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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如初并不答话,只朝着这边走去。
    沈逾满脸是大写的热情,“同学,你想坐里面还是坐外面啊?”
    “都行。”曾如初回。
    “那你就坐外面吧。”沈逾笑嘻嘻地说。
    他坐里面靠墙的位置,一块风水宝地,好睡觉玩手机。
    曾如初“嗯”了声,便准备放下书包坐下来。
    沈逾却让她等等。
    他抽了两张纸巾,还亲自帮她擦着桌面。
    桌面其实很干净,他也就是来搞个行为艺术。
    曾如初不知详情,诚恳地说了声“谢谢”。
    沈逾正经没多久就现了猴形。
    她坐下来没几秒,沈逾就撺掇她去看傅言真。
    他就坐他俩后面。
    “欸,你俩现在离的这么近,没戴眼镜也能看的清吧?”沈逾凑过脸,一脸的看热闹不嫌事大。
    曾如初听到这话,便知道这也不是什么善茬。
    装聋作哑她在行。
    不搭理就是。
    “看看嘛,啊?”沈逾却不依不饶,还抢走她刚拿出来的练习册扔到后面的那张桌上。
    是在逼着她回头。
    教室的最后一扇窗是飘窗。
    半推向外,风溜进,刮过正坐在窗前的人。
    傅言真支着肘,修长瘦削的五指绕在脑后插进发茬。
    阳光从脸侧覆下,光亮刺眼,却也带不走他的半分倦意,浓密纤长的眼睫在下眼睑处描出一圈暗影。
    似是有所感应,傅言真抬起眼,接上她递来的视线。
    离的这么近,曾如初确实能看清这张脸。
    比镜头里的还好看。
    冷白肤色,扇形双眼皮,眸子深邃,山根和鼻梁优越,两片唇薄削显得冷情,但偏偏唇色很艳,还嵌着个勾人的唇珠。
    骨相优越,皮囊惊绝。
    ……
    就是人太过恶劣。
    大抵就是那金玉其表败絮其中。
    四目相对,两人都没开口说话。
    只有光束里的那些细小颗粒在浮浮沉沉,似是证明空气并未凝固。
    傅言真勾了下唇,慢悠悠地抬起手,两根手指捏起衣领的一角,上提至喉结凸起处。
    没说个只言片语。
    嘲弄全在动作和眼神里。
    他穿着一件纯色棉t,布料柔软,整个人都显得慵懒随性,而领口比较宽松,虽然能衬的脖颈线条修长利落,但两侧锁骨和大片皮肤却能被人所见。
    其实见不见的,他无所谓。
    就是存心拿人逗乐子。
    曾如初被他动作惹的脸皮烧红,仿佛她是个色胚。
    到底,是她先错开视线。
    “长的怎么样?帅不帅?”见她回头看人,沈逾更来劲,“欸,你们实验有没有这么帅的老师啊?”
    裴照“操”了声,实在是绷不住,笑的有些放肆。
    “不帅。”曾如初斩钉截铁。
    “……不帅哈哈哈,阿真,他说你不帅。”沈逾唯恐天下不乱,边笑边回头,脸凑傅言真跟前,“听到没,新来的说你长的不咋地。”
    傅言真当然听到。
    “那还看这么久。”他唇依旧是勾着的,声音不急不慢,漫不经心的,分明没把曾如初的话当回事。
    曾如初捏紧手里的笔。
    和他一比,把她送错学校的曾忆昔看着都顺眼很多。
    那一口气实在压不下来。
    她转过身,“我看这么久,就是想知道你长的这么一般,怎么还能如此自恋。”
    “哈哈哈哈……”
    沈逾和裴照笑的险些岔气。
    “同学,”傅言真也笑了声,“你还是先去配一副眼镜吧。”
    曾如初:“……”
    下课后,袁安让班上男生去搬运新学期的教材。
    男生们想借着领书的名义出去划水,一个个跑的飞快。
    唯一例外的是傅言真。
    他耳朵都没动一下,趴桌上睡的十分安详。
    袁安走过来,扣了扣他桌面:“你怎么不去?”
    他脸埋在臂弯里,抬都没抬一下,声音略显沉闷,“我女的。”
    袁安:“……”
    开学第一天有典礼。
    袁安看着这几个没穿校服的小兔崽子,直接放话让他们别去了。
    几个人乐的清闲。
    典礼肯定免不了校领导的致辞,长篇累牍的,不知能说到猴年马月。
    大礼堂里,先是主持人说话。
    然后校领导致辞,中间穿插学生表演的节目。
    压轴的是一出很有活力的舞蹈。
    听主持人报幕,知道这叫“青春之歌”。
    可惜她没戴眼睛,压根看不出什么。
    不过四周都在议论,所以她也很快就知道领舞的女生叫左昕晗。
    也是傅言真的女朋友。
    可他并没来现场。
    周围的女生都在聊他们,她不想听八卦都不行。
    傅言真这人俨然就一校园明星。
    --
    教室外的走廊,傅言真正在接电话。
    电话那边,言知玉窝着火,说话语气很不客气:“昨晚为什么不回家?”
    傅言真笑了笑:“我不想回啊。”
    “……”
    一阵沉默后,言知玉只得换了个话题:“为什么不去昕晗的生日会?你妈跟你说的话,你是一个字都不上耳朵是吧?”
    他们俩家住一个别墅区,相隔不过百米。
    左昕晗昨晚来他家好几次,想看看傅言真回来没。
    给他打电话,他也不接。
    傅言真笑出声:“不想去啊。”
    “昕晗这孩子心理有些脆弱,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你……”言知玉气的差点心梗,“你把我给她买的项链送过去,早上不是让李叔给你带过去了吗?”
    李叔是他们家的司机。
    傅言真啧了声:“你买的东西为什么要我送?”
    言知玉:“……”
    电话被他挂断。
    夏天的风从张开的五指间穿过,带着一股燥意。
    裴照从卫生间回来时,便看到傅言真一脸沉郁。
    刚刚左昕晗还给他发来信息,问他们怎么不来看典礼。
    这姑娘也是真的黏人。
    可傅言真又是这种性子。
    傅言真低着眼眸,不沾笑意的眼神带着棱角。
    从裴照这个角度看过去,冷的瘆人。
    他叹了口气,径直回了班,不想去触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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