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薄初左边的是谷思媛,右边是公司里面另一位男艺人。
至于沈西临,中间跟她隔了六个位置。
自薄初一进来,沈西临便看见了。
直到她坐下,他才收回了视线,他看向身边禁.欲系西装加身的星海老总,“求你个事。”
星海老总姓秦,名星驰,跟沈西临是发小。
当年秦星驰要收购星海,家里人死活不同意,是沈西临出资帮了他。
说起来,沈西临也算是星海的半个股东。
秦星驰眉眼冷峻,听到这话后,倒是松和了一些,一本正经地打趣:“哦?沈老师还有求人的时候?”
沈西临没理他的说笑,“把《沉骨香》剧本给我一份。”
秦星驰挑了下狭长的眉宇,“这可是星海下半年重点扶持的项目,怎么?你对男主角有兴趣。”
要是沈西临肯出演男主角,肯定大爆!
沈西临瞥了他一眼,“没有。”
他薄唇抿紧,沉声开口:“答应了一个人,陪她对戏。”
秦星驰哦了声,“是老母亲。”
他这话说的不像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沈西临喉结很轻地滚动了下,眸色墨色翻涌,就连搭在西装裤上的手不自觉地点了点。
秦星驰自顾地说道:“《沉骨香》的女主我打算在薄初和谷思媛两人中选,其中谷思媛跟你没有半点关系,我只能想到是薄初了。”
他觉得自己分析的正确,继续追问:“那你是看在旋风的面子上帮她,还是因为她是你高中同学,又或者是……”
“秦总这么会八卦,不如去当个狗仔?”
沈西临打断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凉凉地睨了他一眼。
秦星驰啧了声,“剧本而已,我明天就让人给你送过去。”
沈西临心安理得地接受了:“嗯。”
…
八点,红毯仪式结束,庆典正式开始。
第一个环节是星海老总秦星驰上台讲话,发表感言。
致词环节中规中矩,结束后,便是公司准备的文艺节目。
表演者都是近两年新出的idol,薄初没有节目安排。
薄初看了一会儿,就瞌睡连连。但碍于镜头,她只能强撑着。
因为广告拍摄要赶工期,每天晚上她得拍到十二点,第二天天不亮又要赶往海城大学。
所以,她这几日都没有睡好。
又一个节目后,薄初实在困得不行,便起身跟身边的人点头致意,打算出去吹吹风。
夜晚的海城还是很冷的。
薄初先去洗手间洗了手,冷风一吹瞬间就精神抖擞了。
她待了几分钟,刚准备往里面走时,就看到一颀长的身影从里面走了出来。
她定了定,是沈西临。
很显然沈西临也看见了她,他撩了撩眼皮,语调散漫,听着并不意外。
“薄老师,这么巧?”
薄初能听出来,他今晚心情不错。
她点了点头,看向沈西临,“外面冷,沈老师怎么不在里面待着?”
沈西临懒洋洋地吐出了一字,“困。”
薄初:“?”
他这像是困了的样子吗?
薄初心下腹诽一句,也忍不住猜测。
他生性散漫随性,可能不喜欢这样的活动。
沈西临垂下眼睑看她:“薄老师也是因为困了?”
薄初窘迫,点了点头。
她指了指宴会厅:“沈老师,我现在不困了,先进去了?”
沈西临拖长尾音,懒散回道:“好。”
薄初从他身边路过,走到门前时,忽而想起那句哑语,又转过了头。
沈西临唇角掀了掀,走廊柔和的光线涌入他的眸中,整个人也温柔了不少,“薄老师还有什么事?”
薄初张了张口。
回想起他回的那条微信:【以薄老师的聪明小脑瓜,肯定能猜出来。】
她顿时就哑了口。
她现在问了,是不是说明她不聪明?
沈西临眉梢微挑,又喊了声:“薄老师?”
薄初摇了摇头,随意扯了个理由:“晚上冷,沈老师还是早点进去吧。”
“嗯,我知道了。”
沈西临唇间笑意不减,声音低低沉沉的,在夜风的轻抚下,很是动听。
明明平平常常的一句话,薄初耳根却隐隐地发烫起来,她不再说什么,转身进了宴会厅。
沈西临看着她的背影,眸色漆黑如墨,他声调拉得极长,像是旧唱片里声音低哑的歌声。
“为什么不再问问那句哑语到底是什么呢。”
…
星海的庆典之夜一直持续到了晚上十点。
最后一个环节是大合照。
秦星驰是星海老板,站在了c位,沈西临则站在了他旁边。
其余站位都是按照公司的咖位排的位置。
薄初虽然是当红小花,但论咖位,公司还有一个影后、两个影帝,所以她的位置排到了五名开外的地方。
拍完照,媒体、艺人相继离开。
庆典期间,艺人的助理是进不去的,她们都在休息室,一边看直播一边等。
薄初出了宴会厅后,就被阮乐接回了保姆车。
阮乐:“姐,我们是先回公司,还是直接回家?”
庆典过后,外面下了小雨,淅淅沥沥的。
这个时节,下过雨后,天气格外的阴冷潮湿。
薄初这会儿神色疲惫:“直接回家吧。”
身上这件礼服,只有让霍忆雪明天去还一下。
阮乐点头:“好。”
晚上下了雨,保姆车的行程并不快,开了四十几分钟,才抵达山和景明。
阮乐先下了车,并撑开了伞。
薄初从包里拿出了一把车钥匙给她,“时间你不早了,你一会儿开车回去。”
说完,她叮嘱道:“路上小心些。”
阮乐鼻头微酸:“谢谢姐。”
薄初笑了笑,没回。
阮乐将钥匙捏在手里,“姐,我明天早上过来给你送早餐,你要吃什么?”
“都行。”
薄初刚回了一句,车库外面便有一道微弱的车灯打了过来。
“是沈西临的车哎,没想到他竟然在我们后面。”
阮乐察觉到了车灯,小声道。
薄初自是听见了她的话,她看向灯源头。
这时的车灯已经关了,只有路边暖橙色的路灯还亮着。
沈西临推开车门走了出来,他撑着一把黑伞,走进了雨幕里。
明明隔得很远,她脑海里却响起了雨水滴落到雨伞上的清脆声音,以及他抬伞时,露出的半张清隽雅致的俊脸和紧致的下颌线。
“姐,那我就先走了。”
阮乐的声音将薄初拉回神来,“姐,除了早餐,你还需要我给你带什么吗?”
车库外,沈西临已经进屋了。
薄初似乎想起了什么,道:“帮我带一双男士拖鞋。”
阮乐啊了声,疑惑不已:“带男士拖鞋做什么?”
“是旋风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