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她眨着眼:“你是关注了我的行程表吗?”
“他是关注了有你的监控录像。”许乘月替他回答,帅气地喝了口咖啡。
“……”顾云风瞬间呆滞了。
好在相处了几天他已经习惯了,许教授就是这样简单直接,卖队友都卖得清新脱俗。
“我就知道……两个人一起来肯定不是什么好事。”袁满瞬间没了活力,沮丧地趴在桌子上:“又要把我当犯人审了。”
“哪敢把您当犯人……”顾云风对她说:“我和许警官专程跑一趟而不是请你去警队,这可是特殊待遇,要珍惜。”
他递给袁满几张照片,除了关建华和曹燕外还有人口贩卖案中的其他几位罪犯。照片中除了正面照外,还有几张从监控录像中提取的不同角度的影像。
“切——你请我我才不去呢。”她坐在对面瞪着二人,拉长尾音以示不满,右手还是接过照片仔细端详着。
“这些人里,有没有你见过的?”
她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最后摇头矢口否认:“都没印象。”
“最近两个月有被陌生人跟踪吗?”
“我?被人跟踪?”她木然地看着二人,半天说不出话来,良久才将两只胳膊交叉放在胸前的桌子上。
“没有,没被跟踪过。”
听到她直截了当的否认许乘月挑了挑眉,一双丹凤眼写满质疑,“私生饭不算吗?”
“我……”
“我知道袁小姐有几位著名的私生饭,还上过新闻。”许乘月细数自己了解的娱乐八卦:“有一位是一家上市公司的大少爷,年纪不小了,姓江。还有几位是学生,倒没什么关注度。”
“私生饭?那是什么?”顾云风打断他的话,一只胳膊撑着脑袋,歪头看着他。
许乘月轻咳一声:“跟踪偷窥明星日常的一些极端粉丝。”
“哦……”似懂非懂。顾云风实在是无法理解这种过激的行为,空虚,疯狂,一定是严重缺失自我才会把生活重心绑定到一个遥远的人身上。
“这种就不算了吧,都跟了好几年了。”她将手放在眉骨附近,声音越来越低沉。
顾云风看她情绪低落也就不想强求,收走其他照片,只留下关建华的面部影像推到袁满面前。
“你回忆一下,最近两个月,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她低下头,手足无措。前几分钟还能轻松地和他们开着玩笑,此时却忽然变得谨慎寡言,每一个微小古怪的动作在他们眼里都能被无限放大。
“没有吧。”吞吞吐吐地说。
“那她呢?”许乘月把曹燕的单独照片挑出来,也放在她面前。
“也没有。”她把脑袋摇的跟个拨浪鼓,深呼吸平复了心情,然后抬头故作镇定地说:“这些跟我收到恐吓信有什么联系吗?”
“有啊。”顾云风点头,“帮你抓坏人啊。”
“你们来找我就不能是简简单单喝杯咖啡聊聊天吗?”
“这不就是在简简单单喝咖啡嘛,边喝边聊,还聊的你的事。”
“明明聊的你们的工作。我可是受害人,被威胁的受害人,警方也要安抚受害人情绪的。”她嘟囔着嘴,一脸不情不愿。
“不过呢,我一直觉得我收到的恐吓信只是个玩笑,你们,还有陈姐,都没必要大惊小怪……”她认真地看着他们两人,双手还在微微颤抖。
只是个玩笑。
袁满终究还是个年轻的小女孩,或许她不够单纯,但撒谎的能力不够,每个表情每个动作,都□□裸地宣告着:我很心虚。
他和许乘月相视而望,正想心有灵犀会心一笑,许乘月的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地响了。
“你们继续,我出去接个电话。”他披上自己的西装外套,冲顾云风挥了挥手机,上面显示舒潘的号码。顾云风捏了把汗,今天出门前他看了日历,壬午月,戊戍日,说是忌出行。
他看了眼自己没电的手机,有种不详的预感,怕不是又出什么事了吧。
袁满沉默地看着许乘月出去,额间渗出汗珠,那张白得发亮的脸更没了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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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星期前,这个人,”顾云风指着关建华的照片对她说:“在我们调取的部分监控里,你和他多次同框出现。他在跟踪你,不过很可惜,他隐蔽的并不好,你回头看了很多次。”
“你可能觉得不重要,因为他没伤害到你。”在袁满开口想辩解前他继续说:“但就在一周前,这个人被杀害了,死在一个待拆迁民宅的废弃垃圾桶里。”
他站起来,身体向前倾,深邃的双眼紧紧盯住她:“小满,你有没有想过一种可能?他是因为你才被杀的。”
“当然,这并不是猜测,而是事实。”顾云风看着她,他的眼神温柔却直入人心,袁满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没有了偶像的光芒万丈,只像一个平凡的小女孩,表情惶恐。
“寄给你恐吓信的人究竟是谁?”
“如果就是这个凶手呢?”
“他给你寄去恐吓信,又杀害跟踪你的人。”
平时在队里,他不擅长审讯,不是在言语上占上风的人,而和这种经历特殊的孩子打交道又尤为困难,他们总是下意识地躲在自己布置的安全界限中,小心谨慎步步为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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