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应该并没有表面看着那么简单,娱乐圈或许只是个幌子。沉卿卿嗅出了阴谋的味道:这个爆料,大概只是个开始……
傅宸章的电话就是这时打过来的:“卿卿,几点回来?我今天有空,晚上准备了牛排,还有,下班别在外边逗留,赶快回家。我,给你准备了惊喜……”
她应了一声,一句话还没说呢,对方电话就挂了。沉卿卿不禁好笑,盯着手机屏小声嘟囔:“大老爷们儿还矫情起来了,我倒要看看是惊是喜。”
沉卿卿爱惨了傅宸章的厨艺,所以每次看他在厨房忙活,就十分想穿回古代封他个御膳房总管。
“你至于馋成这样?”傅宸章看她站厨房门口两眼发直,也是一脸无语。
“我饿了嘛!”她凑上去,看着卖相俱佳的牛排,笑得毫无帝王风范,“这就是你准备的惊喜?不错不错,刚进门就闻见香味儿了……”
她端了盘子去餐桌,嘴里还念叨:“我说你是个厨子成精吧,整天全琢磨怎么吃了是吧?”
“是啊,谁让家里养了个饿死鬼投胎呢!诶等等,你该叫我什么?”
沉卿卿一愣:“叫什么?厨子啊!”
傅宸章笑吟吟走近她:“不应该叫老公吗?”
“嘁,那是称呼太监的!”
对方气得低头咬她耳朵:“你说什么?”她顿时心跳加速,连忙逃脱束缚,慌张道:“别闹,你不饿呀!我去抽筷子……”
傅宸章目光一寸不落地跟着她,笑意玩味:“咱们打个赌,你今天一定会改口。”
“不赌!”沉卿卿瞥着满心自信的对方,果断拒绝
“这么着急就认输,不像你啊!”
沉卿卿懒得理他,埋头狂吃。傅宸章看她吃得起劲,不紧不慢地倒了半杯红酒推过来,她抬眼不禁怔住:“哟,怎么还有酒,你过生日啊?”
傅宸章面色不动:“这种红酒不错,尝尝。”
她眼波微动,戏虐道:“怎么个不错法,也是死在82年的葡萄?”
对方目不转睛地打量她:“卿卿,你慌了。”
沉卿卿不是个轻易认怂的人,她闻言回以满不在乎的眼神:“慌?呵呵,我还怕你吃了我吗?”
“难道不是吗?”声音柔和,极具诱惑。
“当然不是!”两人目光相对,沉卿卿毫不示弱,“说,这么献殷勤让我喝酒,你在酒里下药了?”
“我是那么下作的人吗?”
“但我可以是啊!”沉卿卿眼光犀利,“你今天,摆明了目的不纯,所以这酒,我才不喝!”
“你不信我?”傅宸章面色陡然严肃。
沉卿卿干笑:“我……就开个玩笑,你至于这么认真……”
傅宸章不言,他伸手端起沉卿卿面前的酒杯,登时灌了大半。
沉卿卿一愣,旋即笑开,拍手道:“好!红酒微醺更醉人,你生气起来,倒是格外迷人啊!哎你别动,我给你拍张照片留念!”
她说着要借找手机的空儿走开,刚一起身却被拽住腕子。傅宸章坐过来,面面相觑,酒气氤氲。看到傅宸章将剩余的酒一饮而尽,沉卿卿惊觉不好,要挣开终究慢了半拍,温热的红酒全渡到了她口中。
他双目猩红,笑容凛凛。
沉卿卿气得满脸通红,转而四肢发软。见她二傻子似的瘫醉在桌子上,傅宸章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暗含一个卑鄙属性的犯罪人格。
历史上金戈铁马的齐圣宗颇为海量,可沉卿卿的体质是真的一滴就醉。
“卿卿,我不知道你,真的不能喝……”他话到一半,只觉口渴。
沉卿卿含糊地“嗯”了一声,卸下平日精明铠甲的她,此时只剩色若春花,目含秋水。她弯唇笑着,恍惚间听对方在说话,“先别睡,我还有东西给你看呢……”
隐约听清了,然而困意袭来,昏昏欲睡时,突然感觉傅宸章在推自己,极不耐烦地睁了眼,才发觉自己不知何时从趴餐桌换成了靠沙发。
傅宸章坐在旁边,从沙发上将她扶起,指着茶几上一本旧书道:“你一直想要的东西,我给你借来了。”
泛黄的书封上,灰蒙蒙的五个字映入眼帘——青雀斋手札。沉卿卿好似被雷击了一样,顷刻间醉意消了大半。齐仁宗还是宸王时,其王府书斋名为青雀,故仁宗常自称青雀斋主人。这颇具年代感的《青雀斋手札》,想必就是民间一直传说的,从未公之于世的仁宗亲笔日记了。前尘旧事,如滚滚潮水,扑面而来,打得沉卿卿措手不及。她盯着那陈旧的纸张,身上的仿佛被人施了法术一般,动弹不得。
傅宸章自是猜不到她心中的波涛暗涌,沉卿卿红酒微醺的香艳醉态,早在他身上点起了熊熊烈火,将他平日的理智烧的一干二净。傅宸章含笑坐过来,凑去沉卿卿耳边低声问:“说,怎么谢我?”
沉卿卿半是迷醉半是醒,抬手翻着茶几上那卷手札,扉页朱红的“青雀玉堂”钤印刺入眼底。沉卿卿不禁五味杂陈,万千思绪一下子胶着在这几百年的风云激荡里,萧瑟迷乱。
傅宸章见她注意力全在那昏黄手札上,顿时皱了眉,低沉的嗓音里带着令人着魔的额沙哑,“没良心的,东西到手就懒得敷衍我了?”
她这才反应过来,刚说一声“没有”,惊觉耳垂已经被傅宸章含住,一霎娇羞,沉卿卿脸上的酡红蓦地烧进了脖子根儿,她张口说句“你别……”,闹字还没出口,不想傅宸章动作比她快,两手一捞就将她抱入怀中。沉卿卿挣扎一下,傅宸章才松了口,四眸相映,此时无声胜有声。
沉卿卿徘徊两世,头一遭如此无措,那炙热的眸光,将她周围的空气都灼的滚热,“卿卿,你看着我……”她从未如此温顺,澄澈的眼波里,倒映那坚毅英拔的颜。傅宸章笑的温柔,语气像四月里的风,熨上她心间,“别怕,今天我好好爱你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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