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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劲是不吃蓝蝴蝶“发疯”这一套的,实在是被医院的电话打烦了,他才来的医院。
蓝蝴蝶正倚在窗前喝酒,优哉游哉,哪来的半分疯意,只不过本该是纯洁整齐的病房现在变得一片混乱,而罪魁祸首正处于品尝自己“战利品”的愉悦状态。
河劲看蓝蝴蝶没有过正常脸色,此时更像是嫌弃乱糟糟的病房一样也嫌弃她。
不,是一直。
越是这样,蓝蝴蝶就越是得意,那种胜利的滋味就越浓厚。
“四天了。”蓝蝴蝶轻飘飘地盯着河劲说,有几分埋怨的口吻。
河劲对她视而不见,也对她说的话充耳不闻,径直走到床头,摁铃,很快召来了护士,后者满脸的急色跑过来的,是这几天里被蓝蝴蝶变着法子训练出来的应变速度,不得不第一时间赶到,不然下一个场面会更难收场。见到河劲,护士松了一口气,终于见到除了病人以外的家属了,说明终于有个正常人可以沟通了。
护士正要开口,河劲率先不悦,语气生寒:“酒是谁给的?”
护士哑然片刻,论蓝蝴蝶的行事作风,已经是谁都招惹不起的程度,别说是烟酒衣裳,就连药都是根据她的心情来吃。
所以几乎所有的药都被蓝蝴蝶冲进洗手池了。
护士看看蓝蝴蝶,后者一派惬意陶醉的模样,丝毫没有要替她辩解一两句的意思,收回视线,放弃这项求助。
正要向河劲详细说来蓝蝴蝶的情况:“是这样的,病人家属。”护士话说到一半。γùsんùωùЬìz.cǒⅯ(yushuwubiz.com)
被河劲戾声打断:“谁是病人家属?”
护士:“”
一旁蓝蝴蝶听了,浅浅勾了勾唇,凉薄的身姿里好似突然多了份好意:“河先生何必跟护士小姐过不去。”
这份好意,实际上是她对河劲的嘲弄。
“不过要论关系,叔嫂也是一种吧?”
护士突然搞不清楚状况了,得出初步结论,眼前的这两个人,没一个是可以正常沟通的。
河劲懒得废话,直接走到蓝蝴蝶面前扬手摔了她的酒杯,玻璃碎在脚边的狼藉堆里倒显得很不起眼。
蓝蝴蝶见怪不怪了。
护士看得一愣,可不敢说话了,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就是医院上下都要给面子的河先生,悻悻然地出了病房。
蓝蝴蝶这几天都在跟医生护士唱反调,怎么说怎么劝她就反着来不配合,于是身上大大小小留下的伤和第一天进来的时候相比压根没好转的现象。
河劲看得扎眼。
朝旁迈开一步恰好踩上一朵花,河劲心有不爽,用脚尖踢开。
蓝蝴蝶没了酒,消遣物就没了,有那么一二分可惜,不过河劲来了,便就有了意思。
“河劲。”她叫他的名字。
河劲冷然看她一眼,颇为不悦。
不叫河先生了,河劲这两字也没中听到哪里去。
他不想听从她嘴里冒出来的字眼,想都不用想十有八九是惹他不痛快的。
“今天你什么时候把这里收拾干净,就什么时候离开。”河劲甩下话,转身往外走。
“河劲。”蓝蝴蝶叫住他,这次用了更重的口气,但她这几天仅用睡眠来恢复的身体能量难免还是过于微弱,听着总是绵软。
河劲顿半步,没理,继续朝门口抬步。
蓝蝴蝶要的并非真只是见一面河劲就够,她还有问题。
“你逃什么?”蓝蝴蝶也有了点怒。
河劲掌控着她的自由,对她的诉求避而不见,一年之久了还没见生厌丢弃的征兆,她不能不怒。
否则她也不会冒险把自己送到翟潇刀口下做这番的验证。
“你不想看到我,又怕再也看不到我,对不对?”
河劲的背影停住,皱眉听着,从第一眼开始他就开始后悔踏进这里。
但她何其聪明,她可是玩弄男人于股掌的蓝蝴蝶。
男人里,也包括了河劲。
还是第一个,成功的试验品。
“这么在乎我,难道不影响你恨我么?”
“既然如此,是不是才更害怕承认你心里有我。”
纤细嗓音里传来的每一个字,都似他梦魇里的霉变的毒瘤,让他胆战心惊,让他生死不由己。
或许因为不是面对面,就免去了四目相对这样一个无形压力,所以蓝蝴蝶的推断倾泻而出,十分轻松。
也十分笃定。
此刻,这间病房恍若真的成为她的战场,这里面的每一件,都是她胜战后的俘虏。
河劲身列首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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