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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知想到了什么,那张英俊的脸恰到好处的一红,嗓子没来由的有些发颤。
    只见他眼神飘忽,起初不敢往他身上落。最后像是鼓足了极大的勇气,这才对上他的视线,语气不无热忱道:你你跟了我吧。
    殷怀闻言一怔,随即面上轻声一笑:你好大的胆子。
    可当他不笑时,又更是让人提心吊胆。
    一旁的重苍听到了莫云度的话,身子明显紧绷,眼神死死的盯着他。
    我是真心的,我会对你很好的,你就算要天边的月亮我也会给你摘下来。
    这个走向是殷怀没有料到的,他觉得有必要澄清一下。
    朕没有断袖之癖。
    ..
    听到朕这个称呼莫云度的表情明显放空,他怔住了,然后艰难的用眼神扫视殷怀身上的衣服,透过厚厚的披风遮掩,依稀能够看见袍子上微风赫赫的金纹。
    他的小脸一阵青一阵紫,最后变成一片惨白。
    只听他讷讷道:陛下。
    不知过了多久,他像是终于回过神来,脸色十分难看。
    陛下饶命。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殷怀觉得有必要给他父亲打一下小报告,依莫侍郎的性子,他不被打断腿才怪。
    望着莫云度失魂落魄的背影,殷怀微微皱了皱眉,从刚才起他就觉得有哪里怪怪的,总感觉有一道若有若无的冰冷视线环绕在周遭。
    陛下。
    身后的重苍叫了他一声,殷怀回过神来,转头望去。
    重苍的五官轮廓笼罩在月光中,静静的站在那,看不分明脸上的神色。
    殷怀不明白他瞧着自己干什么,只照常伸手拍了拍他的手。
    我们回去吧。
    没想到他的手却被重苍反手握住,他微微垂下眼,面色沉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殷怀下意识的想要挣脱开,却发现他力度之大,让他根本动弹不得。
    怎么了?
    重苍望着他,漆黑的眼眸中隐隐泛着漂亮的蓝色,如同草原上的孤狼,亮得出奇。
    陛下曾经许过我一个承诺。
    殷怀恍然大悟,拍了拍他的手,你是害怕朕食言?放心,朕没有必要对你撒这种慌,只要在朕能力范围内,自然会允诺你。
    重苍却没有说话,一时间气氛陷入了凝滞。
    高楼之上。
    江伯仔细的窥着殷誉北的脸色,屏气凝神的指挥下人收拾着地上散落的棋子。
    殷誉北面色阴沉,目光径直落在那道明黄身影之上。
    那种被人注视着的不舒服感又来了。
    殷怀微微拧眉,想要搞清楚这种感觉的源头,四处张望,最后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抬头往上方望去。
    待看清后便是一愣。
    只见殷誉北站在高楼之上,正居高临下的望他的方向望来。
    他冰冷的目光落在他和重苍交握的手上,神色晦暗不明。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北子哥还没察觉到自己喜欢上受,等察觉到时就是宠妻属性觉醒之时,四个人里面有一个人是追妻火葬场,猜猜么么感谢在2021060901:38:42~2021061000:07:2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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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章 27
    殷怀对上殷誉北的视线后,微微变了脸色。
    重苍也察觉到了他的异样,抬眼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也拧了拧眉。
    .
    殷怀趁着这个时候缩回了手,见殷誉北盯着重苍瞧,以为他注意到了他的面庞与中原人不同,害怕他起疑,于是往前了一步,挡住了他冷冷的视线。
    殷誉北见状微微眯了眯眼。
    走。殷怀对身后的重苍低声道。
    他害怕殷誉北发现什么端倪,脑海里开始仔细回想刚才自己和重苍的谈话,有没有暴露重苍的身份和他们的计划。
    重苍视线越过殷怀直直的落在了上方的殷誉北身上,面色沉沉,薄唇紧抿。
    见重苍没有动静,殷怀只好又叫了他一声。
    重苍回过神来,犹豫了一瞬,最后还是顺从的听他的话,退后一步站在他的后面,跟着他离开。
    旁边的江伯见殷誉北面色冰冷,脸上是遮掩不住的戾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朝下望去,湖畔空空如也,并没有什么人影。
    殷誉北视线投向一旁挂着的红梅图,正是今天在花神宴上所画的。
    主子是有什么心事吗?犹豫再三,江伯还是决定开口问道。
    殷誉北没有回答,神色冷淡,把画收起来吧。
    是。
    三月三,长空碧透,沿岸百姓遥遥观望帝王出巡。
    殷怀一行人坐船从蓬莱洲原路返回,他站在木船甲板上,身后站着一众朝廷官员,与他并肩而立的便是殷太后。
    殷怀的乌发被江上风吹拂乱动,不时轻轻掠过面庞。
    明明长了张稠艳近妖的面庞,却偏偏多了几分清冷感。
    却没有知道他现在是绷着张面皮,努力压住胃里的翻江倒海的滋味,脸色却也煞白了几分。
    无他,晕船。
    身后的重苍发现了他的异样,微微皱眉,将披风给他披上,沉声在他耳边问:主子。需要进去吗?
    不用。殷怀勉强摇头。
    虽然那日被打断后,他也不知道重苍当时想要说什么。
    可看他后来也没有再提的意思,再加上他人也比起之前要变得正常了许多,不再刻意躲避他的接触,便也就没再过问。
    又站了有半盏茶的功夫,殷太后许是看见殷怀面色苍白,微微皱眉,不是说他身子骨已经好利索了么,怎么又是这副病蔫蔫的模样。
    怀儿身子不适就先别在这站着了,这儿风大。
    殷怀这才半推半就,似是勉为其难答应了下来。
    刚走了几步,就看见船头偏僻角落处有道熟悉的挺拔身影。
    只见殷誉北单手搭在船栏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敲打着木栏,他身姿挺拔笔直,往那一站宛若绷直的□□。
    只是他那双黑沉沉的眸子正一瞬不瞬的望着自己。
    殷怀想起了上次在蓬莱洲湖畔撞见他的那次见面。如果平日里他碰到殷誉北,还能站在原地和他说上一二,说不定还能气上他一气。
    可是当时那个场景,怎么看也不是说话的好时机。
    他越想起殷誉北盯着重苍的眼神就越觉得心惊胆颤。
    殷誉北和北戎人应该有所接触,毕竟幼时在边关长大,老誉王常年与北戎交战,可是他那时应该很小,只能希望他不了解北戎王族。
    殷誉北注视着下方的明黄身影,他方才正和旁边那个侍卫说着话,眼底的笑意还未完全褪去。
    可一当他对上自己的视线,便神色一僵,看上去十分不自在。
    这个认知让殷誉北扯了扯嘴角。
    他在害怕自己。
    殷怀回到自己的屋里,有些睡不惯船上的床,摇摇晃晃的让他有些头晕,躺了一会,在床上辗转反侧,还是睡不着,于是索性又起了身往外走去。
    此时外面已经没有了没有见到其他人,想必都回了自己屋。
    殷怀走在廊上,没走几步,在拐角处便听到了殷太后和她身边的嬷嬷的交谈声,似乎还提到了他的名字。
    眼看就要迎面撞上,殷怀连忙闪身避进了就近的屋子,屋门没落锁,本只是想试试,没想到还真的进去了。
    殷怀躲起来就是想要听听她们到底在说自己什么。
    你说是怀儿看不上哀家赐给他的那个人吗?
    怎么会,你老人家眼光这么好。
    哎,哀家现在可就等着抱孙子了。
    放心,娘娘必定心想事成。
    两人交谈声渐行渐远,殷怀微微皱眉,殷太后为什么忽然这么着急,难道是因为自己大病已经痊愈,想想又觉得不可能这么简单。
    他又环顾四周,发现自己不知道闯进了谁的屋子。
    正准备出去时,便听到一阵渐行渐近的脚步声传来。
    王爷,那幅画挂在哪?
    我房间里。
    殷怀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的蹲下往桌下挪。
    书桌外有一层木隔板,从门口看不见桌下有人,好在桌面压的很低,如果不是仔细注意,看不到桌下的场景。
    嘎吱一声推门声缓缓响起,殷怀不由自主的吞咽着口水,手忍不住攥成一团。
    脚步声愈来愈近了,直到殷怀的眼前出现了一抹玄色时,才停了下来。
    上方的人似乎没有发现他,坐下后膝盖弯曲,脚往桌底随意一放。
    这一放可差点把殷怀的心吓得跳出来,他小心翼翼的往里面挪了挪,可是桌底空隙不够大,已经是退无可退。
    殷怀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他刚才甚至感觉到袍角衣料拂过自己的脸,让他更加心惊胆战。
    他开始后悔,自己刚才为什么要躲,就是被发现了又能怎样,殷誉北还能吃了他不成,自己可是一国之君。
    可如果不躲的话,到时自己又要怎么解释,如果不是一些必要的交集,他现在实在有些不愿和殷誉北打交道。
    因为最近殷誉北给他的感觉怪怪的。
    殷誉北似乎不知道自己桌下藏着什么,还在和旁边人对话。
    王爷,需要吩咐下去让小厨房做点吃食吗?
    殷誉北微微垂下眼,漫不经心的翻着手上的书,眼神却不落在书上,扫过桌下的明黄一角,唇角微勾。
    不用了,你出去吧。
    江伯点头,多看了一眼殷誉北脸上的神情,心中微觉诧异。
    正在他疑惑时,又被叫住了。
    只见殷誉北掀起眼帘,目光淡淡的望来,算了,还是做些吧。
    顿了顿,又道:多做点甜食。
    是。
    江伯愣了愣。是。
    殷怀一听他说这话顿时一阵绝望,看来一时半会殷誉北是走不了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坚持多久。
    就这样过了估摸着一盏茶的功夫,他听到门又开了,然后又响起了零零散散的脚步声,想必是下人们将吃食送进来了。
    王爷,您看还需要添点什么吗?
    殷誉北这才抬了抬眼皮,视线从桌上一道道精致可口的小食上扫过,勾唇说:再来些蜜饯。
    殷怀在下面听着,没想到他竟也喜欢吃甜食,他有些不能将这个爱好和他本人联系起来。
    江伯顿了顿,又道:王爷,前几日选中的画像已经送往礼部了,让那里的人先看了一下生辰八字。
    殷誉北眼神冷了下来,语气却多了几分笑意,谁吩咐你干的?
    江伯一脸为难,是皇上的意思
    蹲在书桌下的殷怀,..
    他怎么不记得自己有让礼部核对生辰八字,还是说礼部的人实在太闲了,有个事干就停不下来。
    殷誉北瞥了一眼身下,余光掠过那抹明黄身影。
    既然是皇上的意思,那自然是只能先谢过皇恩浩荡。
    殷怀:.怎么总觉得阴阳怪气的。
    从他踏进屋子的那一刻,殷誉北便已经发现了殷怀的身影。
    殷誉北懒洋洋的垂下眼皮,手指抚过书册的封皮。
    还有什么事吗?
    没了,老奴告退。
    等会。殷誉北叫住了他,语气淡淡,蜜饯就不用上了。
    江伯心中疑惑,但也不敢多问,只能应下转身离开。
    殷怀躲在桌下,听着主仆二人的话,心里默默祈祷殷誉北早点走。
    可殷誉北却像是和他作对似的,根本没有想要起身离开的心思,吃食摆在那也不动分毫。
    小食的香味一直往殷怀的鼻子里钻,就在他胡思乱想时,一张纸轻飘飘的落在了地上。
    眼看着就往他脚边靠,吓得他连忙缩回腿,恨不得立刻蜷缩成一团。
    下一秒殷誉北应该也发现了,因为随之传来椅子摩擦地面的声音。
    他心跳如雷,已经开始绝望了。
    心里开始想着要怎么钻出去才能显得不失体面。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殷誉北竟然站了起来,径直往外走去。
    听到关门声响起,殷怀这才敢探头探脑的钻了出来,他还不忘理了理自己的衣袍,时时刻刻注意维持自己的仪态。
    临走之前他瞅了几眼桌上精致的吃食,收回视线,走到门口,又顿了顿,还是回来拿了块紫薯糖糕咬了一口往前走去。
    结果刚打开门,就看见殷誉北站在门口,正望着自己,一脸似笑非笑。
    殷怀看见他漆黑眼眸里盛着的笑意,不由一怔,随即意识过来后,面上飞快的滚烫起来,有些尴尬无措。
    殷誉北慢悠悠道:陛下若是想来臣的屋子参观,说一声就行,大可不必如此。
    他挡在门口,殷怀退后了几步,想要和他拉开距离。
    没想到这个举动却像是激怒了殷誉北一般,只见他面色一沉,上前攥住了殷怀的手,皱了皱眉。
    陛下为何躲我?
    殷怀心中有些慌乱,哪里想到他会如此大胆,于是想要故意冷脸,你这是在质问朕?
    殷誉北沉默不语,视线落在他嘴角黏着的糕渣上,放开了攥着他的手,朝着他唇角的方向移去。
    殷怀不知他想干什么,作势就要扬起手掌。
    他也不敢真打,只是想吓唬吓唬殷誉北,哪里想到他根本不吃这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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