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它的条件太特么差了!
洪城到帝都,行驶时间接近40个小时,1996年提速后行程32小时,1999年再次提速才勉强进入24小时。
1992年洪城到沪市的火车,需要20多个小时。
可以对比一下2019年,同样都是卧铺普通快车,这两条线路的车次运行时间仅仅是10个小时多一点。
陈文这次乘坐的火车,下午4点半从洪城发车,次日上午接近八点抵达沪市。
始发站是洪城老火车站,终点站是沪市老火车站。
至于洪城西站和沪市南站,1992年它们还不存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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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文买了一大袋子馒头,以及两大块榨菜头。
这时候的洪城,还没有小袋包装的榨菜丝,能买到的是那种泡在菜坛子里的大颗的榨菜头。
这种榨菜头,买回家你需要自己亲自切成丝,或凉拌,或炒菜。
陈文懒得自己切,直接啃,用来帮助吞咽馒头。
大家千万别想泡面。
首先,这时候的市场上没有盒装的方便面。
(有一些重生类小说,主角回到1993年,建立了一堆企业,其中方便面厂为他赚了大钱。)
即使你买到了袋装的方便面,火车上也几乎没条件让你泡。
车厢连接处有开水设备啊?
别逗了,哪有这么先进的条件。
这时候的绿皮车组,以餐车为分界线,卧铺车组的其中某一个车厢,以及硬座车组的其中某一个车厢,各安装了一个锅炉,用来烧水。
锅炉间长期锁着,每隔一段时间,乘务员把锁打开,拎着一个大号的铁壶,接满一壶开水,再挨个车厢给乘客的茶杯加水。
姑且不管那个锅炉烧出来的水到底是不是开水,即使乘务员接的是刚烧开的水,但等他们拎着水壶穿过几个车厢,来到你跟前时,恐怕壶里已经是温水了。
泡面?水温不够啊。
只能干啃面饼,撒上调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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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文买的是卧铺票,90多块。
比硬座票贵了接近一倍。
陈文真的心疼,差价能买一张多的发财证了!
票价贵,在陈文心里还是很值得的,为了安全。
硬座车厢的安全指数,真让人不敢放心。
陈文腰上缠着一个半的万元户。
卖编制的钱,还剩一万四千九。
妈妈委托纪叔叔交给陈文的生日礼金,以及下个月生活费,二百。
纪叔叔借给陈文五百。
一共一万五千六百块!
一张认购证30块,陈文可以买520张,但这是理论上的数量。
返回洪城,卧铺火车票需要将近一百块,硬座50块。
陈文计划在沪市呆一段日子,呆多久不知道,日常开销是必须的。
陈文想在沪市赚点快钱,尽量多买几张认购证,能不能赚到钱,陈文不知道。
陈文还想去探望苏浅浅,这是必须要花钱的事情。
最后,陈文想好了,拿一万五千块买五百张认购证,自己身上留六百块活动经费。
认购证截止日期那天,不管身上还有多少钱,留下一百块路费,其余全买认购证。
晚饭,陈文干掉了四个馒头和一个榨菜头,爬上了中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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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夜好睡,卧铺车果然安全,没有乘客倒霉。
天亮时,陈文醒来。
上厕所,洗脸,漱口。
陈文坐在铺位旁过道的折凳上,吃了两个馒头,啃了几口榨菜头,灌了半茶缸的温开水。
1月15日,不到八点,列车正点抵达沪市火车站。
陈文背上军被,单肩挎着桶包,随人流按顺序下了车。
一脚刚踏上站台,就听到一个妇女的喊叫声。
“有小偷啊!有小偷啊!你们帮我抓他出来啊!我的钱啊!天啊!”
一节硬座车厢的门口,站着两个铁路公安和一个列车员,一个中年女人在他们面前大喊大叫,还有几个带着行李的人或站或蹲,凑在公安跟前。
陈文随着人流走向出站口,正好路过他们身边。
站台两侧的车道,分别停着两列刚刚进站的车组,两侧的乘客同时下车进站。
陈文两世都没有养成围观凑热闹的习惯,今天却不得不围观片刻。
实在是因为人流太密集,没办法走快,陈文跟着成百上千的旅客,一步一蹭朝着出口处缓行,被动地把事情听了个大概。
凌晨时分,一节硬座车厢遭贼了!
至少五、六名旅客的钱财被偷。
到站之前的几个小时,列车员和乘警努力在车厢里做工作,希望有旅客们能够提供犯罪分子的信息,可悲的是没有乘客站出来提供线索。
也许那些小偷已经在前面的车站下车了,也许他们仍然混迹在车厢中,总之没有乘客愿意指认,甚至全都选择了闭口不言。
经过这几个被害人身边时,陈文看到他们的衣服或裤子,都有被刀片划破的痕迹。
其中一个人腹部衣服被横着割开,他的藏钱方式应该是与陈文一样的。
陈文没有资格去教导别人,带钱出门就别坐硬座,这话陈文不忍说出口,而且说了也不会有用。
陈文走过了很远,还能听到那个中年妇女的哭喊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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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火车站,陈文抬眼四下张望。
沪市老火车站的样貌,具有浓郁的民国风情。
陈文想起了前世唯一一次来到沪市的经历,也是抵达这座老火车站。
那次陈文为了寻访苏浅浅,但伊人芳踪难觅。
陈文深吸一口气,这次来沪市的第一个目标不是找美人,而是买发财证!
陈文迈开大步,朝着公交聚集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