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眼下没功夫想这些,她回房里拉着沈来秋的胳膊,小心翼翼问道:“那东西卖了得钱了?”
沈来秋笑得眼睛都没了:“可不是嘛,做梦都没想到这么值钱,你瞧瞧——”说着就把怀里的银锭拿出来,又将装铜钱的木匣子拿出来。
余氏惊呆了,她从来没有摸过这么完整,这么雪亮的银锭!她偷偷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痛得眼泪都出来了:“是真的,这是真的......”
沈黎看到娘亲这么没出息的样子,也不愿在心里笑话,他拿过一块糕点,给他娘递过去:“娘,你快吃糕点,吃完我们去山上多挖一些葛根,我们还能多赚钱买糖吃哩!”
“对对对!当家的,我们去把家里的筐子都带着吧,等乡里人都知道了,咱们就赚不到什么银钱了。”
沈黎知道葛根这样的东西是藏不住的,过几天山上就会有人去挖,然后葛根的价格说不定会被降下来。若是拿到李郎中对葛根效用的书面介绍,做成广告牌,再将葛根磨成粉,在码头集市找个地方支个摊子改卖葛粉,寻几个托大声宣传葛根的妙用,说不定会被来往的行商看中,买一些带走。葛根粉定价绝对比葛根贵,而且避免了商人们加工的麻烦,卖相也好看不少。再不行,还可以做成桂花葛粉羹,桂花市面上有,如今秋季正是桂花便宜卖的时候,寻找合适的货源就能做,做好了摆在官道驿站允许商贩买卖的集市上,估计一惯奉行“穷家富路”的人们愿意买上一罐子尝一尝,定价合适,说不定比单纯卖葛粉还赚钱。
之所以现在不说,是因为他们还没有独立的空间,厨房是公用的,没有办法施行。沈黎叹了口气,还是要尽快把村里的房子建起来才好啊。
当务之急,便是去山里挖出葛根。沈黎被留在家里看门,沈来秋夫妇则换了身最旧的粗布衣去了山里。
等到了傍晚,务农的人们差不多要回来的时候,沈来秋就已经将自己挖出的葛根卖出去了。他原本打算多挖些出来,攒着,然后一次性卖给药房,想了想这东西终究保密不了多长时间,所以还是将挖出来的这些卖出去了。这次挖的基本上都是两年生的,加上两个成年人挖的葛根比沈黎几天挖的还多,居然直接卖出了二十两加上半贯钱的价格!
沈来秋回来的时候,面色还算正常,余氏整个人都软了,靠沈来秋搀扶着才能勉强站起来。
沈黎想着,这才哪到哪呢?这么点钱,也就够起个大点的房子,买几只鸡鸭,置办冬衣,外加办办宴席,买几亩好点的水田。
幸好村中没有人知道沈黎的这个想法,不然沈黎可能会遭到村人的毒打。那可是二十两银子!一户五口之家,不必节俭,正常花用,都能用三年!眼下沈家村除了自家种地外,收入来源主要靠在码头做苦力,或者去做小商贩。好在朝廷意在休养生息,减轻赋税,不然凭着大房在城里做烧饼,卖包子的营生,怕是不能供着两个孩子读书。
作者有话要说: 我之后可能会捉虫,不用理会。
第4章
沈来秋将钱都收起来,沈家诸人也都归家了。
沈高氏看到家里多了几只鸡和鸭,看向余氏,余氏连忙道:“来秋想着家里来钱的营生不多,就做主给买了几只鸡鸭,过年好攒些蛋待客。”
沈大满点头:“想着这些是对的,你们各自成家了,也该好好为以后的日子打算了。”
沈来秋道:“那只最大的鸡是我和慧娘孝敬爹娘的,已经放在厨房了。”
沈来春高兴极了,三弟孝敬的东西,大房每次都能消受一些,于是难得和颜悦色地对着这个看着老实巴交的三弟道:“三弟啊,自分家之后你果然是大有长进,可见娘说分家是正确的,儿子大了,孙子也大了,不就得早点分家吗?”
沈黎撇撇嘴,大伯是生怕三房多生几个孩子,怕祖父母因为孩子的份上多给分家产。其实按照祖父母偏心的性格,这种可能性真的不高。
大伯娘高氏瞅着其他的鸡鸭,意味不明地笑道:“他三叔可真是厉害能干,分家分得银子估计也不算多,居然有本事买这么多鸡鸭。”高氏早就觉得沈来秋是外忠内奸,婆婆不会私下补贴,他一定是交公的时候藏私了。
沈高氏不理她的阴阳怪气,想起今天去参加的婚宴,又突然想起自己的小儿子的婚事还没有着落,心里暗暗不乐。只是大儿家里有两个男孩,以后养老也要靠着大儿,就不好叫老大家的拿钱给小叔子存聘礼钱。至于老二,在城里做账房,吃着他岳丈找来的饭碗,自然也不会拿出太多钱来,况且老二家的没成沈家的媳妇之前看不出来居然是个泼辣人,好在她爹在镇上的一个山货店里当掌柜,家资殷实,给的嫁妆丰厚,不然这门亲事她也不算很满意。如此看来,只有三儿那里兴许拿着孝道可以压一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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