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开茅草屋的门,水晴香顺着门缝看过去,就见里面放满了各种珍贵的花花草草。
有娇嫩芳香的玉兰花,有姹紫嫣红的牵牛花,有天姿国色的芙蓉花……一个破破烂烂看似不起眼的茅草屋里面全是价值连城的花卉。
水晴香看到,不由的眼睛一亮。
这些花别说在这荒野郊外,就是在大奉国的皇宫,也算是稀有的。
虽然大奉国的百姓还很穷苦,但是有钱人的生活并没有受到影响,花鸟虫鱼,有闲情雅致的富人还是会花大价钱买喜欢的东西。
这一盆花不说价值连城,价值万金是绰绰有余的。
“客官,您看这里的花怎么样?看中哪一盆尽管说,想要什么样的花也尽管告诉我,小的一定想办法帮你弄到。”
“呵呵,这些花可都非同凡响,是你自己种出来的吗?”水晴香看向对方的眼神之中闪烁着犀利的光芒。
小伙计似乎察觉到一丝不寻常,马上警惕的想把水晴香赶出房内,“你究竟是不是来买花的?不买就走哈。”
水晴香拿出身上的腰牌,在小伙计的面前亮一亮:“我是来查案的!”
小伙计见状,猛然间狠狠一推水晴香,想夺门而出,却被水晴香一把抓住,而且狠狠的踩在地上:“你这小贼,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偷这么多的花私下来卖,看我不把你抓进县衙。”
“哎哟,大人饶命,大人饶命!这不是我的主意,这不是我的主意,小的只是替人卖花而已。”
水晴香急忙问:“替谁卖花?交出主谋,我饶你一命。”
小伙计趁着水晴香一分心,马上夺门而出,拔腿就跑,一跑到院中就大喊:“来人呀,来人呀,官府要抓人了。”
水晴香想冲出去把小伙计再抓回来,可她走到院中,却发现从四面八方来了许多人。
看上去都是一些苦大仇深的穷苦农民,有老头老太太,还有光着脚的泥娃娃,他们看到追赶小伙计的水晴香,纷纷拿上镰刀和锄头等农具,怒气冲冲的瞪着水晴香。
一旦水晴香把小伙计带走,这些穷苦农民势必要对付水晴香,虽然这些人武功不济,但聚拢在一起还是有一定战斗力的。
“我是京城来的刑部侍郎,那人是盗花贼,我要带他回京定罪。”水晴香亮明身份,想要这些人配合,如果不行的话,她只能动手,虽然会麻烦一些,但她相信想要带走那个小伙计也不是难事。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用带着浓重口音的官话说道:“他是俺孙子,帮俺们卖花,有什么罪?为什么要把他带到京城定罪?”
水晴香一愣,她原以为盗花贼只有一个,没有想到还有同谋,而且还是这样的同谋。
“这些花都是桃花镇的花农种的,你们怎么可以私自偷去买卖?”
旁边拿着锄头的老者愤愤道:“我们就是桃花镇的花农,卖我们自家的花,有什么罪?”
水晴香心中不由微微惊讶,可看他们的样子,又不像是说谎。
等水晴香仔细一询问,才问清楚来龙去脉。
原来桃花镇的县令与当地地主勾结,侵占了这些花农的田地,以到时间涨租为由,把这些花农赶走,同时还把这些花农们辛苦培育出来的花卉占为己有。
花农们失去一切,只能跑到这郊外种地,可他们又不甘心辛辛苦苦培育出来的花草拱手送人,便隔三差五里应外合偷些花出来。
“原来如此。那你们也不应该偷花呀,可以直接上衙门告那地主。”水晴香听这些花农讲完,不由有些同情他们。
“告?如何去告?那桃花镇的县令就是王家的舅舅,还能胳膊肘往外拐?”老花农一脸的愤然。
“哎,这些事情等我进京之后再说吧。不过,你们现在可不要再偷花了,等我把此事向陛下报告,陛下自有定夺。”
哪里的农民都是最朴实的,刚开始这些花农以为水晴香要治他们的罪,都对水晴香有一些抵触心理,但后面听到水晴香愿意帮他们,又簇拥着水晴香走出来。
好巧不巧的是,柳英逸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一把长剑直指这些人。
“快放开这位姑娘,否则今天就算殒命在此,你们也休想伤害她一分。”柳英逸拔出来长剑,气氛一时间变得剑拔弩张,“你们这些采花贼,光天化日就敢强抢民女,你们知道她是什么人吗?”
额……这家伙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水晴香呐呐的说:“他们没有对我怎么样,只是一时气不过,才出此下策的。”
“你居然替他们说话,若是我再晚来一会儿,只怕你就被他们掳走,下落不明了。”柳英逸语气里面埋怨水晴香做着烂好人,并且压低声音小声的在水晴香耳边说,“你也勿需害怕,等会儿我挡在前面,你先离开。若是走不了,我们一起对付这帮宵小之辈,大不了我们死在一块。“
“你看他们的样子,也不像是会对我做出什么的人。”
“采花贼还能做出什么好事?只是连我也没有想到,这里的采花贼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伙人。”柳英逸不由在心中感叹,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呀。
“什么采花贼?他们只不过是桃花镇的一些花农,偷了地主家的花而已。”
“什么?”柳英逸心中吃惊万分,脑海中划过临走前慕容义优那张满是笑意的脸,“你不是向陛下请命,来桃花镇抓采花贼。”
“我倒是想领一些有难度的任务,可陛下不肯,找了半天才找到这样一个任务。”
搞了半天是弄了一个乌龙,柳英逸不由有些尴尬。
水晴香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柳英逸,马上说:“这桃花镇的县令居然敢颠倒是非黑白,欺骗皇上。我现在就去县衙找他们县令,看他们有何话说。”
“你去,他们就认帐吗?”
柳英逸淡淡一笑,“若是以东淄县县令的身份来讲,肯定不行。可是以大奉国的王爷身份,有何不可?”
水晴香倒是忘了这茬,眼前的这位还有另一重身份。
她跟在柳英逸身后,两人和一众花农朝县衙走去,水晴香半路在寻思着,刚刚柳英逸是不是向自己表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