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青色的身影出现在视野里。
伏在树上的妖兽眯了眯眼,如一道利箭一般冲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温馨提示,雷雨天不要在树下或者树上避雨,当然,如果你也是不怕劈的妖怪,当作者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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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太子气运被夺后》
文案:秦家三姑娘秦昭昭有一个秘密:她能看见别人的气运。
但她从没表现出来过。
直到有一天,她看见自己的救命恩人当朝太子殷溯头上出现了一团刺眼的绿光(是真的绿光),秘密终于藏不住了。
说吧,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在事发现场被逮了个正着的秦昭昭:啊,因为你头上绿中带黑看着就要倒大霉,我琢磨着赶来救个驾,好把之前的恩给还了(⊙v⊙)
意外地发现自己竟能听见她心声的殷溯:?
【气运被穿越男夺走的倒霉男主vs天生慧眼能看见气运的可爱女主,甜宠虐渣日常】
第6章
鹿,台,山,欢,迎,您!
郎俊俊抑扬顿挫地念完刚刚路过的广告牌,回过头正好与副驾的步衡四目相对,忍不住道:好歹我也是冒着被揍的风险陪你过来的,你脸上的嫌弃是不是应该收敛一点?
很明显?步衡摸了摸脸,诚恳道,对不起。
我是不是还得说没关系啊?
从社交礼貌来说应该是这样,不过你不说也没事关系,我习惯了。步衡晃了晃脑袋,往车窗外看了一眼,雨下大了。
鹿台山到市里才多远,天气差的也太多了吧?郎俊俊把雨刷又调了一档,侧头看见步衡满脸若有所思,你想什么呢?
想什么妖怪能让天气变成这样。
除了龙君谁还能有这么大本事?郎俊俊打开车载音响选了首歌,元老会几百年没吃过这么大亏,龙君肯定要过来坐镇,那只妖怪这次多半是要完了。
步衡对是不是有妖怪要完了并不感兴趣,郎俊俊在音乐声里无意识放大的声音吵得他有点头疼,他偏了偏头,又朝车窗外看了一眼:我总觉得今天的天气有点熟悉。
下雨天不都这样吗?郎俊俊跟着音乐哼了几句,我其实有点想不通,你干嘛非要我开车过来?前面国道封路,只能走小路,天气不好路又难开,明明可以直接
外面在下雨。步衡打断他的话。
我知道啊,就是因为下雨,路才难开嘛郎俊俊抓了抓头,与步衡目光对上时突然了然,对不起,忘了你是个洁癖。
我不是洁癖,我也想不通为什么会有人有妖喜欢浑身上下被雨水淋湿,湿漉漉黏糊糊的感觉。步衡坐直了身体将音乐声调小,前面下国道了,开慢一点。
雨势越来越大,阴沉沉的天气加上蒸腾起的雨雾将能见度降到了最低,原本就崎岖不平的小路因为连日暴雨变得泥泞不堪。
郎俊俊将车速降到最低,缓慢行进。
一道闪电突然划破长空,短暂的光亮之下,郎俊俊眼睁睁地看见几米之外的一棵大树被紧随而至的炸雷劈倒,还没来得及反应,一个硕大的来不及看出是什么的活物从半空径直摔到了他车前。
我C他尖叫着踩下刹车,脏话到了嘴边又生生咽了回去,我的妈啊!这是什么?
步衡差点被巨大的惯性甩出车窗,又被安全带拽了回来。
他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后脑勺,有点佩服郎俊俊在这种时候还能记起小时候因为说脏话被自己揍了一顿的教训。
你没事儿吧?郎俊俊边说话,边伸手解了安全带,我去看看那是什我这特么又是什么玩意儿啊?!
摔在车前的活物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但紧跟着另一只巨大的妖兽从天而降,一爪子把它拍回了泥坑里。
借着车灯的光线,步衡清楚地看见了那妖兽红棕色的背毛,浓密的长尾,还有那双透露着凶光的眼睛。
果然是那只狗妖。
哦,今天又是落水狗了。
未经允许进到他家里,仗着体型的优势将他推了个跟斗,还溅了他一屋子泥水的落水狗。
落水狗周吝拍昏了拼命挣扎的巨兽,才注意到身后那道突兀的光源。
他微眯着眼扭过头,发现那里停着一辆属于人类的汽车,车里边坐着两个看起来很年轻的人类。
不对鹿台山周围有元老会设下的结界,普通人类是进不来的,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的,只能是妖怪。
周吝懒得跟这些既爱看热闹又怕死的妖怪打交道,不耐烦地呲了呲牙:滚远点!
巨大的妖兽和他森森的白牙在滂沱的大雨里显得格外的凶残恐怖,郎俊俊一边七手八脚地启动车子,一边开口:我们马上
尖锐刺耳的喇叭声截住了他结结巴巴的后半句话,步衡收回按在方向盘上的手,降下车窗探出头:麻烦让一下。
郎俊俊难以置信地扭头:步衡?
他不是让我们滚远点吗?步衡抽了一张纸巾擦了擦被雨水打湿的后视镜,冲着车外的大妖抬了抬下巴,不好意思,唯一能滚远点的路被你挡了。
郎俊俊:是吗?
步衡的话激怒了车外的大妖,眼看对方已经做出攻击的姿势,郎俊俊来不及思考,连滚带爬地下了车,在自己的车被砸扁前化成了灰狼用两只前爪死死地抱住了身形是自己好几倍的妖兽:别生气!我们这就走!
然后就被一爪子拍进旁边的泥坑。
郎俊俊在泥水里打了个滚,晕头转向地爬起来,发现身后的副驾驶上空空如也,化回原形的步衡横挡在他身前,正冲着几步之外的妖兽低吼。
周吝微低头轻轻嗅了嗅,凑近了打量面前的白狮幼崽:我就说不知死活的怎么那么多,又是你这只白毛狮崽子!
在瓢泼大雨之下,白狮幼崽蓬松的毛发很快湿透了,湿漉漉地贴在身上,步衡的心情又坏了几分,他甩了甩头上的水,推开了试图回护在自己身前的灰狼,浑圆的一双眼睛眯成一条细线:又见面了,红毛落水狗。
差点又被推进泥坑的郎俊俊:
步衡今天被什么暴躁的东西附身了?
虽然知道发小拥有从小把自己揍到大的战力,但此刻与面前那只巨大的妖兽相比,白狮幼崽实在是不值一提,更别提,对方还是
郎俊俊还没思考完,他身边的步衡已经冲了出去。
卧槽!!!
郎俊俊心一横,仰头发出一声长嗥,也跟着冲了过去。
周吝打定主意今天一定要给那只不知天高地厚的崽子一点教训,在那白狮扑过来的时候,毫不手软地把他按进泥水里。
紧跟着,那只浑身脏兮兮的灰狼也扑了上来。
灰狼虽然比白狮幼崽大一圈,在周吝眼里一样不够看,他举起前爪刚要把它也拍下去,后腿突然传来了一阵剧痛。
白狮幼崽在泥水里滚了好几圈,雪白蓬松的绒毛裹着泥浆打了绺,一张小脸已经完全看不出本来面目,浅色的眸子里闪着寒光,锋利的牙齿死死地咬住周吝的后腿。
鲜血慢慢流了出来,蹭在白狮幼崽脸上,又被雨水冲刷干净。
找死!
吃痛的周吝喉间发出低吼,亮出利刃一般的指爪,朝着白狮幼崽抓去。
步衡!
在郎俊俊的惊叫声中,一只棕色的雄狮从斜刺里冲了出来,咬着白狮幼崽的后颈在地上滚了一圈,避开了这近乎致命的一击。
雄狮将幼崽放下,懒洋洋地甩了甩长长的鬃毛,在一声浑厚的狮吼之后,化成一个面目英挺的年轻男人。
步衡被泥浆糊得睁不开眼,用力甩了甩脑袋:爸?
是我,步寒半蹲下来,用衣摆给白狮幼崽擦了擦脸,轻轻揉了揉他的脑袋,慢慢站起身:好歹也是几百岁的老妖怪,欺负两只幼崽
步寒拧了拧脖子,发出一声脆响:要打架?我陪你!
周吝的后腿仍在痛着,回头只看见糊着泥水的皮毛,估计伤口不浅。
他转回头看了眼满脸嚣张的狮妖,眼底慢慢红了起来,一言不发地扑了过去。
眼看两只大妖就要斗在一起,一只比郎俊俊身形更大一点的灰狼从汽车后面冲了出来,高高跃起阻断了周吝的攻势,落地的瞬间化作人形,拉住了步寒的手臂:老步,老步!孩子没事儿就行了。
步寒皱了皱眉,甩开了手,冷冷地盯着几步之外的周吝,
大狼妖郎裕跟步寒认识多年,知道他这样就算是让步了,又回头看向仍意图上前的周吝:几位长老知道你抓到了那只大妖,正在赶来的路上。
周吝死死地盯着步寒看了一会,收了指爪,转头去查看那只还在泥坑里昏迷的巨兽。
郎裕松了口气,踢了踢还趴在地上的儿子:还不起来?
郎俊俊甩掉头上的泥水,凑过去蹭亲爹的腿:爸!还好你来了!
郎裕一巴掌推开儿子脏兮兮的脑袋:回家再收拾你!
被亲爹嫌弃的郎俊俊用爪子揉了揉脑袋,转头去找发小:步衡,你没事儿吧?
化回了人身的步衡刚被步寒拉起,看着满身泥浆凑过来要蹭自己的灰狼迅速后退半步:我没事。
郎俊俊:你退半步的动作是认真的吗?
他歪了歪脑袋,用前爪指了指步衡身上刚溅上的泥水:你没比我强多少好吗?
步衡并不想知道自己此刻有多狼狈,他皱了皱眉,自动忽视郎俊俊看向他身后的郎裕,鞠了个躬:郎叔叔,我爸给您添麻烦了。
郎裕看了一眼扬着唇站在一边的步寒,连连摆手:还好,没怎么麻烦,你步衡啊,不用跟叔叔这么客气。
可不是,这都是你郎叔应该做的。儿子步寒搂过步衡的肩膀轻轻拍了两下,话说了一半突然回头看向身后。
就在他们刚刚打斗的时候,那只昏迷的巨兽醒了过来,悄咪咪想要逃跑,被赶过去的周吝追上,两只巨大的妖兽再一次缠斗在一起,连雷声都更响了几分。
步寒眯着眼,盯着那只妖兽状如牛,苍身,无角,独足。
他扭过头和郎裕交换了个讶异的眼神:这是
是夔牛。
步衡低低开口。
作者有话要说: 周吝:再说一遍,我不是狗,不是!
第7章
夔牛空活了上千年,打起架来却是个战五渣。巨大的身形没让他占到一点便宜,反而因为太笨重并且只有一条腿连跑路成问题,几乎没怎么来得及反抗,就又被按进泥坑里。
周吝最后一点耐心被刚才的狮妖父子消耗的一干二净,呸的一声吐出溅到嘴里的烂泥,锋利的指爪抵在夔牛肚子上,还没用力,夔牛先嚷了起来:我告诉你我可是看过《妖族管理法》的,妖有妖权,你不能滥用私刑!
正犹豫要不要上前的步衡:
看来是自己冤枉夔牛了,他还真有认真看过那本书。
周吝全然不理会夔牛的警告,指爪慢慢用力,换来夔牛阵阵惨叫:禁地出来的妖怪还想谈妖权?
禁地?
步衡跟郎俊俊对视了一眼,眉头慢慢皱了起来夔牛就是那只从禁地跑出来的大妖?
那是他杀了熊妖?
虽然从小就被告知不要以貌取人,并且夔牛毕竟是一只上千岁的妖怪,但步衡还是觉得这不像他做的。
别的不说,有这种本事的大妖怪会像现在这样这么轻易地被按在烂泥里,除了打嘴炮,毫无反抗之力吗?
眼看着锋利的指爪就要划破夔牛的皮毛,一个石块不知从哪飞了过来,准确砸在周吝后脑上。
周吝扭过头,看见那只白狮幼崽慢条斯理地擦去蹭到手上的泥水,朝着夔牛指了指:你不然就一爪子拍死他,然后找元老会自首。这么虐杀没意思。
关你屁事!周吝瞪了过去。
说着话,他的爪子松懈了一点,被死死按着的夔牛立刻趁机挣扎起来,与此同时一直不动声色站在一旁的步寒向前迈了一步,迎上他的视线。
周吝十分不爽,恨不得把这父子俩一人一爪子全都拍死在烂泥里,但现在
他垂眸看了一眼还在拼命想逃脱的夔牛,冲着一旁的郎裕抬了抬脑袋,管好那只崽子,不然别怪我翻脸!
郎裕在心底叹了口气,朝儿子使了个眼色,郎俊俊立刻会意,上前像一只大狗一样抱住步衡的腿。
步衡:
他伸手推了推巨大的狼脑袋,垂下头没再说话。
见步衡不再理会周吝,郎裕放下心来,指了指周吝爪下的夔牛,小心措辞:等长老们到了再处置?
周吝脸上是无法掩饰的烦躁,他瞪着郎裕看了一会,收了指爪,一爪子拍在夔牛头上:再跑我就咬烂你的喉咙!
不知道是周吝的警告起到了效果,还是夔牛被他最后那一掌直接拍昏了,竟真的老老实实地躺在泥坑里,再没挣扎。
步衡看了两眼,确定他还活着就收回了视线。
他并不是喜欢多管闲事的妖,与夔牛也只算萍水相逢。他究竟从哪里来,做过什么,最后会被如何处置,和自己都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