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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以极快的速度调动着余下的守护者们前往,风间羽也搭上了去往那边的飞机。在飞机落地的刹那手机接通了来自前方的信号。
    进不去。电话那边说, 那栋建筑整个的燃烧了起来,燃烧的火焰抗拒着我们的靠近。
    风间羽将手里的包裹递给了身边的人,眉头紧锁:火焰属性查出来没?
    电话那边的人安静了下来, 伴随着催促的声音,刚刚出来的情报直接就落进了风间羽的耳里,火焰的属性是
    是大空。
    风间羽深吸口气,他的脚最终落在了实地,他抬头看去,那庞大的家族别墅被包裹在升腾着火焰里,上方还在冒着烟雾飘扬而去,被微风吹散。
    那是熟悉的橙色火焰,一如既往的温柔而强大。但是不同的是此时此刻的火苗摇曳着四下舞动,带着几分狰狞凶狠、暴躁的意味,阻拦一切窥探者和进入者的侵扰。
    这是火焰暴动。
    只需一眼,风间羽就了解到了最根本的问题到底是什么,那是出于自身的经验。但是他不能说,只是开口问着一些话语。
    守护者们能进去了吗?
    不能。所有有火焰者都被排斥在外,暴力的办法也行不通。岚守已经试过很多次了。
    那无火焰者呢?
    无火焰者的确是能够进去的,但是会被打昏了送返回来。
    啧。
    风间羽咬紧舌尖,这是他缓解自己紧张一直以来的小习惯,往日有沢田纲吉看着还不敢咬,沢田纲吉一不看着他就容易老毛病重犯。
    风间羽脱下自己的外套甩进身后的人的手心里,往前走去的步伐没有犹豫,他只是留下了一句话。
    等我。
    火焰暴动风间羽经历过,那一次的他烧毁了整个家族。事后他收集着家族记载的资料,曾了解过这方面的问题。
    能够造成火焰暴动的人少之又少,因为其中一个必须的条件就是掌握的火焰力量必须强大。而沢田纲吉毋庸置疑,他就是最好的大空。
    凭借着沢田纲吉的超直感和那绝佳坚韧的心性,他不会轻易的被迷惑。这个家族研究了解过有关火焰的事情,他们有独特的引诱对抗手段风间羽最终猜测出了真相,他们运用药物引诱出了沢田纲吉的火焰暴动,但是他们没想到来的人是彭格列的十代目,所以火焰的力量彻底爆发出来他们完全难以控制。
    而针对火焰暴动的办法也很简单,要么等他自我发泄够了之后停下来,要么强行打破进去。前者风间羽舍不得等,那对身体伤害极大。后者对于沢田纲吉的火焰来说,现在完全没有人能够打破。
    那么最后的选项只有一个。
    他所信任的人,一个无火焰者,独身穿过火焰去唤醒他。从那噩梦中。
    当然,身为雪之火焰的拥有者风间羽能来到这里自然是依托了自己火焰的特殊性。隔着紧闭上与外界隔绝开来的门扉,风间羽的指尖上抬,燃烧簇起的小小火焰带来的是从天而降的白雪,落在掌心边化散了开来,寻不到存在的痕迹。
    但是落在大空火焰之上的白雪却浅浅淡淡的覆盖了一层白色的雪霜上去,被覆盖的地方火焰势头稍稍弱下去一些,似乎被安抚着,又勾着自己小小的火苗同落下的雪花玩耍着。
    风间羽便顺着道路一点点摸索而去。
    这个实验所还有人活着在。那群引诱沢田纲吉火焰暴动想要抓捕利用他的人还活着,并且肯定还在找着办法捕捉沢田纲吉。
    他在来之前早就找寻过这里的地图,并且在飞机上背了下来。计算着沢田纲吉来的时候应该首先要去的地方,他没有迈步去往实验室里面,而是转身去了地牢。
    沢田纲吉肯定会先去地牢,释放那些无辜的孩子们。
    风间羽的猜测在这里得到了验证。地牢门口的火焰燃烧得显然比其他的地方都要大,推开滚烫的门往里看去,看见的是被逼着躲到这里缩进牢笼最里面的科研人员,那些侩子手。他们带着恐惧的眼神看着前方的不远处。
    那里被无数的火焰围绕着,正中心好像有一个人,整个场景宛如盛开的花朵一般。
    风间羽眯眼去看,最终看见了自己一直心心念念的人。
    沢田纲吉被困在自己的火焰中,或者说因为他暴动后昏迷,那火焰将他包裹着保护着他,避免被对面的人伤害得到。
    他和它都在抗拒着所有人的靠近。
    但是风间羽必须要去。
    他抬起脚来,无视了那边喊出声的侩子手们,在众目睽睽之下往前走去,走上了那道火焰铺就的路,火焰围成的堡垒。无数的火焰在摇曳燃烧,他却恍若未闻,任由双手被纠缠,所作的也只是从中抽出撑着这副摇摇欲坠的身躯继续前进。
    烫。
    风间羽的脑袋全部都被这一个字充斥着。他伸出的指尖不消片刻就被烫红了色。
    他咬紧牙关,将所有痛呼压在喉间不发,他强撑着自己的身子往前走去,被火焰灼伤也分毫不惧怕,任由他们落在自己身上肆虐,他的眼眸紧紧的盯着前方,那个他最重要的人的身上。
    直到他最终站在了沢田纲吉的面前。透过火焰去看沢田纲吉的脸。
    他伸出了手。
    风间羽从火焰中抓住了自己的光,将他从肆虐的火舌中抓紧拉出来,扯到了自己的面前。
    风间羽压着嗓音正准备开口,他的喉嗓早已经因为炙热的缘故干哑不堪,声音有些发不出来,或者说是过分嘶哑宛如无声的呢喃。
    他只能先轻轻拍着沢田纲吉的脸,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嗓音。
    在他终于可以开口说话的那一刻,昏迷着的沢田纲吉的声音却先他一步出了口。
    云雀学长山本狱寺
    沢田纲吉的声音很小,带着痛苦,他的语调都是颤抖着的。
    风间羽听不太清,他忍着疼痛低头去听,俯首凑近沢田纲吉的唇畔。那双唇畔轻轻张开又闭上,吐出的话语却是清晰的。
    小春蓝波妈妈
    京子
    风间羽的目光有一瞬间的愣住,他明知道要快点喊醒沢田纲吉,却还是不甘心,死死的抓紧沢田纲吉的衣领低头凑近想要听到自己的名字。
    哪怕自己在他心里其实是最低的都好。
    但是没有。
    沢田纲吉紧皱的眉头,抿紧的唇畔,再也没能说出话来。
    风间羽沉默着松开了紧攥的指尖,勾起的唇角带着自嘲的笑意。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狠狠的戳了戳身上被烫伤的地方,强迫性逼着自己的嗓子发出抽气声来出声,断断续续的喊他。
    阿纲醒过来
    沢田纲吉在混乱的梦境中痛苦着。
    他梦见了很多人,很多事。那些年少的相识,那些同甘共苦的日子,那些一起走过的路,那些欢声笑语。不过一切都宛如一面镜子一般,缓缓开始破碎往下摔去,粉身碎骨,只留下无数的碎片,扎进心口疼得厉害。
    他梦到了自己最害怕的场景之一。
    那是陪伴着自己的朋友们的离去,他们背对着自己大步朝前走去,向着黑暗前进。而自己跪坐在地上,伸出的手抓不住任何离去的衣角,在痛苦中睁眼最后捧起的只有毫无呼吸气息的脸庞和撕心裂肺的哭喊。
    那是一张张熟悉的面容,闭着眼,好像安然睡去。
    云雀学长山本狱寺骸大哥库洛姆
    他一一数着,每每看见一张熟悉的面容身子就抖得厉害。
    小春蓝波妈妈京子
    还有reborn。
    他一点点念着。
    沢田纲吉咬紧了唇畔,期望一场噩梦快点过去,逼迫自己快点醒来。但是他却被困在其中,被一双看不见的手强迫着推着往前走去。
    最里面躺着一个人,是他无比重要的人。
    只看见那长长披散开来的铺了满地的黑发,沢田纲吉就颤抖着指尖,知晓了最后的那具尸体会是谁的。
    沢田纲吉不愿意去看。
    他死死的闭着眼睛,任由那双手转换着抚摸而上他的眼睛逼迫他去看。
    折磨与痛苦间,他额前的火焰燃烧得越发浓烈,滚烫得仿佛要把他自己一起灼烧了去,连同这场噩梦一起烧个干净。
    慢慢的,慢慢的,有人的声音传了过来。
    那人喊着他的名字,穿过无数的深渊和滚烫的火焰,跌入深海往下沉去寻找他的身影。伸出的那双手捧起了他的脸蛋。那是温热的指尖,带着活人的气息。
    阿阿纲
    零碎的声音渐渐响起,小到难以寻觅。但是沢田纲吉却听见了。
    他顺势抬头看去,阴沉的天色不再是乌黑一片,而是伴随着烧却的痕迹有一束光透了进来,那人迎着光而来,跌落进他的怀里,抬起的面容带着熟悉的样子。他落在自己的怀里,鲜活而温暖,粉碎了身后那个之前一直避让着不曾看见的脸。
    风、风间羽。
    你不能继续睡了。风间羽说,他难得的唇角带着浅淡的笑意,眼底却是淡下去了痛苦,身子都在颤抖,要活着醒过来。
    沢田纲吉拢着怀里的风间羽,梦境和睁开眼看到的现实重叠了开来。风间羽在他怀里,不一样的是他们的对面站着无数举枪的人,而在他怀里的风间羽的背后早已经被鲜血染红了衣袍。
    从火焰暴走中清醒过来的那一瞬间,是最为薄弱的时候。
    那些人一直都在等着这个时间,在火焰消失的那一刻就开枪了,企图杀死沢田纲吉,但是却被风间羽打断了。
    风间羽挡下了那一颗子弹。
    呆愣的抽手回来看着手心沾染的满满的血液,沢田纲吉愣住了几秒,他回过神来,头颅像是机械一般的转动着,看向了那边举着的枪口。
    梦中极力避免未曾去敢看见的场景,却在现实中被上演。
    他额上的火焰燃烧着越发鲜艳的色彩,那双落进金色的眼眸却让人背脊发寒得可怕。
    沢田纲吉问:谁开的枪?
    后来有人说,或者彭格列十代目在黑手党世界的所有伟大作为,就是一场烟花拉开了序幕。
    一击摧毁了整个基地,那绽放夜幕之上的烟花。
    彭格列未来的十代目抱紧了他爱的人。
    第33章
    在那次事件之后, 沢田纲吉逼迫着自己对于火焰的掌控精准到了一个恐怖的地步,甚至主动找reborn进行加训,锻炼自己的精神快速恢复的办法,还有各种的抗药性。
    更重要的是, 在那次之后的某一天, 去医院看望风间羽的沢田纲吉握住了风间羽的手, 第一次认清了自己心里喜欢的人, 重要的人是谁。
    他正视了这个问题,同风间羽说着自己的话,磕磕巴巴似乎鼓足了积攒的勇气,最后在风间羽称得上是温柔的目光下开口了。
    阿羽, 我喜欢你!请你当我的男朋友吧!我想要我想要一辈子好好的照顾你!
    风间羽握着沢田纲吉指尖的手一顿, 他垂着头,目光从沢田纲吉的脸上落到了地上。
    沉默了很久, 他叹了口气, 似乎吐尽了这半生的荒唐, 接受了在他看来那宛如施舍的爱意。
    他说:好。
    从睡梦中醒来, 沢田纲吉昨天那悲哀到了极致的样子还在不清明的脑中回想着,风间羽被锁链的摇晃撞击的声音拉回了心神。
    他从不相信沢田纲吉是爱他的, 这句话是真的。风间羽始终都觉得是自己夺走了少年对京子的那份情感,他宛如一个卑劣的小人一般, 强行用愧疚和感动去抓住了沢田纲吉。
    毕竟那可是你爱慕了整个年少的人, 毕竟那可是你无数次困难中前行的动力啊,那也是你在最后喊出来的名字。
    沢田纲吉追着他年少的初恋, 风间羽看着沢田纲吉的背影。这从一开始就决定了的事情,也将贯彻他们余下的半生。
    后来呢?睡着之前沢田纲吉好像对他说了什么。
    沢田纲吉说了什么呢?风间羽细细回想着。
    那极致的悲哀压过了一切,沢田纲吉出口的声音近乎带着几分绝望。
    我很清楚我喜欢的人是谁, 我爱的人是谁。他说,我爱的人是你,是叫风间羽的人。
    是那个会对我笑,会对我好,一直陪伴着我不离不弃,在所有人之前先抓住我的手,在重重火焰中穿透伤痛过来带我迎接黎明的风间羽。
    风间羽垂着眼,因为被抓紧了手,也没办法像往常一样伸手去摸摸沢田纲吉的脑袋,他只能转过头来用自己的脸蛋去蹭蹭沢田纲吉柔软的棕发,漫不经心:我知道了。
    他说的是我知道了,而给他的答案早在最开始就给到了沢田纲吉的手中。
    沢田纲吉颤抖着自己的身子埋首风间羽的脖颈没有抬头,两个人就着这个别扭的姿势彼此沉默着,直到最后睡去。再次醒来的风间羽还在清醒着自己的意识,起身想要动一动才发现自己轻微的动弹就被身后一直抱着他的人紧张的抓回来按在自己的怀里,死死的锁住。似乎生怕会把他弄丢了一样。
    沢田纲吉也醒了过来,他的脖子因为睡觉姿势的缘故有些酸疼,抬手一边揉着,另一只手还是落在风间羽的腰上,不肯撒手。
    昨夜的荒唐就是一场梦,梦醒了两个人怀揣着彼此的心思和计谋,同床异梦,念想的从来都不是一样的。
    沢田纲吉还准备说什么,一边的风间羽却理了理自己乱糟糟的头发,指了指不远处的梳子叫他拿过来帮自己来梳理头发。
    风间羽晃了晃手里的锁链,示意自己实在是没办法了。
    沢田纲吉了悟,这才拿了梳子过来,嘴里的话被堵了回去,能说的只是握着风间羽柔顺的黑色长发帮他梳理的时候表达赞美。
    沢田纲吉拢来边上掉落的几缕发丝放在掌心往后理顺,汇拢成一把换了个手高高的握着,空下来的手则是伸了出来。他低头凑近自己的手腕,咬着那根黑色的皮筋拿了下来,这才慢慢的帮风间羽扎着方便的马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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