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俩齐心,其利断金。
“三十块,小麦不得了啊,你奶居然给我们三十块钱!”
还都是碎票子,显然都是一笔一笔攒的,一天一天,积水成渊,不像张老太,拿出手的都是整票子。
刘小麦捏了捏她自己的耳朵:“妈,我奶这样我真有点不适应。”
“谁说不是呢。”张秀红小心地把票子又放回去,“小麦,你奶现在不简单啊,没有人能弄懂她在琢磨什么东西。”
她们都看向了刘二柱。
刘二柱还沉浸在亲娘给他做新衣裳做新鞋的氛围里,人都痴傻了。
“我妈怎么会这样,这不应该,我恨她她恨我……”
这还念叨起来了。
“爸在干什么?”刘小虎悄悄问刘小豆。
刘小豆附耳过去,仔细听闻后,很有把握地告诉刘小虎:“念经。”
原来如此啊,爸是一个有追求有想法的人啊。
省城小平房那里,主人家早就等的不耐烦了。
刘二柱一到,他们就跟刘二柱钱屋两清了,然后比刘二柱还着急地要去房管所改登记。
登记完,这老两口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他们真是一刻也不想呆了。”刘二柱看着他们的背影,唏嘘无比。
“嫌弃这屋呢,那么多人都嫌弃这屋子风水不好,要不然也不会让我们小刘家占到这个便宜。”
但是他们不怕,他们有文曲星刘小麦护体。
那对老两口走得干干脆脆,什么东西都没带。
“孩子们呢?”张秀红开始找人。
孩子们就没离开那三间平房。
刘小麦振臂高呼:“我们拎包入住!;”:,,,
第222章
“妈,你怎么就不让我把大哥的事情告诉二哥二嫂他们呢?”
送刘老太回去的路上,刘四柱忍不住问。
“告诉他们干什么,他们是郎中会医病,还是神仙会算命?”刘老太操碎了一颗老母心,“他们去省城还有的忙呢,你说老家那些破事烦他们干什么,不是添乱吗?”
理自然是这个理,但是刘四柱都听愣了。
苍了天了苍了天了,他妈居然也是个讲道理的人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啊。
骑着自行车把刘老太送到公社,刘四柱就停下了车,挠了挠头。
“妈,我要回去烧中饭了,你自己回队里啊。”
刘老太歪了歪嘴,下了自行车斜着眼睛看他:“你结婚马上也有两年了,你媳妇还没怀身子吗?”
“妈,好好的你说这些干什么哟。”刘四柱害臊了、脸红了、扭捏起来了,“小娟儿说了,暂时不想要孩子,她要好好工作呢,我们家就靠她养着,她要先在单位站稳了、升上去,然后再考虑要孩子。”
刘四柱巴拉巴拉说了一通,说得自己心里美的冒泡,一抬眼却发现他老娘不阴不阳盯着他。
“……妈,怎么了?”
刘老太摇了摇头,把三角巾紧了紧:“我走了。”
“好的好的,妈,你路上慢点。”刘四柱这会儿孝顺起来了,口头上表达关心。
“少叭叭叭。”刘老太抬了下手,“我们以后各过各的。”
刘四柱:“……”
天老爷哟,妈这是什么意思啊?他这么感觉妈的话里有话呢。
刘老太却没直接回家,她在公社转了一圈,到底去供销社买了最后剩下来的一根大骨头回去了。
一到队里,田里河里坡上的人都停下来手中的活,闭上刚刚还说的唾沫乱飞的嘴巴,目不转睛地盯着刘老太看。
刘老太稳如老狗,丝毫不乱,提着大骨头往家走。
有人忍不住叫道:“刘老太,你这大骨头买回去是煨汤给你家大柱喝吗。这啊、这是以形补形。”
刘老太不回答,在人群中精准狙到吴国安,顿时把两条稀疏的眉毛一耷拉,掐着破锣嗓子发出可怜的嗓音。
“大队长……”
“行了行了。”吴国安抬了下手,很懂她的意思,“今天你有事,可以不上工。”
刘老太感激又愁苦地叹了一口长气,一脸忧桑地抬起步子继续走。
四婆最近恢复了一点精神,故意高声地嚷嚷:“刘老太,你家刘大柱还行不行了,我怎么听说是你家老三两口子记恨他这个当大哥的把他们小的举报了,才推刘大柱掉茅厕里了?”
刘老太一下子涨红了脸,睁大眼睛说,“你怎么这样凭空污人清白……”
“什么清白?你们家老三两口子被逮走我们瞧见了,刘大柱满身污秽被抬出来的时候,我们可也都瞧见了。”
刘老太气咻咻地反唇相讥:“四婆你别得意,我怎么听说你那个娘家厉害的知青儿媳妇不但不回来了,还写信过来要跟你儿子离婚?”
离婚!
天老爷哟,这个年头离婚不亚于天塌下来地陷下去的大事。
四婆眼前一黑,感觉脑子嗡嗡嗡,刘老太这个老东西怎么知道了啊。
乡亲们耐不住了,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都把嘴闭上!”吴国安不耐烦地大喝了一声,“就你们有嘴,就你们会说,嘴这么难受怎么不在地上蹭蹭呢?现在是仗着饿不死,一个个的挣不到工分也无所谓了?”
诶……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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