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言逾的气这才一点一点消了下去,并且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反应有点过激。
念及此他有些紧张地问:“那我刚刚在赵知其面前表现得是不是不太体面?”
关度弦:“……”
他就关心这个?
言逾问完见关度弦脸色更臭了,这才意识到自己重点错,赶紧就又找补了一句:“那我就是因为在乎所以我才生气的嘛。”
关度弦垂眸点点头,却冷不丁来一句:“因为生气,所以就贸然答应了别人的邀约?”
要是关度弦不提这事儿言逾还差点儿忘了,这会儿回忆起来立时一脸忐忑,他走近一点,拉了下关度弦的袖子:“我当时答应的是谁啊?你听到了吗?”
关度弦冷静地吐露出两个字:“苏幕。”
言逾一听这个名字顿觉无力,刚想解释两句却又忽然意识到,不是他在质问关度弦吗?怎么现在情况又反过来了!
看他一脸不服,关度弦便大概知道他在想什么,但也不辩解,就这么静静看着他。
言逾碰触到关度弦的眼神制/裁,在那一瞬间也想了许多,比如关度弦曾经明确跟他提过赵知其,态度也极其坦荡;反观他自己,前男友白月光、给资源的小爱豆,一堆关系理不清呢……言逾想到这儿,不自觉地便蔫儿了下去。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觉得,自己好像被关度弦道德压制了。
而只要他的事情一日解释不清楚,那么他就会一直被关度弦吃得死死的。
倒也不是说关度弦真的会强迫他做什么,只是他自己会理亏,这理一亏那么做很多事当然就无法理直气壮……
正在此时,关度弦忽然拉过他,探手捏了捏他的脸,本想强势地说‘不可以约在十号’,但话到嘴边,居然换了个说法:“十号不约别人,好不好?”
关度弦说话一向言简意赅,直接阐述目的,骤然跟他用这种商量的语气说话,言逾猛地还有点不习惯,一时之间什么都答应了:“好嘛好嘛,不去都行。”
但这话关度弦也就只是听听,先前若是没答应还好,这都一口应承了下来,断没有即刻反悔的道理,否则言逾的承诺也太轻了些。
与此同时言逾意识到一个问题,苏幕那边是怎么知道这件事并且还拿到了他的电话号码的?
言逾觉得这事有猫腻儿,随即心念一动,他拿起手机,给他爸打了个电话。
他爸很快接起,开口第一句就是:“苏幕那边联系你了吗?这事儿你自己处理,别赖我身上啊。”
言逾闻言一愣:“真的是你?”
言山庭说:“是我啊,本来就是你自己兜起来的事儿,挂了拜拜。”
言逾看着挂断的电话,气得嘴巴都抿紧了。
不过这倒也很符合言山庭他们的作风,虽然他们从小对言逾很顺从,有什么要求也尽量满足,但唯有一点,就是但凡闯了祸,都得自己去承担责任,他们是不会轻易插手解决的。
得亏了这样,不然就言逾这成长环境,不当个纨绔都对不住他。
随即言逾使劲往关度弦那儿瞅,眼底意思就是这事儿也不能全怪他。
想了片刻,他还是商量道:“到时候你跟我一起去行吗?”
“不去。”
关度弦并不是想全面控制言逾的生活,他只是希望言逾可以依赖他一点、多同他分享一点……就像其他的夫夫一样。
但言逾却误解了他的意思,赶紧解释说:“不不,不约在十号,我跟他们说改其他时间。”
到此时言逾才终于想起来问:“十号你有什么事儿吗?”
问完他又开始转动小脑筋,能让关度弦在意并且不允许他缺席的,那一定是个比较重要的日子。
不是结婚纪念日,也不是他们过节,那么……生日?
念及此言逾一个激灵,在那瞬间他脑阔又动得飞快,心想依关度弦这么闷骚的性格,想必不会直说。
那还不如装傻到底,如果是真的,那就直接到时候给他一个惊喜,也免得关度弦记他仇。
果不其然,下一刻关度弦垂了眸:“必须有事才能约你吗?”
言逾闻言心里偷偷乐了一下,嘴上却只是说:“当然不是,随便约随便约。”
“那我干脆跟对方说今晚见面?我明天和后天晚上都有课。”
“当然这不是因为我很迫切,主要是这事儿拖着也是拖着,早解决早好,我本人是问心无愧的。”
关度弦对此不置可否,但没说话就是默认,于是言逾又打回刚才那个电话,把这事儿给定了下来。
对方没有异议,并且殷切表示,一定会准时把苏幕送去。
等处理完这个,言逾这才跟关度弦一起去吃午饭。
下午他也没再说要走,窝在关度弦办公室看书。
看着看着却差点又把他自己给看郁闷,好难啊。
幸好关度弦经过时见他在那儿抓头发,大发慈悲跟他讲解了一些,言逾当时都愣了,问他怎么知道,关度弦说,以前跟他一起学过。
言逾当时感动得差点哭出来,头一回感受到英年早婚的一点好处,当然前提是老公得是个学神。
直到晚上七点,言逾才让关度弦送他去和苏幕约好的那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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