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桑骂槐的说完这句话抬脚就要走。
许世安的眼眸微微一闪,随即又恢复了正常,“两位留步。”
“还有什么要赐教的?”
许世安本来长得就不错,翩翩贵公子的形象迷倒了万千少女,此刻也是,虽然病怏怏的,但是笑起来和风霁月也还是个美男子。
“烦请二位对今天的事情保密,毕竟家丑不可外扬,另外我请家父放过二位的事情,两位也不用挂在心上……”
呵呵,这个许世安还真是会做人情,他要不说是他求得情,晏七七也懒得问,现在倒好,说她和星澜能平安出成国公府全是他的功劳,这人也太精了吧?
“多谢许国公不杀之恩,满意了吗?满意的话我们走了。”晏七七再也没了耐性,甩手就走。
此刻阁楼里躺着一个全身被针扎晕的庶子,还有一个奄奄一息的二夫人,许丞语气中带有试探,“世安,这个女人怎么处置比较好?”
房间里有一股非常浓的血腥味。
许世安垂下的眼眸在白千韵的小腹处停留了一下后马上移开,他慢慢的绕着阁楼的房间走了一圈,当然也看见了长满倒刺的荆棘条和浸泡过盐水的皮鞭。许丞的一双三角眼一直在儿子的身上,片刻都没离开过。
许世安骨骼分明的双手轻轻的摸了摸依然沾染着白千韵血迹的木架子,淡淡的开口,“既然找不出来奸夫,那就重新把她绑在这木架子上,放到后院让那些护院和夫人丫鬟们都来看看,不守妇道的女人是什么下场。顺便再准备些柴火和棉油一起烧了。”
杀个人能让他说的这么轻飘飘的,许丞自己都被吓住了。
这还是他的儿子吗?
怎么这么狠心?
阁楼里静谧无声,白千韵早就已经晕死过去了,隔了许久许丞才开口,“烧死?这样会不会太残忍了?”
许世安猛地回头,吓了许丞一大跳。
“父亲您看,二弟都快把她打死了,我们只是添了一把火而已,再说了父亲的威严不可以受到侵犯,这也是告诉您其他的宠妾,没有了您的庇佑,她们什么都不是,杀鸡儆猴百试百灵。”
“……好吧。”
晏七七回府的第三天,就听欢喜从外面传来话,说许国公府的二夫人,原来的天下第一舞姬白千韵得了重病死了。
听到这个消息,晏七七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可能对于白千韵来说,死才是最好的解脱吧?
“可惜了那个之前要娶白姑娘的公子,不知道他听说白姑娘去世后会是什么感想。”欢喜一边刺着绣嘴里一边无意识的念叨。
是啊,白姑娘还是那个敢爱敢恨至死方休,为了阻止砍掉狸头竹不惜暴露身份的白姑娘,可是那位公子早就变心了,所托非人才是她的人生成为悲剧的源头吧?
谁知道呢?
人生七苦,爱别离求不得最为伤人。
但愿她下辈子能找到一个白首不相离不负她的良人。
……
大晏国历三十二年六月初九,距离太后病重已过了三月有余。
是夜钦天监监示大人夜观星象,发现南方七宿朱雀星星光黯淡,似有跌落之象,当夜卯时监示大人连夜赶往皇宫向皇帝禀告此事,还特意申明想要化解这场危机需要皇帝亲自率领朝臣到太庙祈福才能让太后转危为安。
皇帝是个孝子,先帝去世的早,太后年纪轻轻就守寡,孤儿寡母在皇宫里举步维艰,好不容易等晏帝掌了大权太后有好日子过了,没想到福没享几天,太后反而一病不起。
晏帝听说祈福有用,不日就下旨要求三品以上的大员必须要跟随一道去太庙斋戒三个月,成国公晏天霁身为一品大员自然也位列其中。
“这是库房钥匙,缺什么就去拿,不要舍不得。”
“这是账房钥匙,想花钱了自己去账房支,爹爹不在的这段时间你不要到处跑,万一有事要出去也要带上晏飞。”
晏飞和晏离都是侯爷府武功最高的人,也是成国公府的护院。
晏飞被侯爷留在了府内,晏离跟着侯爷一起去太庙。
安排的还真是细致。
距离去太庙祈福的日子越近,晏天霁就越像个老妈子一样喋喋不休,恨不得把晏七七绑在身上一起带走。
他还真当晏七七是个十六七的小姑娘了。
不过这倒是让她感觉到了久违的宠爱,在现代她是个孤儿,无依无靠,从来没有体会过一天的父爱,反而到了异世,受到的宠爱倒是越来越多。
“知道啦父亲,您已经说过三回啦,我不会到处乱跑的。”
不会乱跑才怪。
她等这个机会不知道等了多久。
药王谷在秦山,她看过地图了,在最北边,目测三个月的时间够来回了,她已经打定了主意,等侯爷一出门,她也会启程。
墨佛手她志在必得。
这天晏天霁前脚刚走,晏七七后脚就回到了自己房里开始翻箱倒柜。
欢喜被吓住了。
上次晏七七逃婚的阴影在她心中还没散去,只要一看见自家郡主收拾衣柜她就特别紧张。
这次也不例外。
“郡主,您在找什么呢?要不要我帮您找?”欢喜小心翼翼的问。
晏七七依旧在埋头苦干。
“不用,这次我自己收拾,对了我那个玉佩你放哪里了?”
“哪个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