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得撕心裂肺,拼命想去抓住,但到头来总是一场空。
她伸着手不停的向前乱抓着,想阻止他们带妹妹走,但她被妈妈紧紧的抱住,温热的眼泪砸在她的颈窝里,如有千斤重。
林季屿因为担心她发烧严重,一晚上睡得很不实,他听到屋内的响动赶紧跑过来。
房间里昏黑让他很不适应,他打开床头的小夜灯,借着微光看到她哭着说梦话,眼泪沿着眼角滚落没入发间。
她还很不老实的将手臂露在外面,用力向前伸着,像是在抓什么。
他伸手试了试她额间的温度,又跟自己的对比了一下,降低了不少。
但他还是将她的手收回被子里掖好被角,拿来热毛巾,仔仔细细的将她的眼泪擦掉。
褚嫣梦见真实发生的恐惧过往,正处于一种极度恐慌的状态,她不停的将手露出来,拼命的向前抓着,而林季屿也不厌其烦的再塞回去。
他凑近听了听她的呓语,含糊不清的说着别离开,看见她再次伸手出来,他将手递给她握住,温声说道:
“别怕,我不离开。”
“我在这里陪着你……”
褚嫣得了这句话也拉住了他的手臂,就像是在梦中抓住了离开的妹妹,得到了极大的安抚,她紧紧的抱住,不肯放手。
林季屿的手臂肌肉紧实,抱着让她觉得很有安全感,便转过身来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抱着。
被她这样抱住,林季屿有些不适应,虽然褚嫣是昏睡着的无意识动作,但他的意识可是无比的清醒。
半夜出现在她的房间本就很不应该,现在又是这么一个暧昧的状态,让他不由自主的脸红了起来。
好在褚嫣睡着,黑夜也成了他最好的保护色。
他尝试挣脱了两下,却发现越挣脱会让她抱得越紧。
褚嫣在梦里感觉到她已经千辛万苦追寻回来的东西有溜掉的意向,就很没有安全感的加重了抱住的力气。
他担心用力扯出手臂会让她惊醒,便只好任由她抱着,
坐在床边看着床上人儿的睡颜,恬淡安静,就是睫毛上还挂着不安的泪痕。
手边的热毛巾已经凉透了,他抽出一张纸巾,小心翼翼的擦拭着她眼角的泪痕。
床上的人儿许是因为生着病,浑身透漏出来一种破碎的零落感,让他非常心疼。
直到天快亮时,褚嫣才放心的睡熟,微微放松抱着他手臂的力量。
林季屿趁机将手臂收了出来,保持了好久一个姿势,手臂有些酸,他轻声的挪出房间,在客厅里活动了一下。
然后他到药箱里取来体温计,再次轻手轻脚的进房间里,眼睛看着床边的白墙,小心翼翼的将体温计送进她的腋下。
被窝里热腾腾的温度留恋在他手部的皮肤上,像是带着钩子一般,勾在他的心里。
等了几分钟看到体温正常后,他舒了一口气,甩了甩体温计,悄声走出房间。
清晨窗外的日光泛着雾蒙蒙的水汽,温柔的洒在他身上,就像是在阳光下笼上了一层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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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嫣醒来的时候,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是早上九点。
房间里静悄悄的,窗帘拉的严实,没有透进来一丝的光,氛围很适合睡觉。
她觉得嗓子有些干,想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的时候,看到上面贴着一张便签——
烧已经退了,注意休息,估计等你醒来的时候,杯中的水已经凉了,厨房的水壶里有热水,不可以喝冷水!
我去上班了,早饭也在厨房,记得吃。
她看着便签上密密麻麻写的小字,直到挤不下了才没有继续写,想着初次见面时还觉得他是一个话少的人,没想到这絮叨劲儿也不遑多让。
她揉了揉肉发酸的脖颈,虽然四肢还是无力的感觉,但跟昨天相比,还是好了很多。
试了试水杯的温度,确实如林季屿所说已经冷掉了,她端着水杯走到厨房,倒了一杯热水。
指腹微烫的温度好像能浸入皮肤里,沿着毛细血管一路向上,在她的心头打转。
抱着水杯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她忽然间意识到一个问题,昨天林季屿帮她降水温的时候,好像也是这样握着这只杯子。
她觉得这水温高的好像将她的脸颊都灼红了,撒手将杯中放在茶几上。
厨房的锅里温着一碗粥,一打开就闻到了糯甜的香气。
她盛了一碗坐在餐桌上吃,发现林季屿在餐桌上也给她留了纸条——
吃过早饭记得吃药,你的挎包我帮你拿回来了,就放在门口的衣架上。
慢吞吞的将粥喝完,她开打手机看到一连串的消息,都是乔成和小叶发来的。
她快速读了一下,乔成再次表达了他是因为她接了这部戏才争取的,她若是不演了,那他也不演了。
而且这想法不仅仅留存于想法,他还付诸了实践。
他去找了楚导说了这个想法。
不用想也知道,楚导定然很生气。
之后就是乔成发来大段安慰的话。
褚嫣看着乔成说的话,虽然能理解他的举动但是非常的不赞同,娱乐圈说大不大,导演们都是相互认识的,他若是因为得罪了楚导而导致上了一圈导演的黑名单,可就得不偿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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