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一会,他抬头回应着林以远质问的目光,恢复了往常那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我找她,当然只是让她把离婚协议书签了,我可不想她死了都还跟我有什么关系!”
“那你大可不必再找她了。”林以远冷冷地说着,眼中神色复杂。
他奋力从地上爬起来,从大衣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扔到季舟凛脸上,“离婚协议书,她已经签好字了。”
“护士在手术台上发现的,这是她最后留下的东西,不是只有你对这段关系厌倦了而已……”
林以远的话像是一根尖细的针,在季舟凛耳边密密麻麻扎着孔,是一种搬不上台面却又忽略不了的疼痛。
他努力使自己平静地接过那张纸,抑制不住颤抖的手似乎泄露了他真实的情绪。
明明是薄薄的一张纸,为什么好像压地他的心一阵坠痛呢?
18 真相
都说时间可以治愈所有。
季舟凛眼色迷离,眼前已经空了好几个酒瓶。
刺耳的音乐混着男男女女的调笑,耳边只剩下无尽的喧嚣。
越是吵闹,他心里就越是冷清。
陶意已经消失五年了……
他才发觉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为什么他总觉得所有的事情就发生在昨天似的。
陶意满布泪痕的脸,有怨恨,有乞怜,即使过了这么久,还是鲜活地存在他脑海里,时不时折磨着他。
不是没有找过她,只是每次看到季暖枝单纯又委屈的脸,他就想,算了吧,不找了,陶意在哪,是死是活,跟他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生活就这么过下去,他把时间更多地花在工作上,极少回去。出了重大节日会回去跟季暖枝吃顿饭,其他时间基本都在公司度过。
也许陶意做了所有的坏事,却说对了一件事,那就是季暖枝对他的感情,确实微妙。
起初季舟凛并没有放在心上,觉得这只是妹妹一时糊涂,把对亲情的依赖当作了爱情。
后来他才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陶意消失后,季暖枝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完全没了往日楚楚可怜的样子。
她会在家里穿着单薄的睡裙走来走去,领口似是无意地拉得很低。
跟他说话时经常露出小女人的媚态,风情万种地跟他调笑。
又或者,半夜突然闯进他的房间,不着寸缕紧紧贴着他的身体,双手软绵绵的箍着他,在他耳边撒娇说怕黑。
他警告过季暖枝,兄妹之间不应该过于亲近,但每次看见她泪眼汪汪的样子,就狠不下心说重话。
后来他就一直躲着她,他甚至有些侥幸地想,陶意早就知道季暖枝对自己的感情,会不会嫉妒吃醋,也是她消失的一个理由呢……
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季舟凛讽刺地笑了一声,疲惫地靠在吧台上,仰头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就算暖枝有不对,但是陶意做的那些坏事,他永远无法释怀。她遭受的那些苦,不过是罪有应得。
季舟凛一遍又一遍地这样告诉自己,不要再想起她了,她不配……
“哥哥,你别喝了!”手中突然一空,季舟凛抬头就看到季暖枝愤愤地抢过他的酒杯,满脸担忧地看着他。
“你怎么来了?”下意识地避开她的目光,他淡淡地问道。
季暖枝露出羞窘的神色,勉强地笑了一下,“我来找以前的闺蜜。”
季舟凛点点头,没再多问,又招呼服务员上了一瓶烈酒。
两人之间有种尴尬的沉默,见季舟凛正眼都不瞧自己一下,季暖枝心里不禁有些恼怒。
陶意都消失五年了,为什么哥哥还是不肯看看她?甚至一味地躲着她……
她哪里比不过陶意?
心中有股妒火,越烧越旺,季暖枝鼓起勇气将刚才从季舟凛手里抢过来的酒一饮而尽。
强烈地灼烧感让她有些头脑发晕,她稳了稳心神,掰过季舟凛的脸吻了上去。
季舟凛没想到季暖枝会直接亲过来,愣了一下,感受到她正试图撬开他的牙关,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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