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她的心情很好,非常非常的好。
柳大人虽然没有直接说让她进衙门当捕快,但答应破案之后给她安排一个职位,那在县衙里面可以破案的差事,可不就是捕快嘛。
水晴香指望这个案子可以早一点儿告破,让她可以梦想成真。
最近柳大人那里烦心事可真多,先是三宗凶杀案没有破,秦捕头又突然失了踪,跑到于蓝县找线索,除了叫来久未见面的师兄帮忙,一无所获。
水晴香有些烦闷的踢着路上的小石子,心里面在推测着案情,她刚刚走到县衙门口,就看到老仵作和几名捕快急匆匆的从衙门里面走出来。
“你们这是去哪里?”水晴香有些惊讶的问。
老仵作见过水晴香几回,知道她是县令大人面前的红人,所以颇为客气的回答:“水姑娘,今年真是流年不利呀。郊外又发现了一具尸首,听说好像是刚刚从县衙牢房里跑出去的云道长,死得真是惨呀。哎,咱们县今年也不知道遭了什么霉运,竟惹上这样的事。”
老仵作感慨一声,便跟上几名捕快的脚步走了。
水晴香微微迟疑一刻,马上跟在了他们身后:“我跟你们一块去。”
水晴香想着,自己从之前的三名死者搜集到部分资料,已经可以给凶手画像,如果搜集到更多的有用信息,应该能够推断出凶手的身份。
虽然从前三名死者身上搜集到一定的信息,但水晴香总觉得还缺少一点儿什么,才可以把整个凶手拼图拼完整。
之前的三具虽然已经突破水晴香的极限,但到了现场,当水晴香看到第四具尸体时,已经有了足够多的思想准备。
一块巨大的圆石砸在尸体上,把尸体砸得身体粉碎,面容俱毁。
除了那一身的道袍,还有那灰白的头发,依稀可以辨认出是从县衙大牢里面逃出来的云道人。
按理说,云道人在看到怡春院的老鸨被人杀害后,已经疯了,可他能没事人一般的从县衙里面逃走,除非有人营救,否则只能说明一件事情——他之前在装疯。
如果这个推论成立,那么他肯定知道杀死老鸨子的真凶是谁,或许可以更大胆的推测一下,云道长也是当年贡品被盗案的知情者,或者是直接参与者。
只可惜,他就这么死了,否则或许可以从他嘴里知道些许线索。
“死者是头骨粉碎致死,身体脏器也有受伤。”老仵作在检验过云道长的尸体之后得出了结论。
水晴香脸上露出几分犹豫之色:“死者的身上难道没有其他的伤吗?比如说,他的后脑勺?”
水晴香是清楚的记得,云道长之前的后脑勺是受过伤的,所以她推断云道长和凶手不是同一人。
“哦,那后脑勺的伤只是一点儿轻伤而已,没两天就结痂好了,并不是什么性命攸关的伤口。”老仵作淡淡的回答。
“那可不可以,一个人自己用重器砸到自己的后脑勺,造成这样的伤痕?”水晴香心里面有疑惑,想找老仵作来证实自己的猜测。
老仵作略一思量,不解的回答:“可以是可以,但伤不了太重。而且,为什么有人要故意砸伤自己的后脑勺?”
水晴香听到这个回答,心里面骤然间一冷。
她之前还有所怀疑,觉得自己多想了,但今天听仵作这么一说,又肯定了她心中的猜测。
只是,在确定之前,她还需要寻找新的线索。
水晴香没有继续呆在云道人的死亡现场,她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去做。
离开现场,她朝着发现老鸨子碎尸的方向走去。
老鸨子和云道长都死在郊外,而且现场都离得不太远,当水晴香走到一棵老桦树时,停下了脚步。
当初这棵老桦树上挂着一块块老鸨子的碎尸,情景十分恐怖,现在再站在这棵大树底下,树上的碎尸已经清理干净。
可即便如此,水晴香站在这里时,依旧感到后背发凉,阴气森森。
因为碎尸案,这个地方和这棵老桦树恐怕都成为了东淄县百姓的恶梦,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人敢踏足这里。
水晴香站在树下,围着桦树仔细研究起来。
这棵大树枝繁叶茂,像一顶撑开地巨大的伞,如果想把尸块一块一块的挂上去,还颇费一番功夫。
水晴香双手交叉于胸前,眼睛盯着桦树,思绪却停留在凶手杀人的情景模式下。
此刻,她把自己幻想成为凶手,把人杀死之后,站在树下要处理尸体。
“我很恨这个女人,非要把她碎尸万段才能发泄心中的愤怒,这棵桦树正在郊外的最高处,挂在这里远远的就能被人看到。我就要让她死后受到这种被人ling的感觉,做成这件事情不止我一个人,我还有一个一起犯案的同伙。”
水晴香在脑海里面做着案件推理,她觉得以前只是朝着案件的表面去判断,现在她打算换一个方向,以凶手的身份重新设想一下整个案件,也许能够得到不一样的收获。
离开老桦树之后,她又接着朝前走,印象中她还记得云道长就埋在这棵老桦树的不远处。
果然,只走了半柱香的时间,她便找对了地方。
当处的小坟包已经被人挖开,云道长之前躺过的坑洞还在那里。
其实之前水晴香也有所怀疑,云道长并不是受害人。相比,他才是害死老鸨子的真凶。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如果他真的这样做了,为什么又会被人埋在坑里面?
而种种的信息,又表明凶手不可能是单独做案。怡春院的丫环说老鸨子是和云道长一块逃走的,这证明云道长开头并不是直接杀人的凶手,可他为什么又会放弃盟友,而是选择让凶手杀了老鸨子,还帮她碎尸呢。
水晴香心里面有很多的疑惑,需要一一解答。
她径直走进那个坑洞,平静的躺下来,想在里面感受一下云道长当时的滋味。
突然,她看到一样东西,忽然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