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姚薇和马如龙的态度截然相反。
姚薇认为我做得对,马如龙却认为我多管闲事。
其情可悯的犯罪分子多了,我不可能管得过来。
“就当是我疯了吧。”
我放下筷子,故作轻松的说道。
“嘀嘀嘀……”
这时,我和马如龙的手机都响了。
“案情通报,郊外黄土村灌溉沟发生命案,二队队员立刻出动!”
看完案情通报短信,我和马如龙对视一眼,接下来的几天又有的忙了。
当即,我和马如龙将餐盘交给姚薇处理,分别跑向门外和大队办公室。
“上车。”
警局门口,陈可辛单手一挥,几名警员迅速登上警车,警灯呼啸着前往郊区。
一个小时后,警车先后开入黄土村。
此刻,当地的警察已经布置好了警戒线,将大批看热闹的村民拦在外面。
陈可辛带着我们,在一名老警察的带领下,走进案发的灌溉沟。
“林然,你带樊敏去勘查尸体,其他人调查四周可能遗留的线索。”
陈可辛有条不紊的下达命令,叫来报案人了解情况。
走到灌溉沟旁边,我不禁苦笑了一声。
灌溉沟内散落着凌乱的白骨,要不是其中一颗骷髅头,根本看不出是人类的骸骨。
我也不知道自己走了什么霉运,加入警队一个多月,遇到的三具尸体,一个比一个复杂。
比起之前的巨人观,白骨尸身更难勘验。
尸体一旦变成白骨,确认死亡时间的尸斑和尸痕就都没了。
“下去吧。”
我领着樊敏,小心翼翼的跳入前面的灌溉沟,准备进行先期的骨骼收集工作。
由于这里地处农村,经常可以看到死去的动物尸体和骨头。
为了避免错分,必须先把这些非人类的骨头清理掉。
经过半个小时的缜密寻找,我和樊敏在其他警员的配合下,找到了大量的人类骨头。
看着这些散落的骨头,我让人从村里找了两张桌子,拼凑在一起,准备现场进行骨骼排列。
临近天黑,一具成年人的尸体骨架,呈现在桌子上。
我接过樊敏递来的毛巾,擦了擦头上的汗,拿起微型手电,观察白骨的牙齿。
在死者白骨化的情况下,通过检查牙齿,可以判断出他的年纪。
我仔细检查每一颗牙齿,观察着上面的磨损程度。
“樊敏,我说,你记录。”
“好。”
樊敏马上拿来记录本,认真记录我说的每一句话。
“死者年纪大约四十岁左右,死亡原因失血过多。”
在樊敏记录的同时,我已经放下了手电筒,开始用第六根手指,小心触摸着面前的白骨。
通过白骨传来的触感,我先后确定了死者的死因和死亡过程。
“死者生前遭遇过暴力殴打,颅脑,肩胛骨被钝器重击过,同时,白骨表面还有锐器的痕迹,凶手在杀死死者之后,应该使用砍刀之类的凶器,对死者进行了分尸。”
说到这里,我微眯双眼,单手抓起死者的头颅,说道:“死亡时间最少一年以上。”
“林哥,我都记录完了,还有吗?”
樊敏目不转睛的看着我,眼中带着崇拜的目光。
不仅是他,周围不少人也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
仅凭一双手,就能查出这么多线索,也难怪他们如此惊讶。
“暂时没有了。”
我摇了摇头,说道:“对了,附近并未发现凶气和死者遗留物。”
随着我下达完验尸报告,樊敏马上将记录本交给了陈可辛。
“林然,有关死者死亡时间这点,你能不能在详细推算一下。”
陈可辛走到我旁边,露出征询的表情。
“很难。”
我苦笑道:“陈队,你应该知道,这种白骨案的侦破难度有多大,我能推断出死者死亡一年以上,已经是最大的程度了。”
陈可辛听后微微点头,过去命令队员去查附近十里八乡的失踪人口,并让人把报案人带过来询问。
樊敏悄悄凑到我身边,嘟囔道:“真倒霉,竟然遇到了这种案子,估计这个月别被想休假了。”
对此,我只能一笑处之。
不怪樊敏抱怨,实在是白骨案是法医最不愿意碰到的案子。
首先,调查死者死亡时间和身份,就是个天大的难题。
其次,死者死了这么久,附近可能存在的线索,也早就风吹雨淋破坏殆尽。
除非查到死者的身份,否则很难有所突破。
就在我和樊敏说话的时候,一名身材婀娜的年轻女人,正被一名警员带了过来。
“林然,这位是报案人楚小姐,你也过来听听。”
听到陈可辛叫我,我忙摘下手套,走过去旁听案情。
报案人名叫楚兰兰,是村里的大学生,在城里大学读植物学。
今天上午,楚兰兰来附近采摘野花打算制成标本,一脚踏空跌落灌溉沟,发现了隐藏在下面的尸骨。
最开始,楚兰兰以及是附近野猫野狗的尸体,但又觉得骨头没有这么大,壮着胆子走了一会,看了到了死者的骷髅头。
“当时真是吓死我了。”
楚兰兰心有余悸的说道:“凶手真是太狠了,竟然……竟然把人给分尸了。”
陈可辛冷不丁说道:“你怎么知道凶手是分尸杀人的?”
“拜托,沟里那么多的骨头,不是分尸是什么?”
楚兰兰不高兴的说道:“警官,你不会怀疑我吧?”
“楚小姐,你误会了,我只是例行询问而已。”
陈可辛之后又问了几个问题,便让楚兰兰去旁边休息。
“你觉得楚兰兰有问题吗?”
陈可辛转头看着我。
“她?”
我愣了一下,说道:“她是报案人,怎么会有问题?”
“在以往的案情中,很多的凶手往往就是报案人。”
陈可辛面如表情的说道。
第26章 沈冰出马
我在法医学院上学时,曾经接触过不少的命案案例,其中就有凶手主动报案,意图干扰警方的侦破视线。
这些自以为聪明的凶手,往往以为通过这种办法,可以最大限度的减轻自己的嫌疑。
听完陈可辛的怀疑,我深以为然的点点头,问道:“你打算怎么办?派人暗中调查楚兰兰?”
“调查是要调查的,不过这只是一方面。”
陈可辛一边和我说话,一面命令警员继续整理一遍现场。
我明白了陈可辛的意思,遇到这种没有头绪的案件,任何疑点都不能放过。
往往一个看似不起眼的疑点,或许就是破案的关键。
当即,我和樊敏先一步返回警局,借助仪器进行二次检验。
解刨间内,受害者的尸骨被平整的放在解刨台上。
我在樊敏的配合下,使用仪器对尸骨进行光线扫描,确认死者是否是由钝器击杀而死。
“当当当……”
晚上九点钟的时候,解剖室的大门被人敲响。
我停下手里的工作,示意樊敏继续检查。
随即,我过去把门打开,看到马如龙手里拎着猪手和啤酒,笑眯眯的看着我。
“怎么,你那边忙完了?”
我顺手关上解剖室的大门,走到一旁的水池洗手。
“现在连死者身份都搞不清楚,我想帮忙也没用武之处啊。”
马如龙将东西放在办公桌上,拉着一把椅子坐下,问道:“林哥,你知道谁将担任赵丹平的辩护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