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当初都怎么教你的?怎的一句都听不进去?日后切不可再说出这样的话。”
永安侯夫人板着脸,说着严肃的话,梁玉琪也只能乖乖的闭上嘴巴。
苏宁悠在一旁听着,也不生气。
婚事这些,都是由长辈做主,苏宁悠没有意见。
爹娘的眼光,不会差到哪里去。
教训完了梁玉琪,永安侯夫人拉着苏宁悠的手,笑呵呵的说:“这孩子啊,自小跟着景阳一起,都学坏了。她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苏宁悠笑着说好。
之后,永安侯夫人看苏宁悠送过来的绸缎以及那些皮制品,连连夸这些是好东西。
“亲家公亲家母倒是有心了,这些上好的绸缎啊,听说是苏州产的,路途如此遥远,也只有亲家公亲家母有这个本事,能拿到这时兴的布匹。”
苏宁悠笑着说:“家中有做绸布的生意,昨日回去,刚好还有一些,便给娘带一些过来,娘喜欢就好。”
婆媳两人说了一会儿话,话题又转到当家主母一事上边。
在这之前,都是永安侯夫人管家,如今她将这个位置交给了苏宁悠,苏宁悠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做才好。
永安侯夫人便安慰苏宁悠,说她近段时间身子不太好,管着家中事物太过劳心伤神。
永安侯那边,倒是有几房妾室,但是永安侯夫人不放心她们,便只能劳烦苏宁悠了。
后院的那些勾心斗角之事,苏宁悠自然是听说了。
好在,她爹至今只娶她娘一个,夫妻两人恩爱有加,自小苏宁悠也不用经历那些兄弟姐妹间的勾心斗角之事。
“娘身子不好,宁悠便暂时接管这管家之位,等日后娘的身子好了,这府内的杂事,还是得由娘来掌管才是。”
永安侯夫人笑着说好。
一旁的梁玉琪,听着一脸生气。
自永安侯夫人那里回来,梁景阳还在屋里头哼唧哼唧着。
听到苏宁悠与水心说话的声音,梁景阳挣扎着爬起来一些。
“苏宁悠,苏宁悠,你快些过来。”
这一次,梁景阳的语气,没有之前那般恶劣了。
水心见此,便带上门退下去。
苏宁悠慢慢的走到梁景阳的床榻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梁公子有何吩咐?”
一句话,又将梁景阳气个不轻。
好在,梁景阳这一次忍住了。
他强迫自己露出一副温和的笑容,小心的对苏宁悠道:“苏宁悠,咱们和平相处好不好?你若是帮我上药,日后我不为难你了,好不好?”
这么一副恳求的语气,瞧着态度还挺好。
到底是永安侯的嫡长子,对方若是出了什么事情,苏宁悠不好交代。
想了想,苏宁悠笑着道:“让我帮你也行,在这个东西上边摁一个手印。”
说罢,从怀里掏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纸张放到梁景阳的面前。
梁景阳看到上边密密麻麻的字,便是一阵头疼。
大致扫一眼,上边写的大概是一些不能欺负苏宁悠之类的内容。
各种条条框框的,梁景阳十分不喜欢。
不过,他却是一口答应了。
摁了手印,苏宁悠这才找来药物,掀开梁景阳的衣裳,慢慢的给他上药。
永安侯教教训梁景阳果真是没有手软,那些鞭伤密密麻麻的交错在一起,一道覆盖着另外一道,苏宁悠瞧着心惊得不行。
药粉洒在梁景阳的伤口上边,是一阵火辣辣的疼。
“苏宁悠,你轻点,轻点啊。疼死了。”
药粉洒在伤口伤,哪里有不疼的?
苏宁悠一点也没有手软:“你这人就是欠揍。多打你几下,你就舒服了。明知晓逃走爹知道了会处罚你,你还逃,不打你打谁?”
如今好了,不仅挨了打,还被她压着,可是舒坦了?
梁景阳嘴巴硬得不行,听着苏宁悠的一番话,便顶嘴:“要不是你那个弟弟,我爹会打我吗?我会这样,还不是你造成的?”
苏宁悠不让梁景阳说她弟弟的不是。当下,一根纤细白皙的手指头,直接便摁到梁景阳后背那血淋淋的伤口上。
下一刻,梁景阳疼得撕裂的大叫起来:“苏宁悠,你这个泼妇,你趁我病,想要我命?我告诉你,等我好了,我一定将今天的仇恨,加倍的讨要回来。”
坐在床边的苏宁悠,见梁景阳依旧嘴硬,当下手上的力道又重了一些:“那我得趁着你病时,对你狠些。日后没有这个机会了,岂不是可惜?”
梁景阳疼得身上的肉块都跟着跳动起来,他满头大汗的,终于是开始求饶了:“苏宁悠,轻点,你轻点,我错了还不行吗?”
苏宁悠冷哼一声,将手上的药粉全部洒在他后边的伤口上,然后十分粗鲁的拉上他的衣裳。
“梁景阳,你这大少爷的脾气要是不改改,回头我让你多吃些苦头。”
说罢,便收拾东西,然后洗手去了。
守在外边的水心,听着屋里惊天动地的哭喊声,又是生气,又是想笑。
这姑爷,真不是个东西。
一顿鞭打,没有这么快好起来。
再加上永安侯想让梁景阳老实些,将他扔在苏宁悠的屋子里头后,也不安排人送好药,也不给梁景阳请郎中,这伤口自然是没有那么快好了。
苏宁悠早晨到永安侯夫人那里请安,便说起梁景阳的伤势。
哪知那永安侯夫人居然说:“景阳这阵子做得太过分了,先让他疼一阵子把。你爹手底下的人下手都有分寸,看着伤口是深了些,却是不会要他的命的。”
想来,那梁景阳是经常挨打,永安侯夫人都不知道怎么心疼他了。
做娘的都这么说了,苏宁悠自然不会再多说什么。
回去之后,苏宁悠只用手上仅有的伤药,洒在梁景阳的伤口上。
消停了一两日,梁景阳有些精力,又开始挑苏宁悠的刺了:“你这女人,是不是对我使了什么毒手?我这伤口好些日子了,居然还不好。”
苏宁悠在一旁与雪团玩耍,听到梁景阳的话,她站起来,笑眯眯的说:“我是给你下了毒手了,不仅下了毒手,今日我还要变本加厉。”
“水心,去厨房拿盐水来。”
梁景阳一听,立刻就怂了:“哎哎哎,你做什么?我随口说说,你还来真的了?我这伤口这么多天没好,你快些去请郎中来啊。本公子这身子骨,若是被你折腾坏了,日后下不得床,不是还要你侍候?”
苏宁悠翻个白眼:“我怕凭啥给你请郎中?凭啥侍候你?你日后下不得床,我便找借口跟爹娘提和离。”
这般没心没肺的男人,让她侍候?呵。
梁景阳的脸又黑了。
他想生气,奈何现在事事要靠苏宁悠,他只能将肚子里边的火气给忍着。
梁景阳身上有伤,晚上睡觉总有诸多的不方便。
好在,这院子里头有几个梁景阳的下人,梁景阳要换衣裳要上茅房什么的,苏宁悠都是丢给那几个随从。
至于睡觉,苏宁悠看在梁景阳有伤的分子上,倒是大度的让他睡床,自己则睡在地板上。
身为苏府的千金大小姐,苏宁悠自小含着金汤匙长大,性子却没像那些名门千金娇软,睡地板她也能睡得着。
苏宁悠连续睡两三个晚上的地板,梁景阳貌似是有些良心不安了。
这个晚上,他难得开口对苏宁悠道:“要不,还是我睡地板吧。”
第6章 挑拨离间
苏宁悠看着梁景阳那一张苦哈哈的脸,没好气的说:“行了,你睡!”
地板很硬,即便是垫了两床被褥,睡在上边依旧是骨头酸疼。
苏宁悠跟梁景阳水火不容,自然不会心疼他。
梁景阳见苏宁悠这般,识趣的闭上嘴巴。他还是睡床吧。
熄灯之后,苏宁悠抱着雪团入睡了。
今晚比前几个晚上要冷一些,苏宁悠睡在地上,时不时的有一阵凉风自窗户缝里边灌进来,冷得她忍不住缩脖子。
床榻上的梁景阳安静不到两刻钟,便开始喊了:“我要解手。”
苏宁悠还未睡着,听到梁景阳的话,眉头不悦的皱了皱。
“没熄灯的时候,你要解手不会说?熄灯之后就喊,你怎么这么能折腾?”
苏宁悠自地上爬起来,用火折子点燃屋内的烛火。
床榻上的梁景阳,见苏宁悠一脸不悦,心情便好了。
当下,那一双如同桃花一般的眼睛,微微往上勾了一些,眼底露出阴森森的笑意来。
“你可以不起来 ,我直接在这床上解决。”
说罢,居然挣扎着要解开裤子。
苏宁悠见梁景阳在那里耍无赖,便知晓他是想戏弄她。
当下也不怕,两手抱胸的站在床榻前的不远处,饶有兴致的看着他,然后道:“那你就在床上解决,反正也不是我睡上边。”
说着,还直勾勾的盯着梁景阳的裤头看,貌似是在等他将裤头解开。
梁景阳见苏宁悠如此不知廉耻,好心情又没了。
瞪了苏宁悠一眼,说:“你赢了,快些过来。”
苏宁悠不说话,而是转身开门走出去。
没一会儿,梁景阳的一个侍从便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