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江昭自从接了圣旨后就一直在江府待着,看看书,描描贴,呃,祸害祸害梅花。
新的江府有个梅园,江府的主人江昭又是一个风雅之人,踏雪寻梅这种雅事,江昭以前没少干,现在更是没少干,天天带着梅兰竹菊和刘环采梅集雪泡茶。
韩国公府离江府不远,韩嵩沐休的时候会经常来江府坐坐,谈诗论画品茶。来的时候还不忘买些鸡腿给旺财,现在旺财看见韩嵩就会摇尾巴,把刘环气的直翻白眼。
孟骏有时候也会来只是他话比较少,通常是个不被注意的存在。
腊八腊八,冻掉下巴。这一天冬阳像个镜子挂在空中,不耀眼,也没有说的那么冷。
江昭前几日接到母亲的信,说今日会到京城。江昭一早,祭过灶王之后留下郭嫂煮腊八粥,带上其余几人就去南门接母亲。
江昭今日头戴漆纱笼冠,身穿胭脂红的袍襦,身披白色狐裘,明眸皓齿,巧笑嫣然,骑马在人群中行走,身后跟着梅兰竹菊刘环和独钓寒江雪,男女各一列,一字排开都是俊男美女。不得不让世人哀叹上天不公啊!
你在桥上看风景,我在窗前看你。江昭正好路过凝墨阁,凝墨阁大部分的书生士子们都趴在窗前看着这对人马。
自从殿试之后,江昭韩嵩成了多少读书人的榜样,多少闺房女子的梦中情人?两者江昭更甚。凝墨阁又是天下文人雅士的聚集之地,而今江昭从窗子而过,那能不引起围观,若不是江昭身后有独钓寒江雪在冷冷的注视着他们,他们都要现场问江昭要墨宝了。
榜下捉婿已经是历代春闱的一个传统项目,只可惜此次春闱,状元年龄已大,榜眼家大势大一般人家看不上,这个貌似神人的探花总可以吧?可惜他以年龄太小为借口势死不愿。哎,这另多少待嫁女子捶胸顿足,不思茶饭,感叹自己生不逢时啊。
江昭这个让人恨又让人爱的家伙此时正现在南门口焦急的等待着自家的母亲的到来呢!
刚刚太阳还挂在空中,现在就北风呼啸大雪飘飘,在这严峻的天气下,没想到南门的人越聚越多,这真是怪事,像东风和煦的时候人都全回家老婆孩子热炕头去了。哦~,难怪,看他们一个个的都伸长了脖子,都为了一睹江昭的容颜啊!
“公子,公子,你看那是不是夫人的马车?”刘环激动的指着前方正在行使的人马说。
江昭双目远眺,果然马车越走越近,一马当先的便是刘管家,后面一辆马车,几个护院。
“驾!”江昭朝马屁股轻轻甩了一鞭,马似乎是能体会江昭急切的心情,撒开蹄子,飞快的向马车狂奔去。
江昭到马车前面给刘管家点了点头,翻身下马,跪在马车前“孩儿见过母亲!”声音激动又急切。
江母掀开车帘,看着江昭因为激动而泛红的脸“昭儿你瘦了,地上凉,你赶紧起来吧!”
“是,母亲。”江昭磕了个头,站起来,翻身上马,带着众人往江府去。
“见过夫人!”梅兰竹菊等人跪在厅中,齐齐向江母行礼,这江夫人举止优雅,虽是半老徐娘之姿,但浑身上下的这通气派也不是普通妇人可以相提并论的。
“你们都起吧!”江母抬抬手,示意。
“谢夫人。”众人再次磕头站起。
江昭做在江母身旁,笑着说:“母亲,这是梅兰竹菊和独钓寒江雪耕织,进府时,孩儿买下的。”
“夫人万福。”众人再次跪拜。
“快起,快起!”江母笑着说“快过年了,给你们点喜钱,添添喜气,就当提前给你们压岁钱了。”江母的贴身丫鬟香草把一个个荷包递到她们手上。
那些暗卫不感动是假的,他们都是孤儿,自小孤苦伶仃,忍冻挨饿,被皇家暗卫组织选中之后虽然再也没有受过冻挨过饿,但天天刀剑火影的,荷包里的银子不多,可那是他们人生的第一份压岁钱啊!
“母亲,这是虎子。”江昭招了招手,小虎子跑上前来,江昭拉着虎子的手“这是去年孩子才考中时,第一次去办公时遇见正在逃难的他们,孩儿看着他们可怜然后收留了。当时虎子才这么高,现在都这么高了”江昭笑着比划了一下,捏捏虎子圆圆的脸蛋。
“见过夫人”小虎怯生生的说。
小虎子现在白白嫩嫩的,扎个冲天辫,大大的双眼,水灵灵的,又是一身大红色衣服,就像是门画上贴的迎春娃娃,别提多可爱啦!
“昭儿做的对。”江母笑笑的拉着虎子的手,从腰上解下一块玉佩,递到虎子手上“虎子虎子的叫多不好听,这孩子有没有大名?”
“夫人,我们一家没读过书,请夫人赐名吧?”郭嫂子在后面跪在地上说,看的出来江夫人是真的喜欢虎子,若是江夫人能……
“这是?”江母疑惑的看着江昭。
“这是虎子的娘。”江昭回答。
“你夫家姓什么?”江母怜爱的摸摸虎子的头问。
“奴夫家姓郭。”
江母听见郭嫂子自称奴,皱了皱眉头“你是我们江家收留的不是买的,不必自降身份。你起来吧”江母看着小虎子笑了笑“我还想着虎子还可以入仕读书呢!”
郭嫂子听见江母这样说赶紧跪在地上,使劲的磕头“谢夫人公子的大恩大德,谢夫人,谢公子。”
江母示意香草把郭嫂子扶起来。
“如果入仕读书的话,虎子这个名字可不行。”
江母有自己的思量:江昭始终是个女子,将来若是有机会恢复女子之名,有个依靠,也好嫁人。不求大富大贵,只要平安就好。
“瑞雪兆丰年,就叫郭瑞吧!”江母看着门外大雪纷飞。
“谢夫人赐名。”
“母亲~”下人都下去了之后,江昭窝在江母身边,给江母敲敲腿。“母亲一路辛苦了。”
“这一路走的不快,一点都不累。”江母摸摸江昭的脸说“昭儿又瘦了,是不是很累?若累的话,就辞官,你父亲虽然辞世的早,但留下的几亩薄田还是能生活的好的。”
“母亲,孩儿不累。”江昭头枕在江母的膝盖上。
“不累就好。”江母的手慢慢的拂过江昭的鬓发,想起以前未嫁时,自己也这样靠在母亲怀里撒娇。现在丈夫早早就去了,只留下这么一个孩子……孤儿寡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