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是要准备复婚了吗?”
我压了压心底的怒意,想要尽量保持冷静,我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面对何南泉都能激起我心底的恶念。
“我有没有说过,让你离我离秦哥远点?”
“你开记者会是不是为了江陵的事?”
何南泉皱着眉头看向我,“江陵的事没那么简单,未寄已经让我查到当时那个导演的声明一出来,把舆论风向引导到江陵身上的是环球的人。”
我愣了愣,“不是星梦为了保蓝鲸才引到江陵身上的吗?”
“星梦怎么可能会让舆论影响到自己家的艺人,环球不是针对江陵他们是冲着星梦去的,他们想要打开国内的市场就必须踩着星梦和史诗,只是他们没想到会有个黑粉在这个时候发了个黑贴直接害死了江陵。”
“他们之所以把苗头对准了江陵,就是看在江陵与周吝还有和你的关系匪浅,等着你为了江陵自乱阵脚,你要清醒一点,否则以你和未寄的关系会害了史诗的。”
“小谢,江陵不过是网络暴力和商业竞争的牺牲品,你这么做不值得。”
陈念惊愕的看着何南泉,“你在说什么呢?江陵是谢老师的至交好友,怎么会不值得呢?”
何南泉冷冷的看着陈念,“亏你也是史诗出来的还做了经纪人,自己的艺人要犯浑你不拦着还纵容!”
“我...”
“不过是个牺牲品...” 我咬了咬唇,嘴里尝到了血腥的味道,才松开,红着眼看向他,“为什么牺牲的不是你们这些唯利是图的商人呢,为什么牺牲的要是江陵呢?”
“娱乐圈就是这么残酷。” 他有些无情地看着我,“谢遥吟,未寄这些天给我打了很多电话,他说让我看着你不让你做傻事,还说你一定要做什么让我全力帮你,他这么爱你,你忍心把他牵涉进去吗?”
陈念眼睛红了红,推开何南泉,“你不能拿这个去绑架谢老师,他已经失去的够多了还不能为江陵争取点什么吗?”
“你自己想好了,你要想为江陵做什么就得断绝了和史诗的关系,断绝了未寄的关系。”
我看着何南泉,从那眼神里我几乎能看到一种赤裸裸的贪婪,我冷笑一声,“同一种把戏你竟然能在我身上用三次...”
我好笑的叹了口气,“我不影响史诗,也不影响秦哥,我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替江陵讨回一个公道,至于你,你是想故技重施靠抹黑我来撇清我和史诗的关系,或者是其他什么下流的手段都可以,但现在,我请你让开。”
何南泉看着我,慢慢移开身子,他目的达到了犯不着再拦着我。
我临上车前,看了他一眼。
“何南泉,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把你干的那些勾当告诉秦哥吗?”
我抬眸,冷笑着看向他,“因为我不想让你这种脏东西污了他的眼睛,我不说,你也要记得别自露马脚。”
我抬脚上了车,“陈念,走。”
陈念开着车,不时用余光看我一眼,忍不住开口道,“你不能为了江陵放弃秦老师...”
我靠在车窗上,心里还在想着刚才何南泉的那些话,原来是环球的人在作梗,难怪我这边刚得罪广告商他们那边就删了我的戏份。
我让陈念打开车窗透了口气,“不会的...”
“谢老师,你和秦老师离婚的时候网上铺天盖地的黑料是不是和泉哥有关?”
我舒了一口气,缓解了胸闷的感觉,幽幽道,“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我也无所谓了...”
陈念皱着眉头,鼻子有些酸涩,“你为什么不肯等秦老师回来帮你呢?”
“有些好笑...” 我笑了笑,闭上了眼睛,“我们两个明明都在淤泥里,可就是不愿意让彼此闻到这里的恶臭,自欺欺人...”
我终于明白了周吝说我会困死在娱乐圈的意思,因为想要脱身的惨烈之处并不在于自毁前途,而是自毁人心。
再鲜活的心也会在这里衰竭。
而我面前剩下的唯一一朵玫瑰花,也要互相支撑着彼此活下去。
到达记者会的现场,媒体都已经到了,陈念陪着我上去的时候忽然拉住了我的衣袖,我以为她要我再三思斟酌一下,没想到她靠近我,“我们与你同在。”
我笑了笑,不知道她怎么忽然中二了起来,拍了拍她的肩走了上去。
我很少西装革履的出现在大众面前,我系上西服的扣子,踏出去的第一步,忽然感觉岁月重叠,与过往的一些片段辉映。
第一次拿新人奖的时候...
拿清风奖影帝的时候...
只是物是人非,当初是欢喜,现在只剩怨恨。
我坐下以后打量了一下满场的媒体,清了一下嗓子,慢慢靠近话筒,“大家好,我是谢遥吟。”
媒体将调好的摄像头对准我,为了拿到第一手新闻甚至很多媒体都采用了直播的方式。
“非常抱歉占用社会资源,本来没必要召开记者会发个微博也一样的,但是为了能方便各位记者提问,我特意召开了记者会,希望接下来各位各舒己长,不吝提问。”
他们听出我言语里讽刺的意味,开始左右低语。
“这次,我是为江陵而来的。”
“我不打感情牌,不消费去世的人,只阐述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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