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嫣儿苦笑道，“从前很好，只是后来……”
她没有再说下去。
“那十四姨娘可知，为什么陈员外对你冷待么？”
宁嫣儿眼中蓄满了泪水。
“我知道的，他怀疑我是妖。”
美人落泪让季朗月很是怜惜，但他还是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那么，你是么？“
阳光自树叶间隙投射，斑驳的光影映照在女人绝美的脸颊上，女人停顿许久，最终闭上了眼睛，一滴泪缓缓落下，她沙哑着开口。
“是。”
世间并无此姝丽，非鬼即妖。
第10章 半妖
宁嫣儿苦笑着缓缓解释，”我生母是半妖，父亲是凡人，我确实有些妖族的血统，但是并无什么能力，也从未害过人，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我这张脸吧。“
她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脸颊，疑惑道，“世人都说我长得天姿国色，我却因为这张脸，被父亲发卖，被登徒浪子调戏，被主母欺辱，被怀疑是妖怪而被冷落畏惧。“
”如果让我再选一次，我也不想要这张脸。“
季朗月闻言，心中暗自点头。
封建时代，女子如果长得太美丽却又家境贫寒，并不是好事。
宁嫣儿忽然跪了下来，对着季朗月道，“这位仙上，我知道你是是生哥请来的修仙者，我是妖怪我该死，可是你能不能在临死前让生哥见我一面，就一面。”
季朗月赶紧把她扶起来，看着哭的泪眼婆娑的宁嫣儿，一向的冷漠的表情有些撑不住了。
“既然你说不是你做的，我们自然会查明，妖族又如何，只要你从未害人，日后也不会害人，我们不会为难你。”
一旁的厉晚今闻言，颇为意外的看了他一眼。
当初青云峰上，天阳老贼教的是一旦遇到魔族和妖族，一律格杀勿论，天阳那老贼明明是打着正义的旗号，却总是残杀普通妖怪，只为了夺他们的内丹用以修炼，当初他还是天阳徒弟的时候曾经提过质疑，却被罚跪三天。
那时候无人帮他说话求情。
季朗月也没有。
季朗月不一向最听天阳的话么，如今怎么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厉晚今打量着如同往常般冷情冷性的季朗月。
季朗月啊季朗月，你可真是让人意外啊。
此刻的季朗月，仿佛蕴含了许多秘密，他情不自禁的想要探寻。
一旁的江怀玉也很赞同他的观点，掏出手帕给宁嫣儿擦眼泪，“这么好看的姐姐怎么会是坏人呢，师父，师弟你们说是吧？”
季朗月：……
没想到女主角还是个颜狗。
厉晚今笑着点头，“师姐说的是，十四姨娘这么柔弱美丽的女子，又怎么会杀人呢。”
季朗月：……
又一个颜狗。
喂案子还没有开始查你们的胳膊肘拐的也太弯了吧！
不过看向弱柳扶风，梨花带雨的宁嫣儿，他也软了心肠。
好吧他也是颜狗。
“你先跟我们回客栈，陈宅发生的事情，我们会调查清楚。”
“好，多谢各位。”
宁嫣儿被两个弟子先送到客栈，季朗月出面告诉陈员外，他们要暂时住几天，以便查出真凶。
陈员外并不在乎宁嫣儿清白与否，听说她已经被送走了，不由一展多日来的阴郁，笑逐颜开道，“多谢季仙长，各位仙长想住几日便住几日，陈某定会好好款待各位。“
季朗月看着他跟送瘟神一样送走了宁嫣儿，不由有些好奇。
“其实你只要把她赶走即可，为何要到处请人想做法收了她呢？”
“仙长此言差矣，她到底是个妖，我要是惹恼了她，她要杀我怎么办？”
陈员外说这些话的时候，眼里透着冷意，好像那不是他的十四姨娘，而是什么杀父仇人一样。
季朗月心下一阵厌恶，面色虽不显，语气却冷淡了下来，“原来如此。”
几人跟着家丁去往给他们安排的宅子，这个院子位置极好，前面还有一个池塘，里面养着几百条锦鲤。
江怀玉见人都走远了，气呼呼的靠在柱子上，道，“我真是讨厌死陈员外了，宁嫣儿临死都想着见他一面，他却只想杀了嫣儿，难道只因为旁人的一句妖怪之说，连夫妻情分也不顾了么？”
厉晚今在一旁笑笑，“陈员外只是看上了宁嫣儿的美色而已，能有几分真心？”
季朗月顾忌人设，对二人道，“慎言。”
虽然他也很想跟着他们一起吐槽。
宁嫣儿到底看上了这渣男什么啊！
图他年纪大？图他不洗澡？
江怀玉吐了吐舌头，拉着厉晚今的手，又挽着季朗月的手臂，道，“师兄，师弟，我们去喂鱼吧。”
自打厉晚今上次帮她出气以后，她对厉晚今尤其亲切了起来，她小姑娘心性，觉得厉晚今是他的盟友了，以后一定多罩着他。
季朗月看着二人挽着的手，头皮发麻。
日，这两什么时候这么好了，怎么感觉自己好像要绿。
厉晚今余光瞥向季朗月，见此人脸色不大好，他于是舒朗笑起来，“好啊。”
但凡是能让季朗月不高兴的事儿，他都乐意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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