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听南:“听——”得见吗?
“来下路。”汤诚说。
徐秉然的头马上转了过来,“汤诚?”
汤诚:“谁?”
夏听南一句话都还没说完,徐秉然已经把她的手机拿走了。
徐秉然:“我。”
汤诚:“来solo。”
“来。”
夏听南:“………………”
他们到底什么仇什么怨,已经多长时间了,还是见面就solo。
她从自己的床上下来,爬到了徐秉然的床上,靠在他的手臂上看他玩。
徐秉然的手指动作忽然停住,垂着眼,不知道在看她还是在看手机画面。
“诶,你走位啊。”夏听南急得去按手机。
徐秉然把手机递给她,“你来。”
那一头的汤诚说:“你怂了。”
徐秉然面无表情地重新把夏听南手里的手机拿回来,专注地开始游戏。
这一场单挑战况十分胶着,两个人你砍一刀我砍一刀,血量一直不相上下,无论是徐秉然被砍还是汤诚被砍,夏听南都十分紧张,时不时捏手里的被子,被角被她捏得皱成一团。
最后的结局是徐秉然赢了,有技术成分,也有运气成分=。
徐秉然把手机还给夏听南。
夏听南和汤诚玩了几把,但汤诚输给徐秉然之后就兴致缺缺。
“你们到底为什么每一次都要solo啊?”夏听南奇怪地问。
汤诚:“你问他。”
徐秉然扶着后颈摆了摆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那天他和汤诚说夏听南有事不能上号,让他来陪他做活动任务,但汤诚的技术实在是不堪入目,所以他游戏结束之后随手就点了举报,没想到举报被官方认可,汤诚被封号了叁天。
从那之后,汤诚就杠上他了。
夏听南看了徐秉然一眼,信了。
因为汤诚的技术的确不堪入目,不过现在倒是比以前好了很多,基本上可以算是质的飞跃。
夏听南打起游戏完全心无旁骛,于是徐秉然去洗澡,这一次他把换洗的衣服都带上了,总算不至于尴尬地挂空档。
出来的时候夏听南还在打,而且战况挺激烈,她和汤诚的声音也很响亮。
他打开电视,看起新闻联播,熟悉的主持人用着播音腔讲着国家大事,然而徐秉然什么都看不进去,夏听南激动的声音一直往他耳朵里钻,同时还有汤诚难听的声音,就像是鸭子叫,没完没了,把新闻联播主持人浑厚的声音都盖住了。
为什么汤诚不闭嘴?
他这么想着,然后把新闻联播的声音又关得轻了些,偏头往夏听南那边看。
获得了游戏的胜利,她很开心,一直在夸汤诚刚才的操作很秀。
汤诚:“谢谢,你刚刚也发挥得很好。”
夏听南笑起来。
“对了,你考得怎么样?”
“就这样呗。”
“你打算报哪里的学校,要不然……”
“唰——”
徐秉然猛地站起来,钻进夏听南的被子里,抱住夏听南的腰,曲着的腿和夏听南的脚贴着,把脑袋放在了她的大腿上。
夏听南吓了一跳,“怎么了?”
电话那头的汤诚:“什么?”
夏听南:“哦,不是和你说,我这有点事,我先下了。”
没等汤诚再说什么话,她匆匆挂了语音,关掉游戏后台,把手机放在枕头边。
她摸了摸徐秉然的头,不确定道:“你人不舒服?”
好像是有一点烫,难道是发烧了?不会啊,怎么一点征兆都没有,刚刚还好好的。
徐秉然摇头,抱得更紧了一点,柔软的头发在夏听南的腰侧不经意地蹭着,让人感觉痒。
夏听南云里雾里,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上一次徐秉然这样子还是他高中毕业喝醉那次,但今晚也没喝酒啊,最多最多,回来路上,买了瓶雪碧。
总不至于是一瓶假雪碧吧?
徐秉然把头埋得更深了一点,夏听南根本看不到他的脸,但能隐约看到他通红的脖子上的青筋,捂着腰的手很烫,小腹上跟包了个火炉似的。
“到底怎么了?”她心里有点着急。
“……”他不说话。
夏听南忽然问:“你是不是困了?”现在快十一点,徐秉然平常应该十点半就熄灯了。
徐秉然还是没抬头,但是靠着她缓缓点了点头。
她松了口气,“那你早点说,我就不打游戏了。”
夏听南还没洗澡,扯了扯徐秉然的手臂,想让他先放开。
这时,徐秉然抬起头来,看着夏听南说:“夏听南,我昨晚又失眠了。”
夏听南没理解他的意思。
他张了张嘴,心里又有点后悔,觉得自己变得不像自己,他说:“算了。”
慢慢松开她,表情有点紧绷,配上眼下的一点黑眼圈,看起来带着无力感。
他没骗夏听南,他的确没睡好。
看到徐秉然脸色黯淡的样子,再联想他说的话,夏听南终于有些明白。
她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徐秉然:“徐秉然,你二十多了,你还要我哄你睡觉?”
他们两个年纪还小不够懂事的时候闹着玩就算了,现在两个人都这么大了,她哪里还哄得下嘴。
他纠正道:“刚二十一。”
前不久徐秉然刚过完生日,还收到了夏听南送的一双鞋。
实际上夏听南不仅很乐于给自己过生日,例如每年都提醒徐秉然给她准备礼物,还很喜欢给别人过生日,她的手机日历里标了各种朋友同学的生日,一到时间就买礼物送给大家。
也难怪夏听南招人喜欢,她总是对人很真诚,让人觉得自己对她而言是重要的。
“二十一不是二十多?你……我服气了!”她竖了个大拇指。
徐秉然面无表情地想下床。
夏听南还是心软,无奈地拉住他说:“算了,你先等我洗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