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心宸尚未开口,薛振宇抢先道:“有其父必有其子,你看心宸就知道了,一样的臭脾气,觉得谁都得听他们的。”
贺心宸:“也都专情。”
安嘉月噗嗤一笑:“好了,不说这个了,赶紧想想怎么办吧,都已经过去半天了,再不出个声明,别人都以为我们默认了。”
贺心宸:“办法我已经想好了,只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陪我搏一把。”
安嘉月:“什么办法?”
薛振宇也竖起耳朵:“你确定你有办法澄清?黄渝肯定知道你俩确实有一腿,派人盯着你们的一举一动,否则也不会拍到吻照还追到医院了,就算你们现在撇清关系,以后怎么办?能隐瞒一辈子吗?
“为什么要隐瞒?” 贺心宸反问,“我们本来就在交往,大大方方承认就是了。”
薛振宇和安嘉月都吓了一跳:“你打算承认?不怕你爸生气吗?”
“协议里没有规定不能公开,只规定了所有后果都由我自己承担。” 贺心宸道,“原本不打算这么快公开,但既然都这样了,否认只会让人觉得我们欲盖弥彰,不如公开,用真诚换取理解。”
薛振宇又咆哮了:“你疯啦?!你怎么知道大家会理解?万一不理解怎么办?嘉月的前途不就完了?”
贺心宸:“所以我说,前提是嘉月愿意陪我搏一把,我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
两个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安嘉月。
贺心宸:“嘉月,如果你不愿意,我们也可以不承认,但你应当知道,大家相信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安嘉月神色彷惶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窗边,静静思考着。
天空不知何时出太阳了,雨却还在下,远方的天边隐隐架起了一道彩虹。
“我从小时候起,就总被人传些难听的流言蜚语。” 安嘉月低喃着,“这种东西很难反抗,也很难自证,有时候我越拼命自证,别人越觉得我有问题,所以我通常选择无视。我没有办法改变别人,只能改变自己。”
贺心宸走过来,陪他站在窗前,看着玻璃上两个人的倒影:“你眼前这面玻璃脏了,全是雨水,你会选择擦玻璃还是擦自己?”
安嘉月莫名:“当然是玻璃。”
贺心宸:“那为什么脏的是别人,你却要改变自己?”
安嘉月微愣,继而苦笑:“你很会安慰人,不过即使我们公开了,我预计也会有很多人认为这是你为了挽回名声迫不得已的举动。”
贺心宸目光下移,落在那条月亮项链上:“这点你不用担心,我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我们曾经相爱、现在相爱、未来也会相爱。”
薛振宇:“…… 我跟我老婆结婚十年都没说过这么肉麻的话。”
贺心宸没理会他:“嘉月,你愿意陪我冒这个险吗?先说清楚,公开之后可能会影响你的事业,电影的邀约可能会减少。”
安嘉月浅笑:“再不济,我也可以演你这个大导演的戏呀。”
薛振宇:“…… 这是我活了几十年听过最浪漫的话。”
他依旧被无视了。贺心宸握住安嘉月的手,缓缓昂起头,窗外的阳光一丝丝映入他镜片后漆黑的眼睛:“那我们就赌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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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点,“安嘉月 包养”的热搜从 “爆” 降为“热”。
没等到官方澄清的一众路人粉丝都以为这事已经盖棺定论了,迟迟没看到万纳公关的张勇也以为薛振宇束手无策了,又一次动起了发律师函的念头。
他不敢得罪薛振宇,发之前打电话询问薛振宇那边的情况,熟料,电话还没打出去,薛振宇直接亲临了天艺的大楼,并拿来了一沓文件,让张勇带着他去见马涛。
张勇满腹疑问地带着他去了,进了总经理办公室,薛振宇将手中的文件袋呈给马涛,深深叹了口气:“很抱歉,我们贺总给您带来了这么大的麻烦。”
“哪儿的话,是我们嘉月不懂事被拍到……” 马涛边奉承边翻开了文件,脸上假笑一凝,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解约协议?”
薛振宇点头:“我与贺总思来想去,没有可以完美解决此事的办法,为了弥补给贵公司带来的损失,贺总愿意替嘉月付解约金,这样他的事就不用马总您操心了。这是一份初步的协议,您看看。”
马涛立刻寻到违约金金额,眉头一皱:“这…… 三百万…… 当初嘉月签进天艺的时候,我们定的中途解约金额是一千万。”
薛振宇笑了笑,含着些许不屑:“马总,您觉得他付得起那么多钱吗?如果他不解约,您要花多少钱来公关这次的事?即便您不花钱管这件事,您觉得以他现在这样的名声,以后能为贵司挣三百万吗?无非就是拖到合约到期罢了。”
这三问把张勇和马涛都问住了,安嘉月进公司三年只为公司挣了不到百万,现在又爆出了这么大的黑料,以后能不能接到戏都是个问题。
薛振宇适时地补充道:“这是贺总的一份心意,并不是他的义务,他大可以放着不管,反正赔一部电影,折一个演员,坏一点名声,对他来说根本无关痛痒。您要是不愿接受,那我这就走了。”
马涛和张勇对视一眼,张勇点了点头。
马涛出声喊住转身离去的薛振宇:“薛制片!等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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