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法师互相看了看,有些犹豫,但最终没有阻止。对他们莫名充满仇恨的休伯特愤恨的靠近这里,又什么也不敢做,只瞪着夏柯和阿尔,好一会才不甘心的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后面修改了一下,看过的可以重新看,或者只看后面一小段。嗯,其实这里也纠结了蛮久的,改了很多遍,觉得这样会很合理一点。
第62章 新的阴谋
阿尔被抓的第四天,他们终于下了雪山回到了圣纳科大陆,这时候已经有不少人得到消息,塔拉莫尔那里聚集了大批的冒险者,也不知道他们是来看热闹还是带着一些别的小心思。但有克利夫顿镇在这,倒是没人敢真的做点什么小动作。
他们在塔拉莫尔酒馆附近的空地扎营,阿尔的囚车就停在克利夫顿的帐篷边,黑袍人俱沉默的伫立在囚车附近,这样的阵势确实让不少别有心思的冒险者退缩了。
夏柯一步也不肯离开,他拿出一个小木箱搭在车轮边,自己坐在木箱上刚好与阿尔齐平,队伍停下来时,他不是在旁边煮东西,就是与阿尔头靠头手牵手。
休伯特有时候会忍不住过来小声讽刺几句,不过夏柯和阿尔都不理会他,只无视他这一点就足够让这个小人跳脚了。
他也曾到克利夫顿那里煽风点火,但克利夫顿根本不理会。外人虽然评价这位大长老是个脾气火爆的急性子,但他从来都有自己的一套原则,现在对于他来说,就是把这个杀害冯的凶手带回西枫城,别的一切他都不管。而且夏柯在他眼里就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根本还用不到他花心思处理的地步。
队伍行至第八天,他们已经很靠近西枫城了,若不是看拉车的马都累得不愿意迈步,克利夫顿恨不能连夜赶回城内。但最终他还是在离西枫城不到五十里的山林里停了下来。
夏柯靠坐在栏杆外,一点解救阿尔的办法都想不到,正当他整个人都处在极端难过的情绪里时,熟悉的犬吠声传来。
是布噜和波比,它们在附近。他欣喜的坐直身子,小心的四处张望,阿尔握住他的手,对他摇头。周围的黑袍人早就因为声音关注这边了,如果布噜它们冲过来,很有可能会被黑袍法师当成敌人杀死。
你过去看一看。阿尔拍拍他的手,他知道这些天夏柯心里有多么不好受,只希望布噜它们的到来能给他一点慰藉。
夏柯犹豫了几秒才点头,黑袍人见他跑开,还派了一个人跟上去。夏柯知道他们怕他搞什么阴谋诡计,也不甩开人,坦然的往布噜和波比发出声音的位置跑去。
它们离得并不远,夏柯只小跑了五分钟,就找到了,两只大狗狗欢喜的冲过来,夏柯抱住它们时眼泪又不争气的流下来
你们没事真的太好了!
没事了,傻孩子。亨利大叔牵着棕棕,棕棕低下头蹭了蹭夏柯,有被夏柯抱住。
亨利大叔,您怎么来了?
这么大的事哎!亨利大叔摇摇头,想说点什么,看到身后不远处的黑袍法师又忍住,只叹息了几次简单的说了说自己来的原因
你们离开没多久,我就收到艾伦的信,他说有大变故让我先到圣马缔等他。后来我又在圣马缔遇到一个圣骑士,他把布噜它们交给我后说了一些你们的情况。我心里实在担心就带着布噜它们过来西枫城了,没想到没几天就听到你们被抓的消息。他看着夏柯,皱着眉头,心疼又无奈的叹息
怎么就走到这一步了?
我也不知道!夏柯茫茫然的抬头,只觉得被命运的恶意压得喘不过来气,两人沉默了许久,亨利大叔忽的记起来,将艾伦的信递给夏柯
艾伦的信,你看看吧,他可能有什么发现。
夏柯连忙接过信打开:
事情可能比我们想象的更复杂,我将信送给那人,当天夜里他就出事了。一切俱是我亲眼所见,可设局者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我的言语无法帮你们洗脱任何罪名,好在那人被另一拨人带走,只希望是友非敌。我会继续调查,愿你们一切顺利。
只这样一段没有留名的话,但夏柯知道艾伦先生说的是什么,他心里充满了感激,可此刻他除了将感激留在心里,也无法做更多的事了。他与亨利大叔告别,与布噜、波比和棕棕告别,然后带着信匆匆赶回阿尔身边。
休伯特也在那里,夏柯远远的就看到他洋洋得意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心里头对他的厌恶情绪越发重了,不管夜深人静,只大声呵斥到
休伯特,你这个小人又在耍什么阴谋?
休伯特被他夏柯一跳,脸上有一瞬的慌张,但他自来脸皮就厚得很,又恨不能给夏柯和阿尔多找一点麻烦,此刻也提高声音责问
该是我问你有什么阴谋他的话还没讲全,刚才将他当做空气的阿尔已从栏杆里伸出手用力拖拽他的衣袍,他一时不查,被勒住了脖子。休伯特没想到阿尔现在魔力全无还能有力气伤害他,心里又气又恨,冰锥自手中打出,对准了夏柯的脑袋。
休伯特。黑袍人打开他的冰锥,警告的瞪了他一眼,也瞪了阿尔一眼,阿尔才用力的松开他的衣领。
这个黑袍人是克利夫顿的得力下属,休伯特不敢在他面前露出太多马脚,只得忍下来,说了几句冠冕堂皇的话,灰溜溜的离开。
夏柯感激的看向黑袍人,对方转过身不看他,只冷冰冰的提醒
你也最好安分点。
夏柯连连点头,小跑几步跳上木箱,连声问阿尔
你没事吧?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阿尔摇头,休伯特每天都要过来找点存在感,说些风凉话,不疼不痒的,阿尔根本懒得理他。夏柯也知道休伯特的德性,点点头,悄咪咪的将艾伦先生的信复述了一遍
这么说,冯并没有死?
夏柯摇摇头,艾伦先生的信里只说他被人带走,至于最后到底什么个情况谁也不能保证。
不知道,希望诺阿得先生平安无事。只要在阿尔真正被定罪前,冯能出现,那么一切都不算晚。
但他们花了那么大力气陷害你,究竟为了什么呢?
是啊,为了什么呢?这段时间阿尔一直在想,他究竟为何会走到这一步?是当初意外得到的神格碎片吗?不,肯定不是。他回忆了自己的整个人生轨迹,慢慢也意识到,早就有一张网铺天盖地的扑住他,或许不是从他开始,他的母亲甚至他的外祖早就在网里了。
魔核!他在心里琢磨着这两个字,也许神格碎片只是借口,或者神格碎片只是让织网的人终于发现了他这个猎物,他们真正的目标从来都是魔核。
到底是什么?他闭上眼睛,仔细的回想母亲日记里透露的信息,一字一句他早就看过几百几千遍,突然,他的眼睛猛的睁开,对上夏柯担心的眼神。
夏柯。
怎么了怎么了?夏柯连忙将自己凑得更近,半个脑袋挤进栏杆的缝隙,阿尔伸手止住他,不让他伤害自己。他的手伸出栏杆外,揉揉夏柯的头发,又往下揉揉他的脖颈,手指轻轻的勾动那条项链,却不让夏柯拿出来
夏柯,他凑过去,贴着夏柯的耳朵,仿佛就在亲吻一样,非常轻非常轻的说
收入空间,永远不要拿出来。
夏柯惊讶的扭头看他,还不待说话,就被捧住脸颊。阿尔的手轻轻一挤压,立刻变成可可爱爱的小猪嘴。阿尔对着他笑,对着他眨眼,对着他摇头,然后他就沉默了。眼泪又一次无法克制的流下来,他抓住阿尔的手,用力的点头。
其他黑袍法师对两人的亲密互动见怪不怪,倒是没有人注意他们在说什么,只刚才帮夏柯打开冰锥的那人还有些疑虑,觉得他们在说的事肯定与刚才夏柯离开后见的人有关。但克利夫顿交代过他,只要两人安安分分,不用过多干涉,随他们去。他不会违背克利夫顿的命令,只好当自己没有看到,同时心里暗下决心,最后这一段路一定要紧紧盯住,绝不让任何居心叵测的人有机可乘。
可惜事与愿违,当天夜里,之前被克利夫顿派回西枫城的霍鲁骑着翼兽降落,他满脸大事不好的神情,冲进克利夫顿的帐篷里
长老,艾伯塔长老失踪了!
什么?克利夫顿拍案而起,急急让霍鲁说下去。
当初您让我赶回城里,把有人要对艾伯塔长老下手的消息传回去,属下到的时候,城内已经有人传言诺阿得先生是艾伯塔长老设计杀害的。药剂师协会到找长老会抗议,艾伯塔长老自请□□,说愿意等真相大白再出来。
哎,艾伯塔就是太过在意这些,总想做到最公平公正。克利夫顿完全能想象到这个局面,当初他派霍鲁回去就是怕走到这一步。
是,虽然这件事最后被长老会压下来,但魔法公会内部也一时有些动荡,就在几个小时前,波塔闯入地牢,打伤了正在劝说长老的伍兹家主,并劫走了艾伯塔长老。霍鲁一脸悲戚,跪地拜倒请求克利夫顿
长老会请您立刻回城商量营救事宜,长老,请您救救艾伯塔长老吧。
作者有话要说:
其、其实快过去了(弱弱),拼命写拼命写
第63章 冰山一角
克利夫顿立马集合队伍,连夜往西枫城赶,但他心里实在着急,又有霍鲁在身侧不断哀求,终是决定独自一人骑着翼兽先行赶往西枫城。
他心里也猜测过这会不会是波塔的阴谋,将他调离开好劫走阿尔,可是又想到绝杀令在手,阿尔就算这次逃脱了下次也同样会被抓住。加上这里离西枫城只剩不到一天的路程了,他带出来的人也都是好手,应该不至于那么容易被人打败。思虑良久,他最终还是交代他们谨慎戒备,便独自一人速速回城。
但变故就真的在他离开后不到半个小时里发生了,一队带着面具的人冲了出来,他们分工明确,分批缠住黑袍法师,且似乎很熟悉黑袍法师的弱点,将其克制得死死的。
其中一人直接落在囚车附近,夏柯手中的弓箭对准他,却被他一个寒冰冻住。
夏柯。阿尔奋力想要冲破囚车的栏杆,但根本无用,面具人在阿尔出声的下一秒用法杖斩断绑住囚车的绳子,几只翼兽啼叫着俯冲下来,抓住囚车直直往空中飞去,然后很快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面具人并不恋战,得手后,立刻吹响哨子,不远处待命的翼兽冲下来,面具人抓住翼兽的爪子,被其迅速带离。
夏柯再醒过来时,人已经在西枫城内了,亨利大叔把他带到西枫城一家酒馆里,布噜波比也在身边。他焦急的问亨利大叔阿尔的去向,但亨利大叔也不清楚
现在外面乱糟糟的,听说魔法公会出了大事,到处都在抓人,如果不是你当着黑袍法师面差点被冻死,现在你也不能这么安心的躺在这里。亨利叹了叹气,只觉得夏柯实在有些太倒霉了。
夏柯整个人都蔫了,脑袋一片空白,好一会才焦急的翻出那张红色悬赏令,但当他打开时,上面的魔法指针竟然已经消失
怎么会这样?夏柯心慌到拿不稳一张轻飘飘的纸,挣扎的就要爬下床。
你全身都被冻伤了,虽然喝了药剂,但没那么快恢复,再休息一下吧。亨利大叔嘴上是这么劝他,但行动上反而扶着他出去,他担心夏柯的身体,所以不得不说,但也知道此刻夏柯根本坐不住。
布噜和波比跟在夏柯的身后,担心的蹭他,夏柯愧疚的揉揉它们的脖子,可现在他没办法陪它们,他必须快点冲到魔法公会去问个清楚。
就在他刚走出酒馆大门时,几个黑袍法师刚好也过来找他,克利夫顿心里有太多疑问,需要夏柯解答。
夏柯当然很愿意,他让亨利大叔在酒馆里等他,自己一个人跟着黑袍法师前往魔法师公会。一路上他确实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性,现在天色尚早,可原本繁华喧闹的街道,竟然没有几个路人。不是全副武装的骑士,就是来去匆匆的法师。
等见到了克利夫顿他才知道,原来昨天夜里先是波塔劫走了艾伯塔,之后又有面具人劫走阿尔,不久后作为魔法公会标志性建筑的法师塔还被人闯入销毁了不少资料,其中就有关于阿尔的那份绝杀令。
坐吧。克利夫顿面容疲倦,也不过是一天不见,那个意气风发的大长老竟然多了几分沧桑感。夏柯规规矩矩的坐在椅子上,礼貌性的等待对方先问话
你知道什么,对吗?
我说的您会信吗?
克利夫顿沉默良久,掷地有声的回答
信。
好,那我也愿意把我知道的都说清楚,但请您先回到我一个问题。夏柯站起身,取出阿尔那份绝杀令
请问,为何会这样?
克利夫顿看着他,眼神有几分探究,但他没有隐瞒,反而很干脆的回答夏柯
绝杀令失效了,不等夏柯追问原因,他就又开口
要让这份由长老会发出的悬赏令失效,只有两种办法,一种,杀了被悬赏的人。
什么?夏柯脸色惨白,无力的跌坐在椅子上,克利夫顿看了他一眼,又慢吞吞的说出另一种
还有一种,毁了初版悬赏令。他的眼神锐利,盯着夏柯
昨天有人闯入法师塔最顶层的密室,毁了那份初版悬赏令,你知道是谁吗?
我说我不知道您信吗?夏柯的脸恢复了一点血色,他握紧了拳头,毫不畏惧的对上克利夫顿的眼神,字句清晰的告诉他
我和阿尔从来都是被迫害的人,我们没有杀冯,那天在冯那里被您打败,我们使用传送卷轴直接就被传送到了菲尔德堡,之后再也没有来过西枫城。阿尔是被冤枉的。他站起身,就像一个风吹不倒的树苗,明明力量微弱,还要试着跟风雨抗一抗。
他无意间获得了神格碎片,被面具人追杀了许久,面具人劫走他不是为了救他,而是为了他身上的神格碎片和我们都不知道是什么的魔核!
那波塔呢?克利夫顿不是不想信任夏柯,但实在有太多的巧合了,而且如果夏柯说的是真的,那些人如何能欺骗了冯,又欺骗了艾伯塔,这两人都是顶顶聪明的人,不应该这样轻易踏入别人的陷阱。他们只会在一件事上犯糊涂,那就是跟埃尔维斯有关的事。这也是他当初对阿尔杀了冯这件事深信不疑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