小朋友,昨天那小灶没白开,神来一笔表现不错。”
    郁星辰闻言,原本悬着的心一下落了下去,“我以为他会让我重拍——”
    这种复杂情绪,再来一遍,他真怕自己做不到。
    周谨行双手环胸,往前凑了一些,小声地问他:“刚刚是个意外吧?”
    郁星辰愣了一下,默默点头,“眼泪糊在眼睛里,没忍住眨了一下……”
    周谨行又问,“那抹笑呢?”
    郁星辰摸了摸鼻子,小声道:“那是我想到的……就是觉得那个地方,陆淮安在绝望失望下的心境,笑他自己吧。”
    周谨行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目光看着不远处布景的现场,“挺好的,那一抹笑和那一滴泪,很美。”
    郁星辰转过头,怔怔地看着他。
    第10章 威压事故
    “卡——辛苦!场务道具抓紧收拾——”
    今天郁星辰的戏份算是结束了,前面特写镜头的那场戏比较费力,后面到群戏的时候就会稍微好一些,但这样费心费脑又费力的情绪反反复复的来,他也是真的有点吃不消了。
    副导演过来跟他打招呼,“郁老师您怎么样?明天上午可以休息一下,明天林导说要补一镜,您的戏份挪到下午了。”
    郁星辰回头看了眼,“好的,我知道了。”
    副导演笑了笑,“行,那您早点回去休息吧,今天也挺累了。”
    郁星辰跟几个老师道过别就一边脱戏服外衣一边往外走,一边跟小鹿商量着一会吃点什么补充一下/体力,还没琢磨完呢,迎面撞上了进来的赵钦初。
    赵钦初逮着他就一脸笑意,“星辰哥——我听说你今天超常发挥,林导夸你都夸到我们组了!”
    郁星辰本来就有点脚软,被他一拽一个踉跄,无奈翻了个白眼,“你今天还有戏吗?”
    赵钦初摇头,郁星辰垮着一张脸道:“我累了,我觉得我需要大餐补充营养,搞不搞?”
    赵钦初眼睛一亮,连连点头。
    然后,这两个人就出现在了剧组的豪华餐厅里,大吃特吃。
    赵钦初助理和小鹿两个人,面面相觑不敢言语:“……”
    -
    因为上午没有戏,郁星辰睡的比较晚,可他没想到生物钟在早上七点刚过的时候就把他喊醒了,躺在床上跟天花板对视了好一阵才骂骂咧咧地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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