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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容舟有些喘地跟在任与骞身后,他从没见对方发那么大的脾气,这不由得让他猜测起后面那女人的身份。
    跟了一段路后,叶容舟抓住机会冲上去握住了任与骞的手腕,“你走那么快干什么?”
    曹修云也跟了上来,他对眼下这个情况十分疑惑不解,看清任与骞的表情后,直接就一句话没说了。
    就在他们拉扯的时候,女人已经追了上来。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气势凌厉的女人,高挑的身姿更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她大概是被任与骞气坏了,抬手就想打人,但她的教养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任与骞根本就不愿意看她,单手插着口袋,神情冰冷的望向别处。
    “这就是你看见妈妈的态度?”徐青曼脸色铁青,她已经两个月没见过任与骞,正好这次谈生意的地点在宁市附近,她专程抽空过来看看,没想儿子还给她甩脸色。
    “我又没求着你来,”任与骞嗤笑一声,“天不早了,你和李叔回家吧,我今晚在同学家睡。”
    徐青曼就任与骞一个孩子,是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饶是已经被无视到这种程度,也拿儿子没有办法,“任与骞!我不知道你在发什么脾气,行,你不想理我可以,不想理会你爸也行,这都不重要。”
    徐青曼是个注重形象的女人,就算气到这种程度也仍旧优雅,到底还是顾忌着有任与骞的朋友在身边,她话没说太过,“我这次过来就是想通知你一个事儿,下个月你给我老老实实回京城。”
    徐青曼是家中独女,就任与骞一个孩子,徐家两位老人自然是把外孙放在心坎上疼。
    去年任家二老把任与骞送到了宁市,徐家二老就一直心有不满,他们默默关注外孙的动向,这越看就越痛心,总觉得任与骞若是在宁市再多待一阵子,人就真的得废了。
    恰好徐青曼在宁市附近谈生意,徐家二人直接下了命令,让女儿想办法务必把外孙带回京城。
    大人是这么想,任与骞也曾那么想,今年年初回去时,他还同爷爷奶奶抗议了,但任老太太铁血手腕,疼孙子是真的。想管教任与骞也是真的。
    今时不同往日,任与骞也不知道想法是什么时候发生了改变,他脱口而出,“我不回,宁市挺好的啊。”
    徐青曼没想到这也会被拒绝,她顾不上这是在深夜的街道上,只想把话说清楚,“任与骞,这宁市是很好,但你的成绩也够烂,一开始我和你爷爷奶奶想法一样,你不闹事儿就成,但现在,我告诉你,我看不下去了。”
    “你看不看得下去关我什么事啊,”任与骞看着徐青曼,表情桀骜不驯,“天王老子来了也管不着我。”
    徐青曼是谁?那是在商界叱咤风云的徐女士,眼下情绪平复下来,任与骞在她眼里就是个叛逆期没过的小孩儿,她嘴角露出一个笑,在嘲讽任与骞的天真。
    徐青曼深吸一口气,道:“行,那你就继续烂着吧,我不来收拾你,也迟早有人来收拾你。”
    就如同当初他得老老实实来宁市,现在他就得老老实实回京城。
    徐青曼知道今天她没有办法同任与骞心平气和的谈话,索性也不再浪费时间,她理了理大衣,同几人告别后便转身上了树下的车。
    很快,那辆黑色的轿车便驶离了这条街道。
    这时候在场的另外两人才敢开口。
    曹修云干笑着,说:“我们打车回去吧,你看你是要去我家睡还是去容舟家睡。”
    “去去去!”任与骞推了一下曹修云,徐青曼一离开他又恢复了那副大大咧咧的样子,“谁要跟你这把硬骨头睡了,我要跟容舟回家。”
    任与骞连问都没问就笃定了叶容舟会让他留宿。
    曹修云给了他个大白眼,接着就开始滴车,因为学校附近就是商圈,所以这个点了,车也还有很多。
    叶容舟一路上就没说话,脑子全是任与骞刚刚说的话,他不禁庆幸好在自己早有准备,所以现在才能把任与骞带回家。
    林姨动作很快,在叶容舟提出要求的第二天就找到了房子,当天就定了下来,她还请了小时工把房子里里外外的消毒收拾了一遍,那房子焕然一新,随时可以入住。
    两人在南里街下了车,街道上已经没人。
    叶容舟能够感受到任与骞心情有些低落,他嘴笨,不太会安慰人,于是就默默地跟在对方身边。
    走到小区门口了,叶容舟瞥见了左边的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他拉住任与骞的手,说:“买个东西,你在外面等等我。”
    说完,叶容舟就跑进了便利店,他很快就出来了,手里拎着一个透明袋子,里面装着一包大白兔奶糖。
    任与骞怔忡地看着叶容舟走近,便利店门口的灯光很亮,以至于他能看清小同桌的脸上毫不设防的笑容,他很喜欢看叶容舟笑,也很喜欢看叶容舟开心的样子。
    他看见小同桌朝他走来,然后张开手心,里面躺了一把大白兔奶糖。
    “吃点儿甜的吧,就不会难过了。”叶容舟站在台阶上,他可以俯视任与骞,也可以把大男孩儿的失落与难过收入眼里。
    这是叶容舟最喜欢吃的糖,每次吃完就会开心,他希望任与骞也能开心起来。
    任与骞十八年的人生里见过无数好东西,也收到过无数名贵的糖果,但在这个时候,他发现任何一样东西都比不得小同桌掌心里的那把大白兔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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