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偷懒,你不是更累了吗?”苏鸣歌笑着说。
“我愿意累,你管不着。”崔小风脖子一仰,模样十分可爱。
自从和崔小风接触误会,苏鸣歌不再排斥干活,随着每天的劳动强度加大,慢慢也能跟上进度了。她自然不愿崔小风一个人受累,提着气努力装车,连着拉了五车,一路上竟是赶往知青大院的架子车。
晚上六、七点,最后一车麦子运到知青大院,好像商量好了似的,豆大的雨滴砸在地上,下雨了。
将院子里的麦子做好防雨措施,所有人一哄而散,纷纷跑回家里避雨。崔小风身上的衣服已经湿透了,被苏鸣歌拉到女宿舍,雨越下越大,连日来的燥热尽数消散,慢慢的竟然还有些凉意。
苏鸣歌找出两套干净衣服,崔小风红着脸也不肯换。孙新芳这几天因为上大学事一直闷闷不乐,这会也完全没有说笑的心情,换了衣服,倒在炕上蒙头就睡。
外面的雨声越来越紧,不时还传来一阵雷声,苏鸣歌小声催促崔小风,“湿衣服穿着小心感冒了,赶快换了,你放心,我不偷看。”
崔小风白她一眼,脸色更红了。
两人背对背坐着,崔小风吸了一口气,火急火燎脱了衣服又穿干衣服,换个衣服的功夫,竟把自己急出一身汗。
“我、我好了。”崔小风低着头,不敢看苏鸣歌。
苏鸣歌逗她,“那该我换了,你不用转身,我不怕你看。”
“你!”崔小风举起手掌作势要打她,被苏鸣歌一把捉住手腕,轻轻一拉,两人便靠在了一起。
屋外雨声风声雷声交杂,屋里却是一片宁静。苏鸣歌的心跳越来越快,通过浅浅暮色,能看到崔小风的脸红成了一个番茄。
像被人指引着一样,苏鸣歌揽过崔小风的腰,寻到她的唇,吻了上去。
崔小风的身子不受控地颤栗,生涩地回应苏鸣歌的吻。
许久,崔小风推开苏鸣歌,喘着气说:“憋死了。”
苏鸣歌抵着她的额头,慢慢平稳呼吸,不忘取笑她:“小笨蛋。”
知青大院堆满麦子,第二天又是一个大晴天,村民齐聚知青大院,将昨日运过来的麦子重新运到晒粮场,接下来要脱粒、晒粮,等纳完了征购粮,年底核算了工分,才能按照人口分配口粮。
晒粮场每人分工不同,大家有序地干着各自的农活,忽然几个妇女走在一起交头接耳,崔小风最喜欢听这些闲言碎语,支着耳朵在一旁偷听。
“他婶子,说的是真的,两人真亲嘴了?”四队的王大娘一脸八卦,笑嘻嘻地打探着。
崔小风一听到亲嘴两个字,脸刷得红到耳朵根。
边上那几个女人还在议论,“那还有假,这些年轻娃子啊,就是热火,你是没看见,那个赵林安恨不能把金秀吃了……”
几个中年妇女越说越下道,崔小风红着脸离她们远些。苏鸣歌刚去帮孙新芳撑口袋,回来看到崔小风脸色通红,还以为她是热的。
“热成这样也不知道歇歇,队长现在不在,你快去树荫下坐会儿。”
崔小风欲言又止,想把刚才听到赵林安和杨金秀的事告诉苏鸣歌,一想到她们用的那些词,脸更红了。
“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不会昨天淋雨发烧了吧?”苏鸣歌紧张地触摸崔小风的额头。
“不是!”崔小风把苏鸣歌拉到一边,把听来的八卦向苏鸣歌复述一遍,极尽所能转述成清水版。
“赵林安和杨金秀?”苏鸣歌似乎在想这些什么,赵林安这人,最工于心机,以前追求自己,包括讨好小风,都是有所求,苏鸣歌和杨金秀打过几次交道,无论她的外貌还有性格,都不是赵林安喜欢的类型,那他和杨金秀在一起,又是为了什么?
“今天天太热,杨村长怕大家累着了,下午在家歇着,不用上工了。”队长杨德民兴致勃勃的宣言杨德广对村民的体恤。
是了,苏鸣歌想明白了其中关节,杨德广官复原职,掌管着大学推荐名额,赵林安一没钱,二没名,想要被推荐去上大学,根本没戏,他全身上下最有资本的就是他这具身体了,赵林安相貌堂堂,又能说会道,这种男子向来深受女人喜欢,只要他有心,勾引杨金秀,只是轻而易举的事,做了杨家的乘龙快婿,还怕上大学没他的份儿吗?
果然,当天晚上,银凤就偷偷告诉苏鸣歌,她从她哥银河口中得知,村里推荐上大学的人正是赵林安,苏鸣歌和孙新芳的名字,杨德广提都没提。
孙新芳不服气,嚷着要去杨德广家里讨公道,被苏鸣歌拦住,孙新芳哭得绝望,苏鸣歌看着,也满腹心酸。
突然,一个身影闯进知青大院,崔大娘拄着拐杖走来,她瞪着崔小风,眼睛里能喷出火来。
“你个死丫头,跟我回家!”
崔小风茫然地看了苏鸣歌一眼,乖乖跟着崔大娘往外走。
“大娘,发生了什么事?小风已经是个大人了,您还这样管着她,不合适吧?”苏鸣歌说。
“你算老几,我们崔家的事跟你这个外人啥关系?”崔大娘用拐杖摔打地面,脸色极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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