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朗:叫什么弟妹,叫嫂子!
赵希阳:这不嫂子已经有了,就缺个弟妹。
周蓬:就是就是。
说完,赵希阳便在群里艾特列缺。
赵希阳:@老缺,嫂子呢?你怎么还没拉进群?
列缺:他还在浴室, 等会儿我问一下他再拉。
刚回完消息, 丘峦就洗完澡出来了,用干毛巾擦着被水濡湿的发尾。
列缺从屏幕上抬起脸, 小声地问:“小峦, 你要进我和老赵他们的群吗?我拉你进去。”
丘峦轻轻地点了点头, 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但没表现得太过明显,所以列缺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
直到关了灯后,丘峦缩进他怀里, 抬头去亲他,先是下巴,接着是唇角,黑暗中的丘峦就像一只乖巧可爱的小猫,格外黏人。
“怎么了?”列缺被亲得差一点没忍住,及时捉住怀中人的手,耳朵又红了起来:“夏叔叔还在隔壁,要不……改天吧?”
虽然他知道房间的隔音效果很不错,但他还是觉得在夏满眼皮底下做这种事不太好,刺激是刺激,可如果被听见那就太尴尬了。
丘峦靠在他的怀里,微微动了动,然后再次仰头贴近,一点儿停下的意思都没有。
这一次,列缺终于注意到了丘峦的异常,感觉怀里的omega好似装着心事,摸了摸他的头发柔声问:“小峦,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丘峦适才顿了顿,声音软软的,尾音带着一点撒娇:“没事,我就是心里乱乱的,短时间内不想去想某些事。阿缺,可以帮我暂时忘掉吗?”
那双眼睛又黑又亮,像是盛着天上的星辰,压根儿让人拒绝不了。列缺定定地看着他,心弦被轻轻拨动着,最后到底没能忍住。
他本想问问丘峦心里究竟藏着什么事,说出来让自己帮帮他。结果一觉醒来,外面的天都亮了。
夏满买的是上午十点左右的车票,从小区门口到车站大概需要十来分钟。丘峦说好了要送他过去,所以昨晚列缺到凌晨两点便休息了,因为担心丘峦早上起不来。
不过,好像还是被夏满发现了。早饭是夏满做的,和平时相比,清淡了不少。
列缺帮忙盛好了粥,低头吃着,根本不敢对上夏满的视线,只说:“小峦,等会儿我陪你一起去送夏叔叔吧。”
丘峦刚要开口,便听夏满抢在他前面回答:“不用,我听小峦说你上午有课,去上课吧,小峦送我就行。”
列缺看出来夏满这是想和丘峦单独相处,没有再继续坚持,点头说了句好。
吃过早饭,列缺去学校,丘峦则把夏满送到了蒲城车站。一路上,父子二人沉默不语,偶尔说上一句。
车站人来人往,他们来得有点早,离上车时间还有半个多小时。
“去那边走走吧。”夏满提议说。
丘峦点了点头。
他们并肩走在一起,看着过往的行人拉着行李箱赶往车站,有三三两两的朋友,有亲密无间的情侣,还有依依不舍的亲人。
“那天的对话,小峦都听见了吗?”夏满猝不及防地开口,语气中夹杂着一丝紧张。
丘峦先是一顿,然后慢慢地动了动嘴唇:“嗯,听见了。”
这些年来,他从没在夏满面前提起过他的父亲,因为他知道,父亲是他爸爸一辈子的伤痛。可他没想到,他的爸爸骗了他。他并没有因此去责怪夏满,他知道他的爸爸一定有自己的苦衷,他希望他的爸爸能敞开心扉主动说出来。
“是爸爸欺骗了你。”夏满垂着头,满脸愧疚的神色:“小峦,对不起。”
丘峦连忙反驳:“爸爸才没有对不起我。”
“我……”夏满愣了一下,抬起头,脸上又染上几分自责:“小峦不怪爸爸吗?是爸爸让你被当成没有父亲的小孩。”
“从小到大,是爸爸将我抚养长大的。爸爸教会我说话,教会我吃饭,教会我走路,让我学会了很多东西。”丘峦停下脚步,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爸爸为我做了这么多,我怎么会去责怪爸爸呢。”
夏满的鼻子有些泛酸,眨了眨眼,听完他的话扯了下嘴角:“我以为小峦在生爸爸的气。”
“我没有生气。”丘峦握了握他冰凉的手:“小时候,我也想过,为什么我和别人不一样,为什么别的小朋友都有父亲接他回家我却没有。我也曾羡慕过他们,但后来就不羡慕了,因为我有世界上对我最好的爸爸。我的爸爸会做饭,会做甜点,晚上睡觉的时候还会跟我讲故事。”
夏满脸上的愁云慢慢转化为笑意,伸手刮了下他的鼻子:“还不是你小时候没听到故事就不睡觉。”
“那是因为爸爸每天工作很忙,我想多听听爸爸的声音。”丘峦顺势挽着夏满的手臂:“这两天我只是还没缓过神,没想到我的父亲还在这个世界上,而且还在我的身边,所以才让爸爸误会了。我从没埋怨过爸爸,以前是,现在也是。”
“谢谢小峦。”夏满忍不住紧紧地抱住他:“这次是爸爸做错了,爸爸该主动告诉你的,以后爸爸再也不会隐瞒你了。”
丘峦也回抱着他:“嗯。”
车快开了,丘峦把夏满送到检票口,冲他挥了挥手。
来车站之前,丘峦有想过要不要陪他爸爸再去看一趟恋山老师。但很快,他便打消了这个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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