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洗完给他穿上符修的黑袍,阿秀已经对男性的构造方面有了较为深刻的理解。
和师父说的差不多,那胯下一坨肉,的确有些沉。
半天忙活下来,体力又透支了,行路再也没有力气。阿秀踩着石块趴上高山一样的宽背,以手指路引他下山。也不亏是相处十几年的伙伴,即使语言不通也依然有默契,山戎在她贴上来的时候就主动接住了伸过来的腿弯,随后依照春葱嫩指所给的方向,迈腿前行。
到达榆阳城时,天色已经完全暗沉下来。朦胧月光照不清城中交错的亭台楼街,让山戎看上去和寻常人没什么两样。临近医馆所在的那条街道时,周围灯火陡然亮堂起来,阿秀勾着脖子,将他额前的长发拨了拨,确保那有别于常人的白瞳能完全被遮住。
出门泼水的邻居王大娘碰巧撞见他二人,倦怠的神情顿时一扫而空,连长期佝偻的脊背都仿佛挺直了一些:“哎哟,秀丫头,这是哪个啊?”
住在此地这么长时间,阿秀自是知道对方好管闲事的性子。她不敢含混过关,生怕被王大娘当成创作灵感的源泉编排了去,但实话又不方便讲。
思虑片刻,她笑着回答:“这是我哥哥,专门从老家过来给我帮把手的。”
“是个好哥哥呀,这样心疼妹子的真不多见。”王大娘感慨一句,突然留意到了她腿上渗血的缠带,不禁又露出担忧之色,“呀呀呀,怎么了这是?在外面遇上土匪啦?”
“没有没有,只是采药时一不小心摔下坡了。王大娘,咱改日再聊,我先得回去敷药。”阿秀说得虚弱,完了还咳嗽两声。但敷药其实并不急,她主要是担心聊久了让人看出山戎的异常。
王大娘连忙点头应和:“好的你快回去,养伤要紧呀。明天我给你送碗大骨汤补补!”
“诶,谢谢大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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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戎个头高,等两人停在医馆门前,阿秀才发现自己在他背上连铜锁都摸不着。挣扎着爬下来,开锁进屋关门,她将对方落在前厅,自己一瘸一拐地走进了内院。
半月无人洒扫,院子里已经落满了从墙外飘来的枯叶。哼哧哼哧打了半桶水,满头大汗地走进厢房,她一边给自己擦洗身子,一边苦恼地想:当初怎么就走上蛊俢这条路了呢,招式不见多神气,还得跟个凡人一样提桶打水、上山采药,半点没有别的修士那般得意。好不容易打赢一场死斗,结果还把自己的本命蛊给赔了出去......
以后没有山戎的协助,她在修炼时还怎么偷懒摸鱼?!
待清洗好身子,阿秀只着内衫坐到妆镜前,开始给自己处理伤口。腿伤和脖颈处的咬痕都好处理,只是背上那道淤青得用力推揉,而她自己做这道工序实为费劲。对着铜镜忙活半天,淤血不见散开,蜡烛却越烧越矮。
不知不觉间,外面的打更都敲到第三下了。阿秀泄气地歪倒在妆台上,无意间抬眼,却猛然发现窗纸上多了一道人影。
尽管知晓那人是谁,她还是忍不住打了个激灵。乍然和那东西住一起,真是哪儿哪儿都不习惯。然而对方也是她的本命蛊,又不能随手丢掉......
阿秀踉跄着挪过去,刚推开窗就对上了一双死水般的眼睛。
“进来,莫要站外面吓唬人。”她嗔怪一句便要关窗,又忽的想起对方还听不懂言语。正准备用手比划,指头还没抬,就见他掉头离开,转而跨过门槛走了进来。
“能懂啰?”阿秀有些高兴,不顾自己此时衣不遮体,招手将他引到妆台前,将活血散瘀的药膏推了过去,“帮我涂到后背淤青上,再用力搓搓。”
寄生蛊从侵入宿体到彻底取代对方是存在一个吸收过程的。山戎作为珍贵的高阶蛊虫,可以跳过适应阶段直接控制宿体的躯体活动,然而吸收其神魂和记忆依旧需要一段未知的时间。不过一旦吸收完成,他将彻底代替对方,成为这具身体的主人。
而实际的进度,似乎比阿秀预期的还快。
“等到你会讲话,我就不无聊咯!嘶……这样子一想,给你找个肉身其实还挺好喃!”
阿秀趴在妆台上畅想未来,背上的推揉力道有些重,手法也有些蛮,但还算能让人忍受。她哼唧到中途,突然感觉有凉凉的液体滴在背上,扭头一瞧,身后男人已经流了满嘴的口水,沿着下巴滴滴答答地往下落。
阿秀:……
“饿啦?那就不推咯,给我们山戎喂吃吃。”她慢悠悠坐起,取来一方药盒在里面翻找,口气自然而然带上了以前对待小虫时的宠溺。
吸有她精血的赤色药虫还留有存货,她取出一只,语调又稍稍带上严厉:“一月一只,再多就不给啰。”
养在身体里的时候,本命蛊吸食精血也会反过来滋养主人的身体。而今时不同往日,精血流失易伤身,她可不想为了宠“孩子”,把自己搞到亏空。
散着腥气的血虫近在眼前,山戎口水一收,脸上依旧死气沉沉,只有嘴角僵硬地咧开了。
知道他在笑,可又实在像是戴着一副人皮面具,看上去诡异至极。阿秀将虫子喂进他嘴里,声音没好气:“好好一张脸都被你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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