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进门几日,便将梁府的事儿,交由她管理。
一个外姓女子,凭什么要干涉她家的事情?
梁玉心见梁玉琪脸色不好看,又淡笑着继续道:“这男人啊,要的是面子与里子。大哥已经十七,去万春楼也不是什么出格的大事。爹娘便这般惩罚大哥,实属不该。这男人三妻四妾的还不正常?瞧着大嫂这架势,是不想大哥日后纳妾了?”
一番话说得掏心又掏肺,梁玉琪心里边怎么想的,梁玉心不知道。
但是梁玉心知晓,这个梁玉棋也是不喜欢那苏宁悠的。
“你小小年纪,知道的倒是挺多,还知晓男人理应三妻四妾之事?”
梁玉琪悠悠的扫一眼梁玉心,眼神意味深长,瞧得梁玉心内心忐忑不安。
到底是不喜欢梁玉心那一派惺惺作态的架势,梁玉琪懒得与她多说,转身便走进屋去了。
后边的梁玉心,气得狠狠的揪着自己的绢帕。
*
梁景阳在屋内养了好几日,终于是能自行走动了。
见着苏宁悠这几日忙着处理府内的一些事情,他瞧着这个女人,是怎么也喜欢不上来。
一日到晚都在忙,倒是显得他这么一个男子整日游手好闲的。
这么一不喜欢,梁景阳便想着要整一整苏宁悠。
哪想,他还没有开始找苏宁悠,梁玉琪便是来找他了。
那日听了梁玉心说的一番话之后,梁玉琪觉着挺有道理。
这梁府本来就是他们梁家的,凭什么要给苏宁悠管着?
找到梁景阳之后,梁玉琪便将这个事情告诉给他知晓。
“哥,您也不管管那个苏宁悠,她嫁过来之后,咱们兄妹两人,就没有好日子过了。这么大一个府邸,现在大大小小的事情都由她管着,咱们算什么啊?”
“就连您出去玩乐,她也要管着,这分明是不希望你纳妾嘛。日后您若是纳妾了,她岂不是要上吊自杀?”
前边一番话,梁景阳听着挺赞同,后边这一番,他便疑惑了:“我什么时候说要纳妾了?”
梁玉琪看梁景阳一脸茫然,便是知晓他没有往这方面想过。
于是就同梁景阳说:“京城里边的那些大门大户,哪一个男人不纳几房小妾的?您是咱们梁府的嫡长子,日后是要继承这梁府诺大的家业的,不纳妾怎么能彰显您的身份?”
梁景阳皱了皱眉头,两只桃花瓣一般的眼睛,有不满的神色浮现。
“我才不要纳妾呢,谁说我要纳妾了?女人多麻烦啊?就苏宁悠那一个女人,我都烦死,要是再来几个女人,我受得了?”
说罢,便做出一副嫌弃的模样来。
梁玉琪诧异了。
自梁景阳满十五岁之后,便时常去万春楼。
若是不贪恋美色,一直流连那些胭花之地作甚?
梁玉琪还想说什么,梁景阳已经走了。
身上的伤势没好,他走路的姿势怪异得不行。
苏宁悠忙完了府上的事情,这才有时间去外面看自己的铺子。
那些铺子生意都不错,每日,管事的都会将银两送到别庄里边去。
刚刚同水心出梁府的大门,苏宁悠便被梁景阳给堵住了。
今日比昨日暖和一些,苏宁悠穿的是一身月牙白的春装。
头上除了束发用的一根玉簪子,便是什么首饰也没有了。
见梁景阳拦在自己面前,苏宁悠秀气的眉头轻微的皱了皱。
“你去何处。”
仗着自己个子高,梁景阳站离苏宁悠很近。
那强烈的压迫感将苏宁悠笼罩,苏宁悠下意识的往后退两步了,直到离梁景阳有几步远,这才开口:“跟你有什么关系?”
被教训一顿之后,这个男人性情变了不成?好好的万春楼不去,堵在她面前作甚?
梁景阳心里边不高兴。
“你嫁到梁府来了,就要守妇道。谁家的媳妇像你这般,日日在外边抛头露面的?”
“从今日起,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可以踏出这大门一步。”
这便是没事故意来找茬的。
苏宁悠扫了眼梁景阳那张脸,又扫一眼他的那两条腿。
这个男人的两条腿,倒是出奇的长。难怪个子这般高。
慢悠悠的自怀里掏出一张纸来,摊开之后,苏宁悠拿到梁景阳面前给他看。
上边,有梁景阳的手指印。
“看清楚了再说话。”
上边的那些条条框框里边,有一条便是不能干涉苏宁悠的自由。
梁景阳见着上边写的内容,唇瓣紧紧的抿了抿,之后便将那张纸抢过来,三两下撕成了粉碎。
路边有不少人经过,见到梁景阳将那张纸撕碎又狠狠的扔在地上踩上一脚,一些闲言碎语又渐渐传开了。
梁景阳居高临下的看着苏宁悠,不屑的笑了笑,“这不是没有了吗?说罢,还对苏宁悠呵了一口气,那模样轻佻至极。”
苏宁悠见梁景阳如此不要脸,估摸着已经气够了,这会儿倒是一点都不生气。
她看着他,秀气的眉头轻微的挑了挑,也不知是想起了什么,突然间就笑了。
“原来梁家的嫡长子,都是这般不守信用的?你问问他们,敢不敢拦我。”
边上的侍从,听到苏宁悠的话,下意识的便低下头去。
如今苏宁悠当家,永安侯与永安侯夫人又护着苏宁悠,这个府邸上下,是没有一个人能够管束得了苏宁悠的。
再者,他们每个月的俸禄,都在苏宁悠手里拽着,若是惹来苏宁悠不高兴,谁知晓下个月,他们的俸禄会不会少上一些?
“你!”
梁景阳见周边的侍从一个个的低着脑袋,气个不轻。
瞧着他们这副样子,便是知晓不会将苏宁悠如何。
苏宁悠笑呵呵的往梁景阳的方向走两步步,突然间伸手摁住梁景阳身上的某处,梁景阳便立刻疼得龇牙咧嘴。
梁景阳身上的伤口未好,走路都不利索,苏宁悠自然是一摁他就受不了的。
“苏宁悠,等本少爷好了,一定会好好好的收拾你。”
疼极了的梁景阳,还不忘开口说狠话。
苏宁悠笑:“那便等你好了,再收拾我。”说话,便是越过梁景阳,带着水心出去了。
梁景阳见着苏宁悠大步离开,气得一巴掌呼在身边侍从的身上。
“你躲啥躲?你是听本少爷的话?还是听那个女人的话?”
那个侍从吓得缩了缩脖子,之后小声的解释:“少爷,属下若是得罪了少夫人,会被扣俸禄的啊。”
梁景阳:“少了多少俸禄,本少爷给你补上行不行?不就是银子吗?本少爷多得是。”
侍从:“少爷,老爷收缴了您所有的银两,您现在已经没有一文钱了。”
梁景阳:“……”
没有了银子,梁景阳便寸步难行了。
苏宁悠走进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梁景阳看了半天,也看不到她的身影,更是气得不行。
这个女人,就是一个扫把星,专门来克他的。
没有银子,梁景阳便是外出玩乐也没有了乐趣。
苏宁悠在外边,一呆便是一天。梁景阳在家中坐不住,想出去走走又没有银子。
思来想去,他便去找梁玉琪要。
梁玉琪不过十五岁的小姑娘,平日里,永安侯夫人会给一些银两给她,却也不是很多。
在屋内搜刮了许久,大大小小的碎银子都集中到一处,也不过几两银子罢了。
这么些银子,买些零嘴是绰绰有余的。到万春楼那些高档又费钱的地方,几两银子还进不得门。
“哥,能给我留一些吗?”
梁玉琪平日里最是听梁景阳的话,这会儿将自己所有的银子都给梁景阳,也是忍不住心疼。
永安侯夫人在银子上管束得严,平日里边他们兄妹犯了错,便是要扣他们的银子的。
梁景阳见梁玉琪手上的几两银子,也不拿,黑着一张脸便转身离开。
这几两银子,还不够他在万春楼里边喝一次酒。
傍晚苏宁悠回来,便见到梁景阳那一张黑沉的脸。
今日出门前,两人发生了一些不愉快,这个男人摆出这么一张黑沉的脸,苏宁悠自然知晓其中原因。
苏宁悠不管梁景阳,进屋之后,便让水心打水过来给她梳洗。
在外边忙碌了一天,身上难免是有些粉尘之类的脏东西,吃东西之前梳洗一番,吃晚饭也舒心一些。
梁景阳被苏宁悠无视,心里边更加的窝火。
“苏宁悠,做人不要太过分!”
苏宁悠正洗脸到半,听到梁景阳的话,她停下来,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你这人是不是中风了?”
一天到晚的,没有一日是让她省心的。
好似不找她的麻烦,今日便会过不下去一般。
梁景阳憋着一天的怒火,这会儿是再也憋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