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是一贩子,再把自己和石头给卖了咋办?
“呵,小丫头,刚才你若按我说的走了,这面我还就不请了,因为我确实是逗你玩,也想看看你有没有那心眼,不过,看来你这丫头还不错,心眼转的挺快的,所以,大叔喜欢你,来吃面吧,吃完了,顺着这道一直走,走到头左拐一下便是龙威镖局了!”
那汉子也是个性情中人,他只是看着胡小柯一个女娃娃,拉着个小蛋子,挺有意思的,便逗她一逗!
胡小柯看了看他,要不,让石头吃?
别把人家孩子给饿坏了!
再说,若他们真有问题,自己还清醒着也能应付!
于是拉了苗石头坐了下去,“石头,吃面,吃饱了,咱们去算帐!”
却是戴帽子的汉子听的笑了起来,“哟,这小丫头的语气可不小啊,要去龙威镖局要帐?”
胡小柯只是笑一下,又拉了一把石头,可是石头却摇头,“我不饿,咱们还是快点走吧!”
胡小柯听的一愣,她明明听到他的肚子叫,却看到他有些焦急的眼神,却原来,他与自己一样,不放心啊!
而且这会又知道了地点,于是胡小柯冲着两位大叔笑了又笑,“那个,大叔,谢谢啊!”
话音一落,拉了石头便向前跑去!
两汉子对视一眼,随后笑了起来,却听得戴帽子的汉子道,“别说这丫头真的挺精的,不识得咱们,再饿也没有吃这两碗面,我说,你这面是白要了!”
蓝衣汉子直起身,“谁说的,你平时便能吃三碗,正好这两碗你都包了,老弟你慢慢吃,老哥先走一步……”
说完,那蓝衣汉子便离开了,确是龙威镖局的方向!
胡小柯跟石头两个一直跑到了头,向左一看,果然看到‘龙威镖局’这气势磅礴的四个琉金大字!
大门关着,前面围了些人,大家交头接耳的,明显是来热闹的。
胡小柯拉着石头钻了进去,却见边门被打开,几个大夫背着药箱走了出来。
看来,这些大夫是来医治受伤的镖师们的了。
不过,医谁不医谁,她胡小柯管不着,现在,她只想拿回她老爹这次的工钱还有伤残补助!
于是胡小柯拉着石头便要往那边门里边进,却被一个家丁给拦了下来,“谁家孩子,一边玩去,别在这捣乱!”
“我不是来捣乱的,我是来找你们当家的要我爹的工钱还有残伤补助的!”胡小柯郑地有声的回道。
那门房听的便是一愣!
低头看了看这两个毛孩子,直接关门,他们镖局今天可忙了,真没那个闲心搭理这两娃!
胡小柯拉着杨石头,蹭的一下便钻了进去。
边门咣的一声便在身后关了起来!
胡小柯心道好险,却转头看着那个黑脸的门房,“还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死丫头,你骂谁!”
那门房的年龄也不大,十七八岁,正是冲动的年级,忙追了上来,伸手就想扯住胡小柯。
胡小柯身子一矮,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向后一拧,便将这个门房,给按到了地上!
苗石头再次看到这一招,眼睛闪了闪,这一次他看的清楚,便记在了心里。
“啊啊,野丫头,放手……”
门房的叫声,引来了其它的人,胡小柯心道,就是怕你们不出来,出来更方便!
抬脚在那小子的身上踹了一脚后,“能麻烦哪位大叔带我去见一下当家的吗?”
其中一个矮胖的中年汉子走了出来,“小姑娘,你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却在这里撒野?”
刚刚那个门房捂着胳膊跑到他的身后,“钟叔,这死丫头劲大着呢,别跟她废话,打出去……”
“崔六,你又丈势欺人了不成?”那个被唤钟叔的人看了他一眼,那个崔六便垂下了头,却是狠狠的瞪了胡小柯一眼。
胡小柯上前一步,她看出这个钟叔,应该是这个里的管家!
于是双手一揖,“在下胡小柯,漠河村胡忠义的闺女,今天来是因为我爹重伤有生命危险,而贵镖局,却连请个大夫都没有,直接将我爹赶了出去,这是什么道理?所以,我来只是想拿回我爹的工钱还有伤残补助!因为我们要医伤!”
钟叔听的一愣,“忠义不是在里面医伤吗?”
胡小柯更愣,“大叔,你开玩笑有个度好不好?我爹若是在镖局,那我拉到城里来医治的又是谁?”
钟叔转头,却看到几个人不自觉的垂下了头。
钟叔,冷冷一哼,却对着胡小柯道,“丫头,你跟我来!”
胡小柯一眼便看出,原来她爹在这里打个零工也受挤兑!
谁说古人都是纯朴的,瞧瞧,一个镖局而已,也这么多恶心的事!
进得大厅,钟叔对还在包扎伤口的柳潇和轻声道,“当家的,忠义家里的娃将她爹送到医馆了……”
柳潇和活动了一下胳膊,转了头过来,“忠义受了重伤,不是在后厢里医治吗?怎么回到了家里?”
钟叔脸色不好看,拉过了胡小柯,“当家的,她说她是忠义的闺女,您识得吗?”
柳潇和的目光便落在了胡小柯的身上。
“小三儿?”
胡小柯怔了一下,对于眼前的人,她有一点模糊的熟悉,想来,这个男人原来的胡小花是见过的!
便点了头,“当家的,我爹在傍晚的时候,被送回村里,可是我爹浑身是血,奄奄一息,必须要就医,而村里没有大夫,我只好拉着我爹送到了县里的恒安堂,可是,那里的伙计说,要医好我爹得个百八十两,我除了李镖师给的银钱外,并没有一文钱,我想以当家的为人,必不会做下那种让人心寒的事,所以,我需要当家的给我一个说法。”
胡小柯的话一说完,便将手里的荷包拿了出来,却是李然的那个极旧的红包。
柳潇和的脸顿时黑成了锅底,“钟叔,还不快去恒安堂送银子!你要记得,必须保证铁忠义的安全,不能出一丁点的意外!”
钟叔哪里还能说什么,一路小跑跑了出去!
柳潇和起身,来到胡小柯的身边,蹲了下去。
“小三儿,这一次是柳大叔的疏忽,柳大叔真心道歉,而且查出来是谁做的事,柳大叔绝对不会姑息,你看行吗?”
胡小柯点头,所谓杀人不过头点地,他柳潇和的帐,要记也不过是记一个管教不严而已!
“咕噜……”
突来的肚鸣,让胡小柯立时燥红了脸。要命,怎么在这个时候叫了起来?
柳潇和摸了摸胡小柯的头,“一天没吃东西了吧?”
胡小柯点头,“我爹被李大叔送回去的时候,他满身是血,我吓都要吓死了,哪里还会顾得上吃不吃饭,唯一的念头就是一定要将我爹医好,我爹可是家里的顶梁柱,可村子里的大夫哪会医这种伤,那只好再将我爹拉回来了,可又没有离开过村子,走到了叉路口就有些懵,好在遇上了李大叔……”
柳潇和听胡小柯说完,心里有些堵得晃,他跟胡忠义那是救命的交情,这一趟镖,说实话,虽然大家全都尽力了,可若不是他死命抓着马缰,大家尽再大的力,货被拉走,也都算是白废了!
所以,回到镖局后,忙将全城的大夫叫过来,为大家医治,只是,是谁将胡忠义送出去的,李然又是在什么地方遇上胡忠义的呢?
看来,镖局里有必要好好整顿整顿了!
柳潇和叫来人,赶紧给两个孩子弄了吃的东西,等到胡小柯跟苗石头吃完了,钟叔也回来了。
钟叔满头大汗,“当家的,忠义已经脱离危险了,钱掌柜说估计要明天才能醒过来,又不易移动,便留在了恒安堂中,李镖头说他看着,不过我将银子付了,钱掌柜收了三十两,说是还有后期一个月的药钱。”
胡小柯抬头,“可为啥那伙计却说要百八十两的,是欺负我是小孩子吗?”
柳潇和笑了笑,“哪个地方没个狗眼看人低的主儿呢?”
胡小柯便点头,“也是,就你们镖局也一样,不然,我想我爹也不会被扔出去!”
柳潇和被胡小柯的话噎的差点没上来气,脸色微红,不自在的咳了一下,“小三儿,太晚了,一会我着人给你家里送个信去,等明天你爹醒了,再送你们回家行吗?”
胡小柯转头看苗石头,“你觉得可以吗?”
苗石头看着她,“我陪着你。”
对这几个字,胡小柯是打心眼里喜欢,而且听在耳朵里也特别的舒服!
笑的一双大眼睛都快粘到一起了,拉起石头的手,“你以后就跟着我吧,我保证让你赚大钱,到时候你就娶个媳妇,好好孝敬你娘,让苗婶子在家享福!”
胡小柯说完了话,苗石头便垂了头,这丫头,真真是异想天开,她赚大钱,他看她是想钱想疯了才是!
听着她的豪言壮语,柳潇和笑了,就连跑了满头大汗的钟叔都露出了笑脸!
将他们俩带下去,安排歇息,钟叔便回到大厅,果然,当家的在等着他。