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池程走后,时夏望着天花板的摄像头,细细思索着。
是秘密,对吧,分享秘密,告诉对方自己至阴至暗的时刻,便能轻松获得信任,这样的伎俩,她早已轻车熟路。
池程喂她喝下药后,柔声告诉她自己有点事,可能晚上才能回来,时夏立刻装出舍不得他的样子。
“哥哥。”
池程临走前,她叫住他。
“我想结婚了。”
她轻飘飘地吐出这几个字,眼神中还带着些许惶恐:“或许有点唐突......但我就是想,和你在一起,挺好的。”
池程直愣愣地站在那里,沉默许久后,滑了滑喉结开口。
“你说真的?”
他的眼神已经不似之前冰冷,眼眶湿润,而后下意识往前一步。
时夏点头,又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我只是觉得,如果哥哥放心不下我,不如结婚好了。”
“我很喜欢你,可能表现的方式不对,不过......我会慢慢改的。”
池程走至她身边,俯身吻住她的额头,时夏听见他的声线中夹杂着几近溢出的喜悦。
“好。”
“等我回来说。”
*
池程回来得有些晚,时夏看见他的灯芯绒衬衫肩头湿了一点,想必是外面下雨了。
他今天似乎很开心,准备了一只切好的法式香草烤鸡,两份现煮的罗勒意面,时夏看见他在厨房忙进忙出,乖巧地坐在餐桌前等待,眼神却在周围不断搜索着。
门口的锁是电子锁,如果可以放倒池程,她可以迅速切断电箱的电源,在备用电源恢复前,她有30秒的时间跑出去。
时夏捏了捏小腿,还有知觉,逃跑的时候力气尚可,池程的手机放在厨房桌台上,她可以第一时间拿走,然后求助别人。
出去后找谁呢?她脑海里浮现了一长串的名单,她并不相信她交的那些所谓朋友,也不相信她的任何一位前任。
还没想好,池程已经将食物放在她面前,他给两人倒了点波尔多红酒,时夏的眼神四处搜罗着任何可以藏起来的刀具,奈何都离她太远,如果轻举妄动,之前费尽心力做的事情就都白费了。
她同池程碰杯,将红酒喝了大半。
“你今天很开心?”她试探着对方。
池程温柔地端详着她,许久,倏然笑出声。
“是啊。”
他也抿了口酒。
“因为娇娇主动提了我一直想说的事情。”
“结婚?”时夏顺着他的话题继续,“其实......我从小就想嫁给哥哥。”
“只不过以前以为你不喜欢我。”
“喜欢。”
池程还没动刀叉,就急不可耐地起身,将她抱在怀里,他将下巴搁在时夏的肩上,语气略显无奈。
“从见到你的第一面开始。”
“那我当时向你表白,你一点回应都没有。”时夏咬着唇,珍珠般的眼泪往下掉,池程的指腹替她拭去泪珠,柔声道:
“我不能那么做。”
“娇娇是妹妹。”
时夏感觉身下坐着的那块东西越来越硬,嗓音不免扬了几度。
“现在呢?”
雪白的手在池程的腿上来回摩挲。
“现在还是妹妹?”
池程吻住她修长的颈,一点点往上攀,再暧昧地含住她的耳垂,时夏倒吸一口气,身下也有了反应,对方将她抱至沙发,俯下身,认真地望她。
“娇娇。”
灯火映进池程深邃的眼眸里,心中似乎有坚硬的东西被一点点揉碎,看得时夏一阵心悸。
“你真的想嫁给我吗?”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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