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可是出轨诶,精神出轨也算出轨,而他以前可是一直坚信‘绿人者人恒绿之’的,他在网上嘴过的渣男和小三加起来比奶茶店门口排队的人都多,并且坚决认为干这事儿的人就该被浸猪笼。
结果没想到他居然也做出了这种事儿?
言逾越想越丧,脑袋耷拉着,关度弦静立一旁,看着言逾自责的模样,能看出他这段时间内心想必也是有过不少挣扎和惶恐,念及此关度弦心里蓦然一动,随即目光不自觉地往床头柜那里看了一眼。
关度弦张了张嘴,似乎有什么话就要脱口而出。
可言逾却没注意到,歇了一口气之后又继续说了起来,这回他可当真是掏心窝子什么都往外说:“我最开始还不敢信,一度以为我俩是各玩各的,我当时还想,如果真是这样,那干脆趁着我失忆咱俩离婚算了——”
关度弦听到这个字眼,倏然凝眸,语气也在瞬间变得危险起来:“你说什么?”
“不是,你别激动。”言逾赶紧坐直,拉着关度弦也来坐下,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试图平复对方的心情,继续说,“我还没说完呢,可你对我、对我爸妈怎么样都有目共睹,我也不能昧着良心说看不见,所以我怎么可能说你是跟我逢场作戏呢对不对?”
说到这里言逾下意识看了关度弦一眼。
关度弦少见的犹豫了一瞬,而在关度弦的人生字眼里,奉真务实其实占了很大一部分,可他此刻,脑子里却不断回想着方才言逾说的‘离婚’。
如果是假的,言逾会离婚。
他这么想着,然后鬼使神差的,关度弦居然应道:“嗯。”
言逾听到回答,又更丧了,长叹了一口气:“所以我就知道,我不能有这样逃避责任的想法,这事儿多半就是我的锅,可是还是很难接受啊!”
关度弦坐在一旁,昏黄灯光打在他高挺的鼻梁上,映下一半的阴影。
言逾在旁边坐着,也有些没精打采,室内气氛一时就有点萎靡。
片刻后,关度弦主动发问:“所以,你写的那个人,是陈竟思吗?”
言逾闻言,大眼珠子斜着偷看关度弦,到底还是不情不愿地低声说:“确实有些事对得上……”
眼看着关度弦眉眼越发冷淡,言逾又赶紧表明立场:“可是就像刚刚说的,我现在看到学长真的完全没有感觉!而且我看我和学长的聊天记录也没啥猫腻儿啊,你不信你看。”
说完就把手机丢给关度弦,还催促他:“真的你看,我手机你随便看。”
关度弦接过手机,随即放到一边。
言逾看了,只好继续说:“而且我也根本不记得我跟他谈过,我之前就压根儿没往这儿想过,因为我感觉我跟学长就完全不是一个画风的啊!所以连我自己都想不明白我为什么会写这个帖。”
说到这里,言逾灵光一闪,一拍巴掌说:“你看有没有可能是这样呢,我不好歹是个演员吗?会不会是出于角色需要,这是个剧本呢?又或者干脆我身是演员身,却有一颗编剧心,这帖就是我编的呢?然后一不小心取材现实……”
然而说到这里,连言逾自己都有点说不下去了,他都觉得有点太扯了。
而且就算取材,为什么要取和前男友的材?
总之事情发展到这里,几乎就要陷入死局。
而一旁的药膏经过这么一段时间的搁置,表层都开始有些凝固,关度弦看了一眼,再度伸手拿过,又让言逾背对着他,继续给他换起药来。
言逾心神不宁,一直想说话,但是却又根本不知道还能再说些什么。
他甚至想,如果这件事真的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关度弦又实在无法接受的话,那他们可能真的要离婚了。
言逾虽然才接受结婚这件事没几天,但此刻想想离婚这事,心里居然莫名地难受起来。
然而下一刻,关度弦的声音在他耳后响起,他听见关度弦问:“你觉得我和陈竟思,像吗?”
言逾一个激灵,闻言赶紧举起三根手指回答:“一点都不像,绝对不像!要不是廖以潇说,我根本都没意识到这件事!真的我发誓,我如果骗你我就这辈子都……”
“好了。”他不留退路的誓言还没说出口,关度弦就阻止了他,“所以你目前是觉得,这件事是一个误会,对吗?”
言逾坚定点头。
虽然言逾想不起来,但他觉得,他一定是有什么原因才会写下那个帖子,一是由于他目前真的对陈竟思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非分之想,倒是对关度弦……咳,打住;至于这二来就是,言逾觉得,他还是应该对自己的人品有一点信心。
他还算了解自己,如果他当初对关度弦没有感觉的话,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比如什么冲喜什么替身,应该都不足以让他和关度弦结婚。
那既然他选择了婚姻这条庄重的道路,那么他也就不会轻易走歪。
之前他是被一连串的事情给打懵了,他又身陷迷茫无人可问,是以连自己的德行和三观都开始怀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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