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作为知情不报者,自然没好果子吃,也进去了,女卒知道自己是人贩子的情人,连借口都懒得找,一天五六顿的毒打,狱警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叶芳芳忍受不了,最后自尽了。
他怎么会和爷爷认识?
叶芳芳突然想起,上辈子她逃离叶家的那天晚上,偷摸去了叶老太房里,准备拿些值钱的东西当作路费,竟在衣柜里翻到个藏蓝色的布包,里面有条淡黄色的荷叶边裙,裙子的小兜兜里还有一块玉佩,上面刻着个‘姝’字。
她十分肯定,这样时髦的裙子自己从没穿过,玉佩墨绿墨绿的,成色很是不错,应该能卖不少钱。以前家里特别困难,连饭都吃不饱,爷奶为什么不拿出来换粮食呢?
正想把玉佩拿走,没想到爷奶刚好回来,吓得她魂飞魄散,胡乱把东西卷到一起,塞了进去,又把弄乱的东西匆匆整理好,在柜子后躲了起来。等镇定下来,才想起,好死不死,那玉佩被她又塞回去了。
听到爷奶的交谈,她才知道叶团团不是爷爷的生死之交托付的,是被爷爷拐来的;不是天生蠢钝如猪,而是喂了药,加上高烧烧坏了脑子。
叶平年轻时,是个狠角色,一直帮着有钱人家,做见不得人的勾当。他过够了刀口上舔血的日子,想给爱人和孩子安稳的家。
可金盆洗手哪有这么容易,他知道的私/密事太多了,团伙里的头头救过他一命,逼着他,替自己做最后一件事才能放过他,否则家人性命不保。
叶团团便是那最后一次买卖,头头负责进去偷盗,他在外面负责接应。叶平那几天右眼皮跳个不停,预感会出事,提前两天买好了车票,把叶老太他们转移到一个无人知道的地方。
果不其然,他还没把叶团团转手出去,就听到老大被抓了,想扔了她,终究是个风险,了结了她,想到大孙女的脸,又下不去手了。
当机立断,带着家人就坐上了前往北方的车票,路上怕叶团团醒来,给她灌了不少药,在逃亡的路上叶团团发了场烧,醒来后,忘记了以前的事,变得痴痴傻傻的。
他们兜兜转转,逃亡到了凤凰村。可叶平依旧害怕叶团团有一天会变得正常起来,又想着这么多年过去了应该是想不起来了,抱着这种侥幸心理,他终于过上了梦寐以求的平静日子。
叶芳芳知道爷爷的过去后,更加恐慌,这种心如硬石头的人,干了这么多缺德事,自己违背他的要求,会不会把自己也卖了?
当天夜里,趁他们睡着后,叶芳芳便逃跑了。
莫非叶平和文五是一伙的?叶团团这个案子是他们干的?
想必上辈子他俩就是分赃不均,或是意见不合,文五才一把火烧了叶家。
幸好自己逃出来了,不用与虎谋皮,时刻提心吊胆的。
自己还是不够安全,万一文五怀疑爷爷把这件事告诉了家人,对自己下杀手怎么办啊?
文五是个心狠手辣的人,沾了这么多条人命,还会在乎多加一条吗?
她做梦都想过富贵日子,可也得有命花啊。
叶芳芳现在一点都不想要顾家的钱了,她好不容易才重生回来,保命要紧。
她忘不了上辈子被毒打的日子,忘不了皮开肉绽还要被人在伤口上撒盐?
叶芳芳瑟瑟发抖,仿佛又回到了上一世,暗不见天日。
“芳芳,你的脸色很难看,出什么事了?你肚子还怀着咱俩的娃子呢,可要保重身体。”
顾振南扶着她坐到凳子上,揽着她的纤腰,心疼地说道:“别跟我怄气了,只要那黄脸婆答应离婚,我们就能住到大房子里去,我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
叶芳芳先前还吃那一套,现在没时间了,只要文五知道自己依旧是叶家人,找上门来就完蛋了。
愤怒地推开他,鄙视地看着他,目中尽是讽刺之色,吼道:“离婚离婚,你个废物,这么点小事都解决不了,还想学着别人偷腥。让我住大房子?你养得起我吗?你能给我想要的生活吗?你这辈子就是个穷鬼命,我要是跟着你,迟早得要饭。”
顾振南一阵错愕,茫然道:
“芳芳,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从不会这么说我的,我知道,你肯定是怀着孕,孩子闹得你不舒服了,我不跟你吵。”
他断绝了母子关系,抛弃了两个亲生儿子,背负着骂名,才和她在一起的。她怎么会是这么个无理取闹的泼妇,不可能的!
叶芳芳可不管他怎么想的,破口大骂:
“我说,你是不是傻,我说怀孕你就真信了。就你这样的男人,还想我为你生孩子,别做梦!。”
说着,把肚子上垫的布包拿出来,歇斯底里叫道:“假的,假的!我是骗你的!”
“啪。”
叶芳芳的脸重重甩到了一边,立马肿了起来,顾振南不可置信地盯着颤抖的双手。
他,他竟然打了芳芳?
叶芳芳可不是个好欺负的,被打的瞬间她仿佛回到了上辈子,被女卒揍得在地上翻滚,叫救命,却没有人来帮她的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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