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临惊讶道:“为什么这么说?什么方式?不是电击吧?!”
他以前听他爸妈在家激情痛骂过庸医或骗子用电击给人治网瘾之类的社会新闻。
除了这些社会新闻,华临还知道以前中世纪欧洲这边喜欢放血治病,甚至还有给人开颅锯脑骨来治同性恋的……
就算是薛叔,如果想要搞这种,他也还是会坚定拒绝的!
薛有年本来挺严肃的,听他这么说,没忍住笑了一下:“你这么一说,让我觉得我的治疗方法确实不值得惊讶。”
华临松了一口气:“不是那样就好。你就直说吧,别吊我胃口。”
薛有年沉默了一阵才说:“脱敏疗法。”
华临怔怔地看着薛有年,意识到他的意思后,本能地躲了下:“别闹,薛叔,你先去吃饭……”
薛有年一只手摁住华临的肩膀,刘海落了几缕在眼前,他的神色仍然温柔,安抚道:“只是治病,临临。你不能这样下去了。我说过,阴影是水草,会疯长,必须趁早解决。”
华临人都傻了,瞪圆眼睛震惊道:“那也不是这么解决——薛、薛叔!薛叔!!”
“临临,相信薛叔,薛叔不会伤害你。”薛有年看着他,用非常自然的语气说,“你是未来的医生,你应该知道,治病就是治病,没有关系的。”
“但、但但……”
华临结巴了半天,没但出下文来,反倒随着时间过去,他浑身的力气越来越小,不知道凭空消失去了哪里。
他不安地、惊惧地、迷茫地与薛有年对视。
薛有年的目光太清明了,和平日看起来没什么两样,仍然很温柔,很值得信赖。
华临的心跳很快很乱,脸红到了脖子根,烫得像高烧八百度,但又很奇怪地渐渐地安定下来,好像也不是那么恐慌了……
大概,因为对方是薛有年。
无论如何,薛有年总不会害他。
不多久,薛有年松开了他,轻声问:“可怕吗?”
华临机械地抬眼看着他,脑子里仍然一片空白。
薛有年与他贴了贴脸颊,柔声宽慰:“没事了,临临。”
华临蜷缩在他的怀里,将全部的依靠都放在他的身上,最后一丝防备和力气也放下了,真的觉得什么都不可怕了。
薛有年的治疗过程十分严谨,有详细的方案,严格执行,还会认真记录病历。
还真的对华临见效了,甚至连薛有年试探着将脏东西抹到他的脸上,他开头两次很难受,后来也没事儿了。
华临隐隐约约地察觉到自己喜欢上了被薛有年治病,甚至是期待。
就连日常不是治病的时间,薛有年不经意碰到了他,哪怕只是拍拍肩膀、摸摸脑袋,他都会情不自禁地心跳加速。
他不傻,他知道自己这代表着什么。
就是情窦初开呗,雏鸟反应呗。
但是他知道这是不应该的。
然后,忽然有一天,薛有年宣布他的病治好了,疗程就此结束。
华临“哦”了一声,心里偷偷松了一口气。
过了两天,华临发现事情似乎超出了自己的预料,他遇到了一点难题。
他尝试着自己解决这个问题,但是,怎么说呢,他好像已经习惯了依赖薛有年来解决问题。
华临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但他反复地告诫自己千万不要继续想,这是不对的。
他努力了一下,勉强控制住了自己的瞎想。
然后,薛有年和他说:“临临,那你可以搬回宿舍了吗?”
华临正吃着饭,闻言一怔,抬眼看他。
薛有年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温柔:“你的病已经治好了,应该可以试着接受回到宿舍了。”
“……哦,是啊,我试试。”华临不太情愿地说。
薛有年亲自送华临和行李回了校舍,两天后,在家门口看见了华临和华临的行李箱。
华临垂头丧气地说:“不行,试验失败,有室友的话,我还是很紧张。”
薛有年叹了声气:“但你不可能一辈子不去突破这件事情,你第一阶段的治疗很成功,该进到第二阶段了。”
华临皱眉:“这个事情我想过,好像也没必要……我可以一辈子不跟人合租啊。我别的毛病好了很多,现在只是不想和人住一起而已,这个不是非得要治的问题啊。”
薛有年蹙眉:“你和我住在一起的时候,并没有问题。”
华临嘀咕:“你是你,又不一样。”
薛有年耐心地说:“没有不一样,临临,没有那么多坏人,你要勇敢起来去克服恐惧。”
华临不耐烦地说:“但是我也不知道哪个是坏人啊!万一就是让我遇到了呢?反正我不想住宿舍,我现在舍友是个……算了,不管他是哪里人,反正是个男人,我就怕。”
薛有年叹道:“你也是男人,我也是男人。”
“但是就是不一样啊!你又不会害我!”华临气得往台阶上一坐,耍赖皮,“反正我不住宿舍。”
薛有年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儿,说:“好吧。”
华临刚舒展开眉头,听见薛有年接着说:“我托人问一问附近有没有合适的房子,不住校也没关系,办个手续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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