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从舟皱了皱眉,“怎么会。”
槐星觉得自己做的那么多幼稚的事情,都摊开摆在他面前,确实很丢脸。
江从舟说:“我只是心疼你。”
槐星以为他只是说句好听的话。
江从舟淡笑了声,“我觉得以前的我不值得你那么喜欢,更不值得你为我难过。”
他记得自己高中的时候,性格并不怎么好,身边的人也说他脾气差,带头挑事的次数也不少。
那些不太明晰的记忆,好像渐渐有了个轮廓。
江从舟忽然记起来,有个下雨天,他看见槐星一边哭一边走,身上淋了雨,哭的很可怜。他好像明白了点什么。
沉默了一阵,江从舟缓声道:“他们都说我以前脾气不好。”
槐星说话的鼻音有点重,她忍不住辩驳:“没有。”
明明就很好。
朝气蓬勃,张狂肆意,独一无二的他。
槐星咬字清晰,有些笨拙,但说的很认真:“很好的。”
江从舟摸摸她的头,用平淡的语气说出最诚恳的话:“以前不怎么样,现在还不错,对别人不怎么样,但是对你,我永远有最大的好脾气。”
槐星感觉自己被他摸了头,心情都好了些。
她嘴巴笨,招架不住这种场面,低下头埋脸当个鸵鸟,“哦。”顿了顿,又生硬的补充:“你要说到做到。”
“好。”
槐星慢慢从他的怀中挣出来,“我得回宿舍写论文了。”
江从舟点头说好,目送她上了楼。
槐星回宿舍就躺了下来,电脑放在一旁没有动,她觉得自己心里过不去的坎,好像被江从舟的三言两语化解了。
他说喜欢她才想和她在一起。
喜欢她。
槐星用双手捂住通红的脸,嘴角忍不住上翘,光是想到江从舟喜欢她,就甜的要冒泡泡。
赵敏和高颜回来的时候,槐星还在床上打滚。
赵敏以为她是醉酒发疯,和高颜商量要不要给她买点解酒药。
槐星忽然间掀开被子坐起来,亮晶晶的双眼看着她们两个,“我睡不着了。”
赵敏:“你没喝醉吗?”
槐星点头又摇头,“现在我是清醒的。”
“那就好。”
“唉。你们都不关心我为什么睡不着吗?”
“???”赵敏非常冷酷:“说实话,不是很关心。”
槐星从公主梯上爬下来,这会儿气色极好,白里透红,像颗鲜嫩多汁的水蜜桃,泛着滋滋的香甜,“你们猜今晚江从舟跟我说什么了。”
赵敏和高颜都表现的不是很想听的样子。
这并不妨碍槐星的热情。
“他说他喜欢我。”
“……”赵敏很无语,“这不是很明显的事情吗?还用你说?”
高颜也很愤怒:“本宿舍禁止秀恩爱!”
槐星很认真地解释:“我没有秀恩爱。”
她紧接着说:“我们平时接吻的时候比这个甜多了。”
赵敏:“……”
高颜:“……”
槐星又喝了口水,看见她们两个的表情,忽然想起来了,“哦,你们两个还没有接过吻。”她的语气十分之诚恳:“对不起,我不是故意伤口撒盐的。”
赵敏打开窗户吹了冷风,从愤怒中冷静下来后,她忍不住问:“接吻真的会断气吗?”
高颜也很好奇,“真能把人亲死?”
槐星脸皮还是不够厚,脸颊一下子就红了,她仔细回想了半晌,“我不知道别人是什么样的,但我确实是差点就断气了。”
赵敏忽然觉得宿舍里好热,开了窗也还是很热,她脸红了红,竖起大拇指:“你老公真猛。”
高颜看着她:“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槐星支支吾吾:“就…应该…能吧。”
“什么叫应该?”
“没经验,但是有理论知识。”
高颜没听明白,挠了挠头:“啥意思?”
槐星平时和她们这两个老色批在宿舍里没少聊些少儿不宜的话题,关起门来说话有些口无遮拦,“他说能把我干死。”
“……”
“……”
这当然不是江从舟的原话,但他上次说为她身体好怕她吃不消,应该就是这么个意思吧?反正槐星就是这么理解的。
赵敏这个老司机都有点听不下去,“我真佩服他。”
高颜拍拍她的肩膀,“妹妹,注意身体,别真的在床上出事故了。”
槐星都没好意思说她和江从舟至今只有一次的经验,谁知道江从舟是不是在吹牛逼!
说不定他夸大其词了呢。
哪有人真的那么强。
于是深更半夜,槐星和她们在女生宿舍里研究起男人的水平。
持久度,舒适度,爆发力等等。
为了足够科学,槐星还特意上百度百科查了一圈,看下来之后她更加觉得上次就是江从舟觉得她好骗,在唬她,吹牛呢。
赵敏在查阅资料后,“你被江从舟骗了。”
槐星点点头:“我觉得也是。”
赵敏好心帮江从舟挽尊,“但是男人在那方面自尊心都很强,吹点牛逼也可以理解。”
槐星撇嘴,“我要戳穿他。”
别以为她年纪小经验少就好骗,好不要脸的老男人。
*
这个学期,槐星她们的课程都不多。
一周也就不到五节大课,又充分的时间留给她们准备毕业论文。
槐星写论文写的脑子疼,提纲交一遍被导师打回来一遍,她被折腾的没有脾气,隐隐约约还有些萎了。
槐星理所当然求助了自己的男朋友,他当年好像还拿了优秀毕业论文。
江从舟休了两天假,去校图书馆帮她修改论文提纲。
槐星听得似懂非懂,瞄了眼他帮忙写的架构,蹙起眉头,“好复杂好深刻。”
这个角度和框架看上去就很难写。
“你先写着,我再帮你改。”
“好。”
江从舟见她耷拉着眼皮,神情困倦,“昨晚没睡好?”
槐星坐在他腿上,整个人软绵绵趴着他身体,脑袋轻轻搁在他的肩头,闭着眼说:“是有点。”
“我以为你昨晚回去就睡了。”
“和赵敏她们聊了会天。”槐星忽然提起精神,公众场合说起少儿不宜的话题也不敢太大声,只敢在他耳边小声地问:“你上次是不是在和我吹牛?”
江从舟挑起眉,没明白她指的是什么。
槐星看了眼四周的环境,觉得这里不是一个适合说话的地方,她勾了勾他的手指头,和他咬耳朵,“我们去你车里说。”
江从舟随着她,笑了声,“好。”
等到了车里,槐星一脸严肃,“昨晚我们查过了。”
“查什么?”
槐星假咳两声,用若无其事的语气说:“你上回不是说你能六七次吗?我和我室友特意上网查了,一般都是一两次,每次最多十分钟。”
十分钟已经是很厉害的选手了。
江从舟万万没想她指的是这个,他的嘴角缓缓向上,笑声连带着胸腔里都在震动,过了一会儿,他慢慢收起笑,意味深长看了她一眼,问:“所以你想表达什么?”
槐星抿唇,“你在吹牛逼。”
江从舟又缓缓笑开,眼尾含着钩子,浅浅一笑也很好看,“要不然我们现在就试试?”
槐星懵了,“试什么?”
江从舟看着她的眼睛,吐字道:“试试我有没有在吹牛逼。”
他俯身贴近她的身体,气息清冷,说话缓慢,“给个机会,让我证明一下自己?毕竟这关乎你下半辈子的幸福。”
槐星往后缩了缩,“我就是随口一说!”
江从舟圈着她的身体,笑着逗她:“刚好我还没在车里做过。”
槐星伸手把他推了回去,“好了,这个话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