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张家和祁家慌神了,哭天抢地,大喊冤枉。然而铁证如山,人证物证俱在,最终被判了夷灭三族,旁支也受到牵连被流放。
张家和祁家被严惩,有此教训在前,当地士族仍不安分,尤其是对于三家田地的收回朝廷和以极为低廉的价格租给平民百姓,各种使绊子阻挠,还勾结地痞流氓骗土地。对于科举考试选□□官员的任命,也是各种不服。
自吕布上任刺史后,当地的十几个世家就抱团在一起,表面对吕布恭敬有加,然而他们欺吕布根基薄弱,对其颁布的许多法令阳奉阴违。正是因为如此,吕布才格外重视科举考试。
先前忙于整顿胡人侵略遗留的种种问题和搭设、完善大理寺和监察院的组织架构,吕布尚来不及对他们出手,但在科举实行前,根据刘协的要求,吕布已派属下对整个并州的大小世家做过详尽的调查。
这太原城首屈一指世家贵族就是祁家,另外还有一个臭名昭著的豪门田家。
在谋反的当晚,田家嫡系皆奔逃出太原城,即使不是参与者,也必知情。吕布疯狂催促大理寺下了逮捕令,亲自率领衙役将田家的家主和嫡系抓起来,在太原城集市上主持了公开审判。他在洛阳城见证过董卓及党羽被审判,做起来十分轻车熟路。
在大理寺宣读了田家的劣迹后,行刑人当场用板子将田家家主活活打死,其三族也皆不得幸免,皆被大理寺判了死刑。
围观的百姓皆拍手称快,并州的上下官员却都缩紧了脖子,嗅到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息。
吕布盘算了下,并州有十几个横行霸道惯了的大族。这些大族在某些郡县乃是当地一霸,勾结官员,甚至自身就混入了县吏的队伍中,祸害了不少人。只是若让大理寺办案监察,这要审讯到何年何月去?还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找了替罪羊逃脱或者收拾行囊跑路,换个郡县改头换面,依然故我。或者倒打一耙,杀人灭口或者伙同他人转而污蔑大理寺冤枉好人。
倒不如趁着这次清查谋反,一不做二不休,都将他们给砍了,解除地方大患。吕布心下有了计较:即使上面责怪下来,也可以推到谋反的头上,总不至于因为这种事情就砍了我。
于是他以刺史的名义召集了并州的士大夫议事,引诱并州各地的世家前来,谓之名士召集令,要求大家共同商讨这次谋反的线索。
亲卫们看在眼里,有十分兴奋地说着跟随将军做一番大事业,也有眼光长远的,劝说吕布:将军切莫逞一时之快,依照我大汉的新修订的律法,您身为刺史是无权审判和诛杀他们的。士大夫犯了错,当由监察院对其审查和判决,平民贵族则由大理寺对其审判,您此番越权,此乃大忌啊!
吕布不以为然:布为查清谋反一事奔走,事急从权,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亲卫急道:可是将军,监察院和监军牢牢盯着刺史的一举一动。您这番举动,却要越过他们去,这呈报到朝廷上,朝臣们会如何想?陛下又会如何处置您?
吕布不自在地说:还能怎么想?他们以前想我想得还不够恶劣吗?既然担了这个名声,那还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地坐实了,横竖他们也不能拿我怎么样。
将军,您不能因为手下人的过错就自暴自弃啊!亲卫急了,结结巴巴地劝说:这上头的处罚还没下来,您可别再
吕布不耐烦地挥挥手:正是要趁着上头的处罚还没下来,才要赶紧把要做的事给做了。
倒也不至于
我说了算还是你说了算?吕布冷哼一声,抬眼看着他,面上俱是威严。
亲卫无奈地跪地说:将军三思啊,莫因为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人耽误了自己的前程。
这些蛀虫,表面上看起来微不足道。吕布指了指一蛀掉断裂的树干,若有所思地道:却可以使得一参天大树崩塌。
将军,亲卫迟疑道:必定还有别的法子。
时间来不及了,吕布耸耸肩:我本以为可以由着大理寺和监察院慢慢来,但上个月大理寺刚查到祁家就出了这档子事。他做了一个快刀斩乱麻的姿势: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对付这些人,就当行非常之招。
亲卫哭丧着脸:朝中大臣是不会明白的。
也不需要他们理解。吕布淡淡地说。
亲卫不死心地继续劝说:为了这些人把一刀一枪血拼来的前程赔上,实在是不值得啊。
有什么值不值的,吕布的眼神里透露出一丝漫不经心:并州是我罩着的,至少在我走之前要把能做的事情给处理了。
那咱们以后去哪儿啊?
回草原上放牧。吕布耸耸肩:去种口蘑。
亲卫一头雾水,回草原上放牧他听懂了,但去种口蘑是什么鬼?
吕布挠了挠头:说起来,你们找到口蘑了吗?
几个亲卫们一愣:口蘑是什么?
吕布比划了下:就是那种白白的,圆嘟嘟的,能吃的蘑菇,我记得小时候看到过啊。至少他记得再宫中,刘协是这样形容的。
少年天子说过:不要老说并州贫瘠,其实并州物产丰富,比如养口蘑也是一条致富的路子。
亲卫面面相觑:将军没有下令寻找这个啊。
吕布悻悻道:算了,那是太忙忘记了。
名士召集令下了之后,并州世家齐聚太原。吕布趁机扣留了那些劣迹斑斑的世家家主,并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以谋反的罪名夷灭其三族,足足杀掉了几百人。
一时间,全郡官员听到吕布的名字就吓得发抖。自此之后,并州政令通达,科举选拔的人才也被接纳和重视,逐渐成为并州官场上活跃的一员。
然而这却惹恼了并州的大理寺和监察院。大理寺和监察院的首脑皆是天子亲自外派,本身就有监督当地刺史的职责。吕布不通过大理寺和监察院诛杀当地大族及官员,是明显的逾越行为。
洛阳,未央宫。
烛火摇曳,映照着刘协冷淡的侧脸。
荀攸侍立在一旁,神情略有纠结。
刘协看着案几上如小山一般弹劾吕布的奏章,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案几,缓缓地开口道:公达,你认为当如何处理吕布?
这荀攸为难地开口:吕刺史对国有大功,然而其此番僭越,若是不加以惩治,就是开了一道豁口。
他抬头看了一眼天子的脸色,他一直认为天子对吕布是给予厚望的,然而吕布此番,显然是辜负天子的信任了。
刘协神情不变:鲁莽行事,坏了制度。他话锋一转:若说他愚笨吧,他还知道以谋反的罪名遮掩,你说这人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荀攸叹了一口气:想要一劳永逸,想过后果,却没思虑那么深。
不愧是公达,一针见血。刘协笑了一下:你和吕布也算是熟人,不如暂由你接替吕布掌管并州吧。
十日后,荀攸抵达并州太原城,宣读圣旨。
从荀攸手中接过圣旨,吕布胸中郁气难平,一口气堵在那儿,恨不得长啸一声。他不想和荀攸寒暄,也不想问及京中的消息,把圣旨抛给身后的亲卫,径直走了出去。
亲卫们谁都不敢上前拦住他,几个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一个人站了出去:我跟上去看看,免得将军冲动。
吕布一边走一边解开铠甲,走到府衙门口的时候,已将铠甲尽数除去,随手将这一套名贵的明光铠甲给扔到了草地上,大踏步走了出去。
门卫问:吕刺史,您要去哪儿?是否需要将赤兔马牵来?
吕布狠狠地道:刺史你个头!不要管我!
门卫摸了摸脑袋,一脸茫然:刺史今儿是怎么了?有天子使者来不是意味着又有赏赐下来了吗?咋还心情那么差的样子!
吕布回过头来,怒气冲冲地朝身后吼了一句:不要跟上来,我已经不是你们的将军了!
转头,消失在大街上的人群中了。
亲卫不敢再跟,只得站在门口等吕布回来。
门卫问:这是怎么了?
亲卫叹了一口气:一会儿就会传开了,你等等就知道了。
吕布径自在太原城的街道上走着,心下烦乱。
一个声音在脑子里说: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既然天子过河拆桥,那我也不必和他客气,回五原草场上放牧便是,自此一生守着关口,不放匈奴进来半步,这样一生也算是值得了。
然而另一个声音在心底里鼓荡着: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凭什么要把我贬为庶人,我要拿回属于自己的荣耀!
吕布握紧了拳头,一拳砸到了身前的墙上。
土屑纷纷落下,飞扬的尘土糊了吕布一脸。
吕布咬牙切齿:该死的!
正当此时,一块手帕递了过来。吕布一愣,转头一看,见一个高的年轻白面小伙儿正一眨不眨看着自己,顿时恼了,问:你是谁?
某乃将军麾下鹰扬校尉统领的第二小队
吕布不耐烦地打断他说:我记起你来了,你是那个弓马娴熟,箭法精良的新兵,你不在军营里面,到这儿作甚?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啦,上周断更了,一直在想如何不着痕迹地跳跃到三年后,越想越卡。明天更新,我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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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大学生季汐穿越到了东汉末年TAT
谁来告诉他,他一个学影视摄影与制作专业的到了古代能做些什么?
战乱、瘟疫,天灾人祸不断,人口百不存一。
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季汐瑟瑟发抖,他要活下去,活得好,活得长久。
一展所学,青史留名!
第96章 九十六章
今日轮到某协助巡查街道,恰好遇到将军。太史慈不慌不忙地回复道。
吕布接过亚麻的帕子,毫不客气地狠狠擦了几下脸,还给了太史慈,摆摆手:行了,你可以走了。
太史慈却没有动,反而笑着劝说道:见将军似有不豫之色,不如您到校场演练一番,就当散散心吧,这个时候军中正好在做角抵训练呢。
吕布心下烦闷:横竖无处可去,就最后去看看他们吧。
校场上,吕布赤膊上阵,露出健壮的上身,肌肉线条在阳光下清晰可见。
对面是一膀大腰圆的大汉,仅比吕布矮了一寸,但那腰身,比吕布粗了整整一倍。两人面对面角抵,胳膊相触,互相抵住。
大汉傲然道:将军,得罪了!
吕布一脸漠然:尽管放马过来。
大汉双手使出吃奶的力气,狠狠朝着吕布的方向推去。
吕布扎着马步,塌着腰,下盘扎得极稳,在此大力下纹丝不动。
大汉一身牛劲儿,推拉拽顶,使出浑身解数,粗犷的面孔都涨得通红了。然而吕布不动如山,一脸游刃有余的表情。
兵卒们如潮水一般涌了过来,在旁边呐喊助威,有人忍不住高声喊道:臧霸你没吃饭吗?刚刚是谁自诩军中第一的?
大汉用力更甚,额头上都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只感觉对面的人仿佛是一座大山,怎么都推不动。
吕布本来和他手臂相抵,这时忽然发力,一个蓄力将大汉推开,并趁机抱其头颅,将他朝左下方摔去。
大汉下盘松动。随着砰的一声,大汉狼狈地跌倒在地,尘土飞扬。
周遭掌声雷动,兵卒们大笑称赞:将军真乃第一猛人!又冲臧霸嘘了一会儿:叫你吹牛皮,老说自己天下第一,这下输得惨了吧!
起来吧,吕布随手擦了下额头上的汗珠,伸手将大汉拉了起来:臧霸你也是长进了。
臧霸借着吕布臂力站起,恭敬地拱手道:多谢将军。随即转过身去,叉腰对着兵卒们嚣张地大喊:刚才是谁他娘的在背后说老子坏话,有种拉出来亮亮!
立即有一人从人群中跳出来,举着手说:我来我来!
臧霸哼了一声:曹性,你以为我会怕你吗?
谁料曹性才不理他,径直略过臧霸,奔向吕布,雀跃地说:我来,我来,将军下一个对手是我!把臧霸气得嘴角都歪了,挥舞着粗手臂哇哇大叫:喂,你怎么这么不把人放在眼里啊?
吕布勾了勾线条优美的唇角,弯下腰,沉声道:来!
不多时,曹性也躺倒在地上吃灰尘了。
你怎么跟个小鸡崽一样,比我坚持的时间都短!
面对臧霸的嘲笑,曹性倒也不恼,笑道:输给将军可不算输,交手收获颇多啊,划算得很。
你伤刚好,吕布指出:等你完全康复了,再来打过。
曹性败落后,下一个来挑战的正是给吕布递上帕子的太史慈。
旁边的兵卒起哄:哇,是箭术第一的太史慈嘛!上啊!兄弟,我看好你哦!
太史慈谦和一笑,手上却是不留余力。
甫一交手,吕布就收起了方才略懒散的神情,心中一凛:这小子不仅弓马精良,近身的功夫居然也了得。
太史慈动作十分灵活,不像是臧霸一样单一的打法,抱头、抱颈、抱上臂,缠腿、勾足、挑腿等动作轮番来了个遍。
吕布心道:这小子技巧真是娴熟,若非我力气大,否则输赢还真难说。
四五十个回合后,吕布花费了些功夫,才将其摔倒在地。
倒地后,太史慈一骨碌爬了起来,显然没有被摔懵,抱拳道:多谢将军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