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霖纾修长的手指灵活的削着苹果皮,然后切成一块块的递到了她的嘴里。
席姻站在一门之隔的地方,感觉整个人都僵硬住了,今天……这个太阳是从东边儿出来的吗?
难道不是从北边出来的?
霍大少啊,霍大王,居然在给自己老妈喂苹果!
他会不会下毒?
席姻浑身一个激灵,抬手就想推门进去,岂不料这男人居然转身扔垃圾,她吓得一哆嗦,赶紧闪人躲到墙边。
“平生啊,瞅啥呢?”
“没什么,您还想吃什么,我下次带给您。”霍霖纾淡淡是嗓音听不出任何情绪,依旧是温平,“这次来的匆忙,宜春园的春卷都不太好了。”
“哎呀,你还要忙着教孩子们学钢琴,不用那么麻烦了。”温月华笑得合不拢嘴,拍拍他肩头上的浮尘:“姻姻小孩子气多,照顾她就辛苦你啦!”
平生平生……老妈确实是在叫他:谢平生。
席姻指甲狠狠的嵌到了掌心,那尖锐的疼痛瞬间带来了一丝神智的清明,母亲一直都没有忘记过谢平生,可,霍霖纾居然也由着她这样叫?
一想到那个温润如玉的那人,她的心口就一阵针扎似的绞痛,连带着呼吸都困难起来,思绪混乱如麻,急需一个地方冷静冷静。
席姻这样想着,也这样做了。
匆忙冲出了疗养院,她仿佛打了鸡血似的直直的走了几百米,才在一片冷空气中喘了口气。
冰冷的空气像是含了冰碴,扎得她心肺都刺痛刺痛的,席姻扯下口罩,大口大口的喘着。
一道黑影落在了她的头顶,伟岸的身形,混合着冷空气的甘松香,席姻撑着膝盖的手一缩,才抬头,逆着光,男人硬朗的面部线条都仿佛被镀上了一层金边儿,只有一双长眸低沉的睥睨着她。
席姻浑身一个激灵,然后哆嗦着想把口罩戴上。
可是霍霖纾却攥住了她的手腕,然后大手一挑,把她的墨镜摘了下来。
她肿的高高的半边脸就这么暴露在午后的阳光下,被这个傲岸的男人看的清清楚楚。
“呵,霍太太,你居然也有被打的时候?”他嘲笑的语气依旧带着让人讨厌的语调,但冷漠的脸上却泛起一层狭促。
“我这是失算。”席姻死鸭子嘴硬,却对他没有对自己表示同情而感到了一丝丝的放松,“妈的,反正我也还回去了。”
她说话的幅度稍微大一点,就疼的“嘶哈”出声,一边还要顾及自己的形象整理头发。
这样幼稚又死磕的样子真的很蠢。
霍霖纾垂眸,深邃眼中溢出一层轻蔑:“真是个没用的啊。”
“要你管!”席姻捂着脸去抢墨镜,真是耍帅一时爽,这让她下午怎么继续工作?
霍霖纾扯唇,闪身避开,顺势攥着她的手腕拽着就走。
“喂,你干什么?松手啊!”席姻措手不及的被这惊人的力道拖着走出了好几米,“你这叫当众抢劫良家妇女!”
抢劫?
霍霖纾蓦地停下脚步,风一般的旋身,然后把席姻扛了起来。
他大步流星的走到黑色的劳斯莱斯面前,然后强行把她塞进车里。
“霍太太,这才叫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