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 ,任与骞便发出了痛呼,他龇牙咧嘴地看着球鞋上的脚印,真的很想抱着软乎乎的男朋友委屈地哭一顿,然后借机讨要一点福利。
叶容舟已经面红耳赤,眸子如水洗过,带着些许水雾,是真得害羞到一种程度。
同任与骞无法无天厮混的是他,害羞得恨不能找条被子蒙起来的也是他。
而任与骞喜欢得不得了的也是他。
任与骞看叶容舟气鼓鼓的模样,嘴角不自觉的荡开一抹笑,“真可爱。”
叶容舟真的想揍人,但害怕任与骞会说更过分的话,于是只能扯扯对方的衣袖,红着脸皱着眉,可怜巴巴地说:“那么多人!任与骞,你能不能收敛一点啊。”
不像生气像撒娇。
任与骞想吻他。然而就跟叶容舟说的一样,很多人,不能吻。
任与骞压下心中的悸动,道:“好,等回酒店。”
叶容舟这才松了口气,又心情很好地被任与骞带着往前走。
走着走着就感觉不太对。
“什么酒店?”叶容舟有些懵地问。
“我订了酒店啊,出门的时候就说了。”任与骞好整以暇地看着叶容舟,一看就是早有预谋。
“你那时说的是可能!”叶容舟同他争辩,接着又想起另一件事,“你什么时候订的房间?”
叶容舟瞪任与骞,只觉得那张带着张扬笑容的漂亮脸蛋格外欠揍。
叶容舟终于反应过来,“任与骞!你早有预谋!”
市中心有跨年倒计时的活动,已经快要零点,街上的人越来越多,而任与骞则直接牵住了叶容舟的手。
他们找了一处栏杆靠着,不远处就是巨大电子显示屏。
往年任与骞都会同京城的朋友外出跨年,兜兜转转今年的身边人变成了叶容舟。
叶容舟因为身体,从没和谁走过那么近,像这种群体跨年夜更是从未经历过。而现在,他靠在任与骞的怀里,仰头看着那夜空中挂着的明月,等待着新的一年的到来。
在新年到来的最后十秒,所有人一同倒计时,声音响彻天空。
最后一秒,礼花齐放,漫天金色的彩带,每一个人都在大声喊着“新年快乐”,一只只气球载着大家对新年美好的期望飞向天空。
而在这一刻,一句大声的“叶容舟,我爱你”突破那“新年快乐”的浪潮闯入了叶容舟的耳中,他错愕而又手足无措地回头,而后一件衣服兜头罩住了他,一张温热的唇贴了上来,叶容舟心跳如鼓,大脑一片空白,只凭借着本能张唇承受着一切,所有热闹都离他而去,手中那两只被系在一起的气球呆呆地飞了出去,布朗熊贴可妮兔,混入那热闹的夜空中 。
所有人都在欢呼,而他们在热吻。
叶容舟闭上了眼,觉得浑身发烫,尤其胸腔中那颗剧烈跳动的心,他好像下一秒就要晕过去。
于是任与骞把他快要晕过去的小男友带回了酒店。
一切的发生都是水到渠成。
叶容舟抱着任与骞,明明已经被欺负到不行,却还是红着眼睛让任与骞更过分一点。
他想把所有都给任与骞,好的,不好的,完美的,不完美的。
都给任与骞。
任与骞亲吻他的脸颊,告诉他:“叶容舟,在我眼里你最完美最好看,每一处都让我着迷让我疯狂,再等等,我等你长大。”
元旦假期转瞬即逝,又只能回到学校上课。
春寒料峭,学校的树都变得光秃秃,叶容舟在朗朗读书声中昏昏欲睡,老李不知何时站在了他的桌前,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跟上。
两人在走廊上说话。
老李问叶容舟这段时间下午最后一节课能不能帮另一个班上补习课。
其实老李是不太明白为什么叶容舟还来上课,就真的有那么热爱学习吗?可刚刚还在发呆出神。
叶容舟:“可以的。”
老李:“那就辛苦了。”
叶容舟一回教室,任与骞就问他去做什么。
叶容舟说:“老李让我去给另一个班上一段时间数学补习课。”
任与骞语气有点儿酸:“老李好过分,这是压榨学生。”他又嘀嘀咕咕地补充:“是我一个人的小叶老师。”
这话被叶容舟听了个完全,他不禁笑出声,说:“任与骞,你怎么这么幼稚呀。”
任与骞哼哼不答话,本来就是他的叶子。
高三生是最晚离开学校的一批,冬日里,往常繁华热闹的街道到了十点多已经没有什么行人,只停着一些接孩子下课家长的车。
李叔的车停在老位置,两人往树下走,叶容舟的脚步却突然停住,他盯着一个方向,神情震惊,同时又藏着一点恐惧。
任与骞皱眉问:“怎么了?”
叶容舟收回视线,拽着任与骞的手腕加速前行。
上车后,叶容舟说:“刚才我看见叶家的车了。”
正是去年那辆载着他去医院的车,他绝对不会记错车牌号。
闻言,任与骞神色巨变,“那群鳖孙居然还敢来找你?脸皮这么厚吗?简直有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