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飞几乎无语,这冯溪还真是企业及理解。
“你这特娘的也弄得太大了!”
好在这里是岩石,不再是礁石,比较好留下痕迹,否则冯溪一辈子也凿不出来。
眼看着冯陪君越来越近,哪怕冯溪没有阴阳眼,现下也知道情况糟糕了。
再看自己刻画了半坡的东西,半个符咒,啧了一声。
“好像的确有点大了。”
“哥,你在这儿玩呢?”
林飞气死,手上已然抽出潜水刀来,冯溪就是一惊。
这是要直接把他表叔杀了泄愤?那可使不得,虽说这儿没人,又是深海,最适合做杀人放火的勾当。
但要是真那么做,冯陪君是跟自己一起下来的,出去之后冯家可就没他的立足之处了。
“哎哎哎!别动刀,我尽快!”
“等不了了!”
说话之间,林飞也不再闪躲身后的冤魂,直接朝着坡上而来。
身形闪动,身法灵敏,冯溪还没看清楚,就听几声刺耳划动的响声。
好像指甲在冰块上划动的声音,听得人抓心挠肝的直觉得难受,冯溪痛苦面具上脸,然而再寻声看去。
却见原本他努力画了一半的符咒,转瞬间被潦草补全。
林飞刀尖刻画的痕迹,比冯溪的要清晰深刻的多,唯一不大好的是。
虽然是努力补全,但一眼就能看出来,上大下小,有些虎头蛇尾。
然而此时,也顾不得什么好看不好看了,符咒一成的瞬间。
只见冯陪君止步不再靠前,只能冲着林飞和冯溪所在的地方怒吼,粗狂巨大的声音,全然不像是人能发出的动静。
在林飞的眼中,也的确是黑气戛然而止,唯剩下身前不多的白色地方栖身。
“嘿,还真有用!”
冯溪一喜,可随即又担忧。
“诡主,我表叔怎么办?能想法子把他身上邪祟逼出来么?”
“暂时不行,他身上邪气太多,就算有固魂蛊在,强硬逼出,也得生魂离体。”
补完符咒,终于是能得片刻喘息,然而眼看着黑气越凝越多,他心底又是一声咒骂。
这里的鬼兵冤魂,比他想象之中还强还多,只靠符咒来辟邪根本不是办法。
他无灵力开光,别说打败这些冤魂,就是单纯的自保都难。
单凭大小,就像躲过,那得画一个海一样大的辟邪符才行。
林飞心中正琢磨着接下来该怎么做,突然眼前就是一阵发黑闪烁。
怎么回事?难道探灯要没电了?
连忙转头去看冯溪手上的探灯,然而这一看之下,探灯还在,却听冯溪一声嗷嗷怪叫。
“诡主!你的眼睛!”
眼睛?林飞一惊,抬手往自己的眼角一抹,随即就觉得指肚上一湿,竟有两股鲜血自眼眶之中汩汩流出。
该死!真眼的使用到了极限了,再开眼,别说是看阴阳气脉,就是原本的眼睛估计都得瞎。
阴阳眼根本用不着光源,就足以让他看清世间。
刚才眼前画面闪烁,不是光源问题,是他的眼睛提醒,他要瞎!
“艮北,怀南,两个方位再填两道符!”
林飞说着,人已经持刀前冲,直接在岩壁上开刻。
行话冯溪还是听得懂的,他反应了两三秒也转身在岩壁上准备动手。
“画大点!但别太大!”
林飞又补了一句,随即手上已经刻完了一道符咒。
冯溪见他速度奇快,不由得不满开口。
“你能画出来,倒是让我干点儿别的能一下做好的事儿啊!”
“杀人放火,你哪个能做?”
林飞说话间,不知从哪掏出了一个小灯盏来,灯盏里还有油水,冯溪辨认了个两三秒,就是一声卧槽。
“可以啊!你什么时候顺的!”
林飞手中拿的,不是别的东西,正是先前在礁石群之中,用来照明的鲛人油灯盏。
另外一只手已然将潜水刀收起,掌心也多出两道光来。
也是礁石群里用来照明的夜明珠。
“诡阁缺点长明灯的燃料,我就顺手拿了点儿, 反正这儿囤的那么多,也不缺我取的这一瓶。”
林飞说话直接,已经将鲛人油倒在了自己雕刻的符咒缝隙之中。
“那你告诉我,你拿夜明珠干什么?”
冯溪怀疑的盯着林飞,这到底算是冯家的老宅,就算是老祖宗在这儿,也不能当着后辈偷拿东西吧!
“这个……拿回去作纪念。”
林飞本想着,洛雪会喜欢这些亮晶晶的东西,这一趟只是先把冯陪君捞回去,自己还能把夜明珠给她。
之后自己再下来处理阴蛟,眼下再看。
真是事儿赶事儿都到一起了。
脑袋里正思索,手上已经将鲛人油都填满了三道符的缝隙。
林飞从潜水包里取了一盒火柴,刺啦一声划亮。
下一瞬,着眼的火光瞬间将这不大的通道照了个透亮,随即又是嗷嗷巨吼,冯陪君发疯想往前冲,却被什么无形的东西逼迫得连连后撤。
辟邪符本就驱邪,三符成阵,又有阳火加持,自然邪物不敢靠近。
至于为什么刻画在入口处,而不是就地布阵。
一来是因为那边是祠堂,阴气太盛,符咒不一定有效。
二来则是冯溪看不见这些黑影,躲闪不了,林飞一人可顾不住他们叔侄俩。
“厉害!”
冯溪一看符阵初见成效,拍手叫绝。
话音未落,又听两道破空之响,迸发而出,冯溪定睛一看。
两颗夜明珠化作弹丸,直冲而出,身后拖着残影,直朝着冯陪君打过去。
夜明珠上身的瞬间,吼叫停止。
冯陪君被珠子的大力带着飞出去三米远。
一团黑影以肉眼可见的情形从他的体内被剥离出来,林飞已然离弦之箭般冲出去。
抬手直接将人拉拽住,拖回到符阵之后,然后丢到了冯溪的身上去。
“表叔、表叔!”冯溪一边喊,一边给了冯陪君两个耳刮子。
不光是为了叫醒他,更是为了公报私仇,暗骂这长辈不靠谱。
屡次中邪,还得他们来救,而且还险些把自己人给打死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